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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书房里，栗锦的笔记本屏幕在台灯下泛着微光。
王黎发来的压缩包解压完成，数百张照片、文档和视频资料铺满了屏幕。
沈媚，35岁，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信息摄影科技硕士，主攻方向为全息影像修复与数字艺术重建。
履历详尽得令人咋舌——曾在纽约大都会博物馆参与古画全息复原项目，回国后创立独立影像工作室"Lumen"，
合作过的艺人名单里甚至包括几位国际影后。
栗锦滑动着照片，指尖在屏幕上微微停顿。
沈媚与某位欧洲名导的合影，EXIF信息显示拍摄于去年柏林电影节红毯后台；
工作室的银行流水、纳税记录、项目合同，每一份文件都严丝合缝，
甚至连她在学术期刊上发表的论文都附带完整检索编号。
“小裴总亲自找了欧洲的线人。”
电话那头，王黎的键盘敲击声清脆，“连她大学时期的毕业论文都调出来了，你要不要看看？”
栗锦点开文档，专业术语间夹杂着对虚拟现实与影视美学的独到见解，参考文献列表长得令人眩晕。
她不得不承认，这份履历完美得无可挑剔。
而当看到沈媚工作室与何焓经纪公司三年前的技术合作合同时，她紧绷的肩膀终于松懈下来——
原来只是商业往来，并非什么针对她的阴谋。
“告诉小舅舅，这次多亏他了。”
栗锦挂断电话，将资料拖进加密文件夹。
窗外的霓虹映照在她疲惫的脸上，真人秀的策划案还摊在桌上，下周就要进组拍摄。
她揉了揉太阳穴，把沈媚的资料抛诸脑后 —— 说到底，不过是娱乐圈层出不穷的营销噱头，
何焓想靠暗黑风格转型，找个神秘造型师也无可厚非。
“只要别来招惹我。”她对着电脑屏幕轻声自语，将何焓的名字从待办事项里划掉。
指尖悬停在键盘上方片刻，最终落在真人秀的策划案上。
既然狐狸姐姐不过是个精心包装的人设，那她也没必要浪费精力追查。
毕竟在这个瞬息万变的娱乐圈，与其纠结对手的小动作，不如专注打磨自己的作品。
晨光透过威尼斯手工蕾丝窗帘的花纹，阿航在宿醉的钝痛中拧起眉头，鼻腔里还萦绕着昨夜
单一麦芽威士忌混着白玫瑰香氛的余韵，喉间黏着的苦涩让他想起李颖指尖划过他脊背时若有似无的力度。
"醒了？"
银质餐车碾过意大利进口的摩洛哥手工地毯，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李颖一袭晨雾灰真丝睡袍，V领处缀着细密的珍珠母贝纽扣。
镀银托盘上罩着法国古董铜罩，蒸汽正从巴洛克雕花的缝隙间袅袅升起。
阿航慌忙扯过床单，丝绸被面滑落的瞬间，他瞥见李颖脚踝上若隐若现的红痕——那是他昨夜失控时留下的印记。
“颖姐，我昨晚......”他的声音带着宿醉的沙哑，"我不该的，我这就去做早餐。"
李颖轻笑一声，指尖抚过餐车上的冰镇香槟，杯壁凝结的水珠顺着她涂着裸色美甲的指尖滑落。
“急什么？”她掀开铜罩，馥郁的香气顿时在挑高六米的卧室里漫溢开来，"主厨五点半就开始准备了。"
鎏金骨瓷盘里，溏心蛋卧在松露炒蛋上，黑松露薄片在晨光中泛着油润的光泽；
波士顿龙虾拆出完整的鳌肉，浸在熬煮十二小时的金汤里，表面撒着现磨的喜马拉雅粉红盐；
法式吐司裹着有机鸡蛋液煎至金黄，淋着加拿大枫糖浆和马达加斯加香草籽，
旁边点缀着清晨空运来的日本晴王葡萄。
冰桶里镇着的唐培里侬香槟正冒着细密气泡，水晶杯旁摆着俄罗斯鲟鱼子酱配金箔小塔。
"你昨晚够累了。"
她将一杯危地马拉瑰夏手冲咖啡放在床头，咖啡豆的焦香混着香槟的清冽，"再睡会儿，一会儿边吃边说。"
阿航望着阳光穿过她耳畔的南洋白珠，在龙虾浓汤表面投下晃动的光斑，
忽然意识到这顿早餐就像李颖此刻的温柔——每道菜都经过精确的温度计算，连上菜顺序都暗藏玄机。
他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勺金汤，滚烫的鲜香滑过喉咙时，昨夜记忆的碎片突然闪现：
李颖在情动时咬着他耳垂说的那句"乖"。
这个认知让他紧绷的肩线稍稍放松——她既然还愿意准备这样用心的早餐，自己在她心里应该还有位置。
落地窗外，晨雾正在消散。
公寓里价值连城的当代艺术真迹在晨光中沉默，就像这场早餐里无人说破的潜台词。
李颖用银匙轻轻搅动着咖啡，杯中的拉花在旋转中逐渐消散：
“昨晚看你累得狠，本不想提这事。”
她忽然抬眼，琥珀色的瞳孔映着阿航骤然绷紧的下颌线，“但你健身房的财务报表，实在让姐姐放心不下。”
“财务报表？”
阿航的银匙"当啷"撞上骨瓷碗沿，溅起几滴金汤。
李颖从真丝睡袍口袋抽出一张打印纸，指尖点着被红笔圈出的数字：
“私教课收入环比下降27%，给会员的折扣却增加了42%。”
她声音轻柔得像在讨论天气，“姐姐投资你开店，是看中你的经营能力，不是让你做慈善的。”
阿航喉结滚动："颖姐，那些老客户..."
“是，维护客户很重要。”
李颖忽然倾身，珍珠耳坠在晨光中晃动，“但你知道这些'老客户'里，有多少人在背后叫你'人傻钱多'的小
狼狗吗？”
她翻开手机相册，聊天记录里赫然是几个女会员调侃他的截图。
阿航脸色煞白：“她们...…”
“姐姐不是吃醋。”
李颖忽然握住他的手，翡翠镯子贴着他发烫的皮肤，
“是担心你。"她调出一则新闻，”上周仁济医院刚接诊三个私教，都是被女会员传染的...…”
她故意欲言又止，“你知道现在HPV有上百种亚型吗？有些高危型连安全套都防不住。”
阿航的手指无意识揪紧了床单："我们真的只是聊聊天..."
“傻孩子。”李颖忽然捧住他的脸，指腹擦过他发红的眼尾，
“姐姐给你约了瑞慈的私密体检。”
她抽出张黑色烫金卡片，“全基因组测序加HPV分型检测，连最新发现的亚型都能筛查。”
阿航盯着卡片上"特需VIP通道"的字样，声音发颤：“要抽这么多血？”
“怕疼？”李颖轻笑，指尖划过他手臂暴起的血管，"放心，用的是最细的日本进口针头。"
她忽然压低声音，“那些女会员的体检报告，可不会主动给你看。”
阿航突然抓住她的手腕：“颖姐，我以后...…”
“嘘——”李颖将温热的咖啡塞进他手里，"先把早餐吃了。"
她起身拉开窗帘，阳光瞬间淹没整个卧室，"分店选址我都看好了，就在国金中心。"
她回头微笑，"你可是姐姐最重要的合伙人。"
阿航望着她逆光的剪影，忽然觉得喉间的咖啡苦得恰到好处。
当李颖的手机响起分店设计图的邮件提示音时，他下意识挺首了脊背——那些女会员的调笑，突然变得无比遥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