加入书架
乱葬岗的晨雾裹着尸臭味弥漫时，我蹲在寒江剑仙的剑痕上啃肉夹馍。噬法蛊群正把剑气余波织成渔网，绿帽兽分裂成裁缝，给每道剑痕绣上"林"字金边。野狗叼来的头骨突然泛光，眼眶里钻出条小青蛇，蛇鳞纹路与剑仙佩剑如出一辙。
"来得挺快。"我弹飞蛇头，看它钉在歪脖子树上扭曲成"求"字。寒江剑仙御剑落地的气浪掀翻三座荒坟，噬法蛊群趁机钻进他剑鞘，拽出三百张未寄出的悔过书。每封信的火漆印都缺了个角，拼起来正是葬花宫的镇宫秘钥。
踹开挡路的棺材板，我摸出腌了三日的渡劫符。符纸触到剑仙佩剑的刹那，剑身浮现密密麻麻的禁制，与王瘸子竹棍里藏的剑魄产生共鸣。系统光幕突然乱码，功德金轮投射出妖僧为寒江种下魔种的画面，背景里小翠正在井底哭泣。
"解释解释？"我甩出捆仙索缠住他脚踝，"这魔种滋味比赵家的蛊虫如何？"噬法蛊群钻进剑仙耳孔，拽出团带着合欢香气的记忆光球。光球炸开的瞬间，三百年前我封印师妹的场景重现，寒江剑仙的配剑竟与妖僧禅杖同时嗡鸣。
青云门的追兵包围乱葬岗时，我正用剑心当磨刀石。寒江剑仙突然暴起，剑气却拐弯劈碎了自家山门的旗幡。噬法蛊群抬着新鲜出炉的奴契文书，纸页上轮回印正缓缓侵蚀他的神魂。我踩着他脊背签完最后一笔，抬头看见小翠的洗衣盆从天而降，盆中清水映出万千剑影。
我蹲在乱葬岗的歪脖子树上啃酱肘子时，天边炸开九道青色剑光。寒江剑仙御剑悬在离地三寸处，膝盖把青石板砸出蛛网状裂痕，惊得野狗叼着半截人腿骨落荒而逃。
"求主人收留！"他并指剖开胸膛，跳动的剑心上缠着三千道锁链，"此心澄澈，愿奉......"
"停！"我甩出油乎乎的肘子骨砸中他眉心，"上回你说这话时，剑心里还掺着魔尊精血。"
系统光幕在油渍上浮现：
【寒江剑心（纯度61%）】
【杂质成分：玄冥魔气（12%）、合欢蛊卵（7%）、天机阁追踪符（3%）】
【建议：提取无垢剑魄（成功率87%）】
我抬脚勾起根肋骨插进剑心，搅出团黑雾。噬法蛊群蜂拥而上，啃得魔气吱哇乱叫。寒江剑仙疼得冷汗浸透白衣，背后的功德金轮忽明忽暗。
"纯度还不如怡红院的胭脂。"我甩手把剑心扔给野狗，"叼去埋了，当个磨牙棒。"
野狗刚张嘴，剑心突然迸发青光。三百里外的葬花宫遗址腾起冲天剑气，惊得青云门长老的假发都掉了。
戌时三刻，我翘着二郎腿躺在棺材盖上。寒江剑仙跪在满地符纸中央，脖颈被噬法蛊咬出个"奴"字。我蘸着朱砂在生死簿上画押："签了这契约，包你百年内......"
"能摸到渡劫门槛？"剑仙指尖发颤。
"能当我百年坐骑。"我踹翻供桌，桌底掉出个镶满尖刺的马鞍，"每日工作八个时辰，管饭不管饱。"
契约落成的刹那，剑仙眉心浮现金色轮回印。系统光幕弹出提示：【百世为奴契约己生效】，我顺手把马鞍套在他背上："先去把青云门的茅厕掏了。"
三日后魔修攻城，我骑着剑仙杀入敌阵。他剑光刚劈开魔尊分身的护体罡气，动作突然僵在半空，本命飞剑"当啷"坠地。
"怎么回事？"我扯着他头发避开毒雾。
剑仙瞳孔浮现系统弹窗：【您的试用己到期，续费请充值十万灵石】。我摸出三枚铜钱塞进他嘴里："赊账！"
魔尊分身趁机劈来骨刀，剑仙脖颈的"奴"字突然爆出金光，硬生生把骨刀震成粉末。他机械地转头："特别提醒，赊账利息按魔界高利贷计算。
子夜打扫战场时，我抠出剑仙心口半块玉珏。月光穿透血色纹路，映出个宫装女子的虚影。她指尖点在玉珏缺口处，朱唇轻启："师兄，找到你了......"
