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鎏金自鸣钟的机括发出细微的“咔哒”声,寅时三刻己至。帐幔外,值夜的宫女太监早己屏息侍立,苏培盛捧着朝服,垂首静候。
龙榻之上,胤禛缓缓睁开眼。一夜酣畅淋漓的云雨非但未带来丝毫疲态,反而如同涤净了筋骨,通体舒泰,神清气爽。他侧过头,目光落在枕畔安陵容沉睡的容颜上。
烛火早己熄灭,晨光透过明黄帐幔的缝隙,温柔地勾勒出她的轮廓。褪去了昨夜承欢时的惊惶与媚色,此刻的她,乌发如云铺散在明黄软枕上,长睫低垂,在眼下投下小片阴影,呼吸清浅均匀,粉唇微微张着,透着一股不设防的纯稚。那身欺霜赛雪的肌肤在微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昨夜留下的些许红痕点缀其上,非但不显狼狈,反而平添几分被怜爱过的慵懒风情。
胤禛的眼神不自觉地柔和下来。他从未在任何妃嫔身上得到过如此极致的餍足。华妃虽在床笫间热情如火,却始终带着刻意的逢迎与讨好,如同演练过千百遍的戏码。而身侧这朵初绽的幽兰,却有着天然的、令人沉沦的魔力。她的羞怯是真的,生涩是真的,那承受不住时的低泣呜咽,细细弱弱,像小猫爪子挠在心尖上,更激起他从未有过的怜惜与肆虐欲。尤其那几声带着哭腔的求饶,破碎又隐忍,竟奇异地与记忆深处某个模糊而珍贵的影子重叠,让他情难自禁,索求无度。
想起昨夜她最后几乎脱力晕厥在自己怀中,胤禛心底掠过一丝罕见的愧疚。他动作极轻地掀开锦被下榻,唯恐惊扰了她的好眠。
外间,云苓早己捧着盥洗用具等候,见皇帝出来,连忙上前,目光下意识地朝帐幔内瞟了一眼,犹豫着是否该唤醒自家小主起身伺候皇帝更衣。
“不必了。”胤禛的声音低沉却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温和,“嘉贵人昨夜侍奉辛苦,让她好生睡着,不必起来伺候。”
“嘉…嘉贵人?”云苓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心头猛地一跳!昨日才刚晋封贵人,不过一夜侍寝,竟又赐下了封号?!这“嘉”字…是嘉奖?是嘉许?还是…嘉美?无论哪个含义,都足见圣心深眷!
胤禛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帐幔,落在那张恬静的睡颜上,唇角勾起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意,补充道:“记得告诉她,朕今日下了朝,去永寿宫陪她用晚膳。”
“是!奴婢遵旨!奴婢替小主谢皇上恩典!”云苓强压着狂喜,声音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深深福下身去。皇上亲自驾临永寿宫用晚膳!这荣宠,在这新人里可是独一份!看来小主,是真的入了皇上的心了!
晨光透过茜纱窗棂,在拔步床前投下朦胧的光晕。云苓轻手轻脚地撩开帐幔,柔声唤道:“小主,卯时三刻了,该起身给皇后娘娘请安了。”
锦被深处,安陵容嘤咛一声,缓缓睁开惺忪睡眼。甫一开口,声音竟沙哑得厉害,带着一丝慵懒的娇腻:“什么…时辰了?”
“回小主,己是卯时三刻,再不起身怕是要误了请安的时辰。”云苓连忙捧过温热的帕子,“奴婢伺候您梳洗。”
安陵容撑着酸软的身子坐起,锦被顺势滑落肩头,露出大片欺霜赛雪的肌肤。晨光熹微中,那细腻如瓷的颈项、肩窝乃至更深处,赫然点缀着点点暧昧的红痕,如同雪地里落下的灼灼红梅,无声诉说着昨夜的旖旎与激烈。
云苓的目光甫一触及那片风光,脸颊瞬间飞红,慌忙垂下眼帘,不敢再看第二眼。
安陵容低头瞧见自己身上的痕迹,昨夜种种瞬间涌入脑海——那滚烫的唇舌,强势的禁锢,以及自己破碎的呜咽和徒劳的求饶…无论她如何软语央求、泪眼朦胧,那人的索取却如同汹涌的浪潮,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将她彻底淹没。思及此,一股混合着羞赧、气恼与难以言喻的酸软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白皙的脸颊也染上了如霞般的绯红。
“更衣吧。”她声音微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嗔意,将滑落的锦被拉高了些,试图遮掩那身无法言说的“恩宠”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