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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约签订那日，草原上竖起五彩经幡。赛娅身着藏地最华贵的织锦礼服，与策棱并肩立于敖包之下，手中的藏文与蒙文契约在阳光下泛着庄重的光泽。小燕子特意换上孝庄太后吉服改制的长袍，九凤纹在风中舒展，恍若要冲破衣料首上云霄。
"从今日起，蒙古与西藏，当如雄鹰与雪山，守望相助！"策棱的声音裹挟着草原的风，传向西面八方。赛娅拔出腰间银刀，刀刃挑起一缕白云，"若有外敌来犯，我西藏铁骑定与蒙古兄弟共饮敌血！"她转头朝人群中眨眨眼，尔泰立刻红了脸，引得围观的牧民们爆发出哄笑。
当夜，草原上燃起九十九座篝火。小燕子被赛娅拉着学跳弦子舞，藏靴与蒙古马靴踏在草地上，踏出奇异而和谐的节奏。"你这步法还得练！"赛娅笑得前仰后合，却不忘伸手扶住险些踉跄的小燕子，"不过比起在京城时，倒是长进不少。"
两人正闹着，小卓子急匆匆跑来，手中捧着一封加急信件："公主！京城传来消息，紫薇...紫薇她自尽了！"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马蹄声、欢笑声、琴弦声，都在这一刻归于死寂。
小燕子的指尖微微发颤，接过信纸时，看到金锁歪斜的字迹："小姐整日望着草原的方向，昨日听闻您与西藏结盟，突然大笑不止...如今人己去了，只留话让我转告您，她...她羡慕您活得像团火。"信纸边角还晕染着深色痕迹，不知是泪痕还是血渍。
赛娅默默搂住她的肩膀，一贯泼辣的声音放得很轻："想哭就哭吧。"小燕子却摇了摇头，抬头望向星空，那里有她曾经在紫禁城无数次仰望的银河："她终于解脱了。"她想起初见时紫薇在幽幽谷的模样，想起那些互相扶持又互相伤害的岁月，眼眶发热，却终究没落下泪来。
策棱不知何时走到身边，将一件披风披在她肩头。他对着赛娅和尔泰点点头，两人便默契地驱散了围观的人群。"明日，我们送金锁去大理吧。"小燕子突然说，"让她带着紫薇的心愿，去看看真正的蓝天白云。"
草原的夜漫长而温柔，小燕子靠在策棱怀里，听他讲述草原深处的传说。远处传来赛娅与尔泰的争吵声，夹杂着牧民们的调笑，渐渐化作摇篮曲般的呢喃。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小燕子在额间印下一吻："谢谢你，让我学会与过去和解。"
三个月后，西藏传来喜讯——赛娅与尔泰的婚礼将在布达拉宫举行。小燕子看着信纸上赛娅龙飞凤舞的字迹："速来！敢穿得比新娘漂亮，小心我用皮鞭抽你！"她笑着把信递给策棱，窗外，新训练的女子骑兵正在草原上驰骋，银甲与弯刀折射出耀眼的光。
紫禁城的红墙渐渐成为遥远的记忆，而这片广袤天地间，新的故事正在生长。小燕子翻身上马，朝着西藏的方向扬鞭，风掠过耳畔，带来自由的气息。她知道，无论前方还有多少风雨，只要身边有挚爱之人，心中有不灭的勇气，便没有到不了的远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