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而过,很快来到了遇刺当日——6月20号。
那日与白敛谈完后,他第二天就派了几个人跟着沈郁,从身形来看,应该都是有受过正规训练的。
小说里那个行凶者,不过是个常年坐办公室的管理者,要不是意外来的太突然,不一定能伤到“沈郁”。
说实话,有这几个保镖跟着,沈郁放心了不少。
为以防万一,他将去张叔家兼职的日期推后一天。
另外,这几天有两件事让他忙碌与焦虑。
一件事是白敛还在为那日介绍他为兼职工作上的老板而生闷气,幼稚地塞了很多家务活给他干。
当沈郁忍无可忍,准备“揭竿起义”,义愤填膺地问:“你都这么有钱了,不能请一个保姆吗?”
白敛勾了勾手指,指了指领带。
这是要沈郁给他系领带的意思。
前几次两人己经拉扯过几次,斗争无果,这回沈郁骂骂咧咧地上前去给他系领带。
“太!”,虽然被领带勒住脖子,白敛依然一脸兴趣盎然地看着他。
呃...勒不死你!对了?如果金主意外死亡,小情人能分到家产吗?沈郁飒然间在心里想。
但是行动上却是乖乖地替他解开领带,重新系好。
白敛见他想骂人又不敢的别扭样,只觉得很可爱,想要逗一逗他:“我都有你了,还需要别人干吗?”
这话说的暧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表白呢!
沈郁嘟嘟囔囔:“反正给你干这干那呗,反正就是干!你是懂怎么压榨剩余价值的!”
白敛眉眼舒展,带着一丝笑意:“既然还有反驳我的精力,看来压榨的还不够!”,抓住沈郁的手腕,反扣在更衣室的柜子上,俯身在他耳边说:“看来...我需要更努力了!”
努力干嘛,沈郁心知肚明!
反正这几天沈郁被压榨的很惨,像是被男鬼吸干了精气神,又是这样那样的,又是各种家务的。
白总很记仇,一向如此!
另外一件事是沈郁在兼顾学业的基础上又开始找工作了。
虽然他兼职的那点钱根本不能够还张五明那个老混蛋欠的债,但是他准备先自力更生,首先做到不在生活上伸手问白敛要钱。
张云清他爸,张叔来过一次电话,表示希望他去兼职,薪水也比一般的烧烤店兼职高。
鉴于张云清,他本该拒绝。
但是......还是那句话,谁会和钱过不去?谁会和一份老板不错、薪水不错的工作过不去!
这件事他没有告诉白敛,虽然如果他找人跟踪自己或者监视他,很快就会知道。但是他赌一把,现在白敛还没有监视他。
还有李思源介绍的那个世界之窗的NPC兼职,最近又在招人,虽然没有节假日薪水高,但本着赚点是点的心态,他准备等这次“遇刺”事件过后再去。
以防万一的万一,他甚至连外卖和快递都提前设置了拒收,所有账户开启免打扰。
辅导员那边也请好了长假,妹妹沈薇更是几天前就探望过,确保她近期无忧。
“完美。”他喃喃自语,把自己摔进柔软的沙发里,准备用一部无脑爆米花电影开启他的“苟活”日。
看了两部电影,玩了三个小时的游戏。
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快到白敛回来的时间。
有白敛在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事情,悬着的心轻松了不少。
终于快要熬过今日,只要过了今日就好!
坐了一天,沈郁腰酸背痛,这会儿心情放松不少。
坐在露台外面的游泳池边,脚有一下没一下的玩着水。
夕阳由橘色变成粉红色,他仰着头享受着一天中最美也是最浪漫的时刻。
“啧”了声:白敛今日又加班了!工作狂魔!
他正准备起身回房间,看到对面公寓楼正对着他视线的方向,好像趴着个小孩?距离有点远有点不确定,但是那东西又极像小孩的身形,而且还在动。
他连忙用天文望远镜,幸好白敛教过他怎么用,观看对面公寓:“我艹!真是小孩啊!”
沈郁浑身剧震,几乎是条件反射般从望远镜上弹开,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手指因为恐惧和一种不祥的预感而剧烈颤抖。
他深呼一口气,让自己不要慌张:“黑哥(保镖队长的名字),对面!小孩!挂在栏杆外面!快!快想办法!!!”
“老板!不能出去!”黑哥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职业性的冷酷。
“外面情况不明,这是最危险的诱因!我己通知物业和紧急救援!他们马上就到!”
“马上?”沈郁倒吸一口凉气,几乎是吼出来的:“他万一?万一小孩掉下去呢?那可是一条命!一条命?!我的命是命,他的也是!”
“对不起老板,我们马上去救援!”
沈郁持续用望远镜观测着小孩的动静,“淦!”
小孩的身子己经整个悬挂在窗外。
沈郁脑中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
所有的穿书者认知、对死亡的恐惧、精心构筑的防御计划,在小男孩即将凋零的生命面前被碾得粉碎!一种超越恐惧、源于生命本能的巨大力量驱动了他的身体!
他猛地冲向玄关!黑哥试图去阻拦,但沈郁眼中那种不顾一切的疯狂让他动作慢了半拍。
边冲出去,沈郁边呐喊着:“赶紧打110、119!”
“各人员注意,老板冲出来了!目标对面公寓,保护!”黑哥对着通讯器狂吼,同时以最快的速度紧跟而上。
幸好距离不远,幸好出了公寓大门,黑哥骑着电动车,一路加大马力赶到隔壁小区,幸好窗户外面有凸出来的栏杆,小男孩得以手紧扶着窗,脚站在栏杆上。
沈郁大呼,引来小区里遛娃的、遛猫狗的居民的注意,大家这才发现14楼的窗外悬挂着一个小男孩,小孩可能随时坠落,情况万分危急!
沈郁冲到14楼,找到小孩住的房间,急忙地敲门,无人答应。
冷汗出了一身,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源于本能的恐惧感却瞬间攫住了他。该怎么办?怎么办?怎么能救下这个小孩?
“被子!先找被子!”沈郁声音因为极度的紧张和用力而嘶哑颤抖。
小区群众自发组织起来,拿来了被子应急。
“还有什么?还有什么可以做的!”沈郁极力在慌乱中让自己冷静下来。
在等待救援来之前,沈郁爬到14楼另一侧不停鼓励孩子:“你坚持住,消防叔叔马上就来救你啦!”小男孩不哭不闹,静静地点了点头。”
小男孩的脚踉跄了下,差点没踩住外面的墙台,沈郁的心跟着跳到嗓子眼,胆战心惊的,回头问:“黑哥,还有什么办法吗?”
“办法倒是有,只是....”,黑哥有所犹豫。
沈郁心里知道,他们不是专业的救援队,万一出什么事情,到时候他们也要跟着担责。
“你们有多少把握?”沈郁急切地问。
“百分之八十以上!”黑哥部队出身,当过好几年消防员,有应急救援经验。
“叔…叔叔…怕…!”,小男孩被突然刮过的风惊吓,爆发出更凄厉的哭喊。
“有意外我担全责,求你们用尽全力救救她!”,沈郁握着黑哥的手拜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