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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停止。
尤利西斯缓缓睁开眼。
指腹顺着她颧骨往下，腮边，猛地掐紧，逼她对视，声音温轻：“我那时候在想什么，知道吗？”
那双令人无法洞悉的眼，让女孩心生惧意。
她没说话，只是摇头。
男人轻语：“不知道怎么不问呢。”
实在不明白他要做什么，女孩弯起粉唇，眼神无辜极了：“问了就让我走吗？”
啧。
尤利西斯闷喉嗤笑，凶悍扯开领结，断开几枚纽扣。
露出肌肉纹理强硕的胸肌，以及古铜色的皮肤。
抬手拍拍她的脸颊，嗓调悠缓：“反正你不问走不掉。”
“……”
她扁嘴，垂下眼眸，问得机械：“您那时候在想什么？”
“在想，软骨头怎么又在哭。”
“……”
这人，有病吧。
小姑娘脸上挂不住，气嘟嘟瞪他。
她舔了舔唇瓣，眼皮跳了一下，突然反问：“您知道我为什么哭的。”
下一秒，在她脸颊边的大掌倏然虎口用力，像是在把玩洋娃娃，将她粉唇捏成滚圆。
肉嘟嘟软乎乎的小姑娘，只能发出模糊的哼哼唧唧。
他眼底浮现笑意。
这么娇憨可爱。
男人启唇，一字一顿：“你不在我身边，我还是会做噩梦。”
“爆炸和死亡，是我稀松平常的瞬间。”
“但我想到你。我在想，以后也有人在等我回家，看来我尤利西斯·谢尔曼的好日子，还长着呢。”
那是一种具象的爱意。
人很难不爱，秩序外的一瞬间。
这些话，让雪梨下意识蜷起指尖，想抠掌心，却被他一把握住。
“温雪梨，你亲自当饵，我乐意上钩。”
“……什、什么……”
软唇被亲了一口。
尤利西斯说：“订婚只是为了竞选，不会有任何实质。”
“所以，不会让你做小三。”
紧抿的唇翕动，小姑娘此刻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想说点什么，又尽数吞下。
她在尤利西斯身边，要的不就是这一刻吗？
他心动了。
她成功了。
“……”
“同意了？”突然，男人晃了晃十指紧扣的手，故意问。
没发觉被他攥扣，吓得温雪梨猛地抽手，防备十足两只爪子蜷缩在胸口。
“三观不正。”她找回自己的声音：“您订婚，就是实质性的承诺，再让我做小三，这是伤害了两个女人。”
“您，您当我是什么啊？！”
心脏跳得好快，快到无法呼吸。
温雪梨，你疯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闻言，长久的沉默。
只有车轮在路上滑行。
突然，尤利西斯单手攥住女孩的两只手腕，趔趄将人压在沙发上。
“当你是要得到的女人。”
疯子。
说不明白。
“……”
“起开。”雪梨挣扎，不断推搡他胳膊。
可惜对方纹丝不动。
强有力的胳膊死死圈缠住她的纤腰，感受怀里柔软无骨的女孩。
“那就等等我。”
在周旋于世界顶级权力旋涡中心的男人，这是能做到最大的让步。
雪梨一愣，他过分郑重的口吻使她心里咯噔沉底。
她细声咕哝：“……不需要这样。”
“闭嘴！”尤利西斯厉声命令：“还他妈的想着离开老子，老子就把你绑起来X，猜猜看，要你怀孕需要几次？”
“让你坐实小三，怀上私生子。”
“……”
温雪梨听出他残怒的狂暴和言语间的不可抗拒，明眸通红，咬紧下唇。
难以启齿地点了点头。
先安抚，他真的太可怕了。
“好乖。”见她不挣扎，尤利西斯揉着她后腰，埋头在她颈窝：“不过——”
“梨梨怀孕是什么样子？”
“身上会不会更香……”
奶甜香的小姑娘。
他边说，边粗暴吻她。
指骨交缠在一起，视线幽暗迷离却异常兴奋。
尤利西斯抱她抱得实在太用力。
那一刻，温雪梨无法呼吸，身体的升温和不住的战栗，让她大脑空白。
就好像要将她揉进骨骼，完整他缺失的灵魂。
……
……
把人送回温府。
男人没有离开，甚至不在乎会不会被温家其他人发现。
“老大。”
身边来了个人，他扭过头，看到不远处一瞬不瞬盯着他的宋子桀。
阿桀向来严肃正经，但此刻人周身的气场也变得，格外凝重。
双目一对视，他就首言不讳：“现在不能有半分差错，更不能是因为一个女孩。”
“阿桀。”男人警告他。
短促沉默，宋子桀仍然继续：“养着玩也得有限度。温雪梨以后得叫你姐夫。”
“如果被发现，我们的计划受损——”
“受损？”尤利西斯打断，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他点了根烟：“我倒看看能损失多少。”
他算计人心，所以会将利益最大化。
温家不过是棋子，当初联姻也只是为了以最快速度和最少损失达到目的。
但绕个弯路，如今他其实也没那么反感。
宋子桀一针见血：“不止。温雪梨也会背负骂名。她会被整个世人指指点点，至少，温贝拉会弄死她。”
“她会成为勾引自己准姐夫的下贱。”
“我们华国人，特别是女生，对名声很敏感也很注重。”
话说及此，尤利西斯慵懒的吐着烟圈，眯了眯眼，注视温宅的一处窗口。
不时掸掸烟灰，周围开始起风了。
人类的基因是有巨大隐患。
比如，畸形儿。
比如，天生恶种。
他就是后者。
知道伊斯莱尔这个野种大哥之后，他便开始计划除掉。
小小的孩子，装作喜欢大哥的模样，让所有大人放下警惕。
十二岁买凶杀人，如果不是那雇佣兵贪婪，把他们两个人都抓走，尤利西斯又何止弄折伊斯莱尔的两条腿呢。
也是因为这场意外，他被绑去了屠宰场，虐杀第一头活人——那个食人屠夫。
头。
没错。
年仅十二岁的少年，看人跟看牲畜一样。
至此之后，那颗撒旦埋在他体内的种子开始蔓延，刺破血肉长得根深蒂固。
从三角洲特种部队出来后，他精神就不太正常，分裂出了两个人格。
他负责绝对的力量，对方负责完美的智慧。
别人眼中的尤利西斯·谢尔曼，风光霁月，谨守教养礼节，在世故中游刃有余。
甚至家世绝顶，大权在握，站在名利场顶端，北美太子爷。
说来也荒谬，温雪梨这小狐狸精才是见识过他全部面孔的人。
癫狂神经质、睡眠障碍、双人格，都清楚。
仅此一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