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张县丞了,只是本官路途劳累,我和夫人想要休息,下次吧!”谢京墨,拒绝的说道。
张德福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但很快又堆起更热络的神色,拱手道:“谢大人初来乍到,想必舟车劳顿,确实该好好歇息。既然如此,下官改日再设宴为大人和夫人接风洗尘。”
谢京墨淡淡颔首,语气疏离却不失礼数:“有劳张县丞费心了。”
张德福:“那下官就不打扰大人休息了,先行告退。”
张德福的身影消失后。
谢元说道:“公子,这位张县丞,倒是殷勤得很。”
谢京墨眸色微沉:“殷勤过了头,反倒显得心虚。”
沈蝉衣也觉得这个人太过殷勤了,肯定不怀好意:“谢京墨,他不会故意引你入局的吧!”沈蝉衣,以前看书,都是这样说的。
“嗯。”,谢京墨牵起她的手:“走吧,先去看看我们的住处。”
县衙的后院。
推开后院的主卧的门,一股陈旧的霉味扑面而来,沈蝉衣眉头一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阿嚏——”
谢京墨侧眸看她:“怎么了?”
沈蝉衣捂着自己的鼻子,声音闷闷的:“灰尘太多了。”
谢京墨目光扫过积满灰尘的桌椅和窗棂,眉头微蹙,牵着她退到院子里:“在这儿坐着,让他们先打扫干净。”
他转头唤道:“谢元。”
谢元立刻上前:“公子。”
“让人仔细打扫,尤其是我和夫人的房间,不要有一丝的灰尘。”谢京墨语气淡淡,顿了顿又说:“院子后期你们也好好打扫干净。”
谢元点头:“是,我这就安排。”
沈蝉衣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托腮看着谢京墨:“夫君,你好体贴啊!。”
谢京墨在她身旁坐下,淡淡道:“你身子弱,受不得这些。”
不多时,房间打扫完毕,厨娘也备好了饭菜。
“公子,夫人,可以用膳了。”厨娘恭敬地说道。
这厨娘是谢京墨从京城带来的,手艺极好,做的菜式精致可口。
谢京墨点头:“嗯。”
两人刚在桌前落座,筷子还未拿起,忽然一阵鼓声传来:
“咚——咚——”
谢京墨眉头一皱,放下筷子:“谢元!”
谢元:“公子,我马上去看看。”
他刚转身,一名衙役己匆匆跑来,额上沁着汗珠:“大人!有人击鼓鸣冤!”
谢京墨面色如常,起身道:“知道了,准备升堂,本官换上官服便去。”
谢京墨,刚离开。沈蝉衣立即起身跟了上去。
“小姐,你干嘛?”春叶好奇的问道。
“当然是看谢京墨升堂了,而且我还是第一次看人审案子呢。”沈蝉衣激动的说着。
谢京墨换好官服,大步走向县衙大堂。青色官袍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腰间玉带轻叩,步伐沉稳有力。
沈蝉衣躲在大堂屏风后,透过细密的竹篾缝隙,偷偷的看着。
县衙大堂。
谢京墨坐在公案上面,手中的惊堂木一拍:“啪——”的一声。
“带击鼓人上来。”
“威——武——”
很快,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老汉,满脸的黑色褶皱,一看就是乡下种地的,还有一个小姑娘被带了上来,约莫十六七岁。
“堂下何人?有何冤情?”谢京墨沉声问道。
老汉重重磕了个头,声音沙哑:“青天大老爷!小民李三,是城西李家村的佃户,今日击鼓,我是要...要告那张家的管事张富贵,强占我家田地,还、还……”
此时,站在一旁的张德福坐不住了:“胡说,我们什么时候占你家地了,来人,把这个胡言乱语,脑子发疯的人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衙役们犹豫了一瞬,但见张德福眼神,只得上前,作势要拿人。
年轻女子见状,咬牙接话:“大人!请你明鉴,那张富贵不仅霸占了我家的地,还……还强掳民女,我妹妹才十西岁,被他……被他……”
她声音颤抖,再也说不下去,伏地痛哭。
张德福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厉声喝道:“放肆!竟敢污蔑我张家之人!来人,把这父女二人全部拖下去,各打二十大板!”
堂外围观的百姓顿时哗然,议论纷纷。
“又是张家的人!”
“唉,这姑娘可怜啊……”
“新来的县令能管这事吗?张家可是县里的大户,连前任县令都不敢动他们……”
“啪——”谢京墨再次拍了一下惊堂木,堂下顿时安静下来。
“张县丞,你是县令,还是本官是县令。”谢京墨目光首视张德福,一字一句道。
张德福脸色一僵,随即低头拱手:“大人,你是县令。”
谢京墨淡淡道:“那你就记你的案子就行。”
“可是,大人....”张德福还想再辩。
谢京墨微微抬手,打断了他:“张县丞,你放心,本官自有分寸。”
张德福眼中阴毒一闪而过,目光如毒蛇般盯向李三,嘴角却仍挂着假笑:“是,大人明察秋毫,下官自然信服。”
谢京墨:“李三,你所说之事,可有证据?”
李三连忙从怀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地契,双手奉上:“大人!这是小民的地契,可那张富贵硬说是他张家的地,还带人打伤了小民的儿子!”
谢京墨接过地契,仔细查看,确认无误后,冷声道:“传张富贵。”
衙役们面面相觑,竟无人敢动。
谢京墨目光一寒:“怎么?本官的话,没人听?”
一名衙役硬着头皮上前,低声道:“大人,那张富贵是张县丞的堂弟,这、这……”
谢京墨冷笑一声,眼神瞥过张德福:“本官不管他是谁的亲戚,既然有人告他,就得过堂。”
衙役们不敢再推脱,只得匆匆去传人。
衙役们刚离开,张德福便阴沉着脸凑近谢京墨,压低声音道:“谢大人,此事恐怕有些误会。张富贵虽是我堂弟,但一向安分守己,怎会做出这等事?定是这刁民诬告!”
谢京墨指尖轻叩案桌,淡淡道:“张县丞,本官审案,向来只看证据。若张富贵清白,自会还他公道。”
张德福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勉强笑道:“大人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