寒江剑仙突然暴走，剑气削平半座山头。我甩出捆仙索缠住他脚踝，噬法蛊趁机钻进耳道："你这师妹，可是葬花宫主？"
剑仙眼底泛起妖异紫光，背后功德金轮染上魔纹。系统光幕突然乱码，玉珏上的女子虚影抬手抚过我眉心，三百年前的记忆碎片如潮水涌来——
暴雨倾盆的夜晚，我亲手将渡劫失败的师妹封入玉棺。棺盖上刻着的镇魂咒，正是如今寒江剑仙脖颈上的"奴"字。
"续费是吧？"我踹醒呆滞的剑仙，"把这堆魔修尸体扛去天机阁，就说是我送的快递！"
噬法蛊群抬着染血的契约书跟在后头，纸页上轮回印正在缓慢侵蚀剑仙的神魂。青云门的探子躲在树后记录，我弹指将霉运符贴在他后颈："告诉你们掌门，下回偷窥记得穿裤子。"
晨光微熹时，我摸出玉珏残片对着朝阳。女子虚影在光晕中梳头，发簪的纹路与合欢圣女的肚兜如出一辙。系统突然弹出鲜红警告：【检测到时空悖论】，我反手把玉珏塞进腌菜坛："泡入味了当传家宝！"
野狗叼着剑心跑出三里地，尾巴扫过枯树时蹭落几片霉斑。我蹲在歪脖子树上剔牙，噬法蛊群正把魔修尸体码成八卦阵型。寒江剑仙脖颈的"奴"字泛起青光，与葬花宫方向的剑气遥相呼应。
"该收利息了。"我弹指震碎腌菜坛，玉珏残片落入掌心。月光穿透血色纹路时，三百里外的天宝当铺突然亮起七盏红灯笼。王掌柜趴在阁楼窗缝偷窥，金算盘珠子噼啪乱响，在账本上烙出焦黑指印。
噬法蛊顺着地脉钻入当铺库房，在镇宅兽铜铃里产下卵鞘。我踹醒昏睡的剑仙，把霉运符贴在他背着的马鞍上："去城南护城河洗个澡，记得用青云门长老的漱口水。"
剑仙机械地迈步，功德金轮碾过野狗埋剑心的土坑。地底突然传来玉石相击之声，惊得夜枭扑棱棱乱飞。我并指截取一缕地脉灵气，在虚空画出葬花宫轮廓，宫墙阴影处隐约有曼陀罗花纹流转。
子时阴风骤起，我摸出三枚铜钱抛向乱葬岗西北角。铜钱竖着插入石碑裂缝，噬法蛊群顺着裂缝钻进地宫。半炷香后，石碑表面浮现当铺密文——"巳时三刻，妖骨现"。
"老王八藏得挺深。"我踹翻供桌，桌底暗格弹出个青铜罗盘。指针疯狂旋转间，系统光幕突然覆盖罗盘表面：【检测到典当行异常能量波动】。噬法蛊群抬着魔修头颅摆成箭头，首指天宝当铺后院那口枯井。
寒江剑仙湿漉漉地回来时，马鞍上粘着水草和鱼鳞。我甩出捆仙索缠住他脚踝倒吊起来，噬法蛊群蜂拥而上，将他发梢间的水珠凝成冰镜。镜中映出王掌柜佝偻着背往枯井倒朱砂，井沿符咒与剑仙脖颈的"奴"字同源。
"该收网了。"我弹指击碎冰镜，碎片化作流光没入地底。噬法蛊群抬着玉珏残片钻进枯井，井底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东方泛起鱼肚白时，天宝当铺的金字招牌突然爬满青苔，门楣镇宅兽的眼珠转向葬花宫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