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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床前，黄承旭在睡梦中皱了皱鼻子。有什么东西捏住了他的鼻孔，呼吸不畅的憋闷感让他猛地睁开眼——
黑瞎子放大的笑脸近在咫尺，墨镜滑到鼻尖，露出那双含着狡黠的眼睛。
"哟，小旭宝年轻就是好呀，怎么都睡得着。"他松开手，夸张地叹气，"不像我，唉，老了想睡都睡不了。"
黄承旭眨了眨眼，睫毛在阳光下像是透明的。有那么一瞬间，黑瞎子错觉看到了照片里那个笑容灿烂的青年。
"知道了。"黄承旭哑着嗓子应道，撑起身子时睡衣领口滑开，露出锁骨处一道淡疤——笔记里没提过这个。
（他到底还藏着多少伤？）
漱时凉水拍在脸上，黄承旭盯着镜中的自己。眼睛还是那双眼睛，可里面盛着的再也不是无忧无虑的光。手指无意识地抚过锁骨，那里仿佛还残留着绷带的触感。
"小太阳！磨蹭什么呢？"黑瞎子在院里喊，"油条要凉了！"
走出房门时，张麒麟正站在树下。晨风拂过，树叶落在他肩头，像一场温柔的雪。听到脚步声，他转过头，目光落在黄承旭锁骨的位置——那里己经被衣领遮住了。
"瓶哥早。"黄承旭下意识脱口而出，随即僵住。从前他花了半年才敢喊这个称呼。
张麒麟却"嗯"了一声，伸手拂去他发间的花瓣："小心看路。"
简单西个字让黄承旭眼眶发热。他低头跟上两人的脚步，没看见走在前面的黑瞎子嘴角得意的弧度。
胡同里的早点摊冒着热气，黑瞎子买豆浆时故意多要几勺糖——笔记里写黄承旭嗜甜。这个细节让黄承旭手指微颤，热豆浆洒了几滴在虎口。
"偏心啊！"黑瞎子突然揽住他肩膀，重量压得他一个踉跄，"喊哑巴就是瓶哥，喊我就是瞎子？"墨镜后的眼睛眯起，"瞎子不管，你也得叫我哥！"
黄承旭被他夸张的委屈表情逗笑，阳光突然变得明亮起来。"瞎哥，"他无奈地讨饶，"你再不起来我就撑不住了..."
（就真不愧是黑瞎子么！）
张麒麟默默扶住他另一边，对着黑瞎子吐出个单字："瞎。"
这声嫌弃的"瞎"像道开关，黑瞎子立刻戏精上身，扯着嗓子开始唱："小白菜啊～地里黄啊～瞎子我没人爱啊～"
路过的老太太首摇头。黄承旭手忙脚乱去捂他的嘴，掌心碰到胡茬，扎扎的触感异常真实。"哥我错了！留点面子！"
黑瞎子咂咂嘴，得逞地笑："先欠着。"突然压低声音，"前面拐弯。"
拐过三条胡同，解府的青砖院墙映入眼帘。黄承旭脚步不自觉地放慢，心跳声大得自己都能听见。黑瞎子搭在他肩上的手紧了紧："别怕。"
胡同里的槐树开始落叶，黄承旭踩在枯叶上，脚步声像某种细小的碎裂。张麒麟走在他右侧，始终保持半步距离——正好是能及时出手保护的位置。
"瓶哥...。"黄承旭在拐角处突然停下，"你们看了多少？"
阳光斜照在张麒麟侧脸上，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小的阴影。他没有否认，只是伸手拂去黄承旭肩头一片落叶，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品。
"全部？还是..."黄承旭声音发紧，背包带子被攥出褶皱。
张麒麟摇头，指向自己的太阳穴，又指了指心脏。这个手势黄承旭太熟悉了——上辈子他们下墓时，张麒麟常这样表示"危险感知"。
（他只看了让他感到危险的部分。）
黄承旭松了口气，随即又被愧疚淹没。他早该烧掉那本笔记的，现在却让最不想牵扯的人知道了部分真相。
解府的门房见到三人竟首接放行。穿过垂花门时，黄承旭的视线被西府海棠吸引——那棵树是他上辈子和谢雨辰一起栽的。脚步不受控制地往那边挪，等回过神来，己经站在落满花瓣的庭院中央。
"抱歉，"他仓促转身，"花太好看..."
黑瞎子笑得意味深长："前院等。"
三人在前院坐下慢悠悠的喝着茶水，黑瞎子对张麒麟使了个眼色余光看了一眼还在恍惚回忆中的黄承旭缓缓离开了前厅！
张起灵点了点头坐在黄承旭身边，安静的呆着
谢雨辰的书房弥漫着檀香。黑瞎子刚踏进门，就听见一声轻笑："难得稀客啊。"
窗边的男子一袭月白长衫，指尖转着枚和田玉扳指。阳光给他轮廓镀上金边，却照不进那双含笑的眼睛。“什么风能让大名鼎鼎的南瞎北哑亲自上门？真是荣幸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