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书房里,李淡淡面前的电脑屏幕跳动着密密麻麻的数据,全息投影中不断浮现出
栗锦在真人秀结束后的行程轨迹。
她将玫瑰金钢笔抵在唇边,眼神扫过 “栗锦回归栗家” 的剧情推送,突然调出二十七个平行时空的记忆备份。
第一次重生时,她选择远渡重洋,在苏黎世联邦理工攻读冷门的影像科技专业。
然而在她偶然点开国内新闻,赫然发现栗家产业因 “商业间谍泄露机密” 陷入危机,而那个被推上舆论风口的替罪羊,正是她的亲生父亲付定国。
她连夜回国,却在机场通道被失控的行李箱推车撞向玻璃幕墙,鲜血染红了印有苏黎世湖的机票。
第二次,她提前布局,利用重生优势成为娱乐圈顶流,试图用财富和人脉压制栗家。
后来她与栗锦在慈善晚宴相遇,精心准备的商业合作提案,却因一份伪造的学术造假证据化为泡影。
更诡异的是,她在庆功宴上莫名陷入昏迷,再次睁眼时,竟躺在精神病院的束缚床上,诊断书上写着“妄想型精神分裂症”。
第三次,她彻底远离娱乐圈,在偏远小镇开了间花店。
某个暴雨夜,快递员送来的包裹里却藏着易燃液体,火势吞没店铺的瞬间,
她在浓烟中看到栗锦站在街对面,戴着与记忆中一模一样的珍珠耳钉。
“第 27 次模拟推演失败。”
投影屏突然弹出红色警告框,命运模型的熵值曲线开始暴走。
李淡淡凝视着那些交织的因果线——无论她改变哪个初始变量,最终都会坍缩到同一个解:她的死亡与栗锦的胜利。
这就像非厄米量子系统里的奇异点,所有概率通道都指向唯一吸引子。
“宿命论是更高维度的数学必然……”
她突然轻笑,钢笔尖戳破纸张。或许问题不在于对抗剧情,而在于重新定义观测方式。
“恶毒女配命运”也许只是三维世界的投影错觉。
全息屏切换成M理论模拟界面,十一维时空的膜宇宙在黑暗中舒展。
李淡淡将全息投影里的二十七个平行时空轨迹重叠,不同颜色的线条交织成诡谲的蛛网。
她用激光笔圈出所有失败节点,红色光斑在 “与栗锦正面冲突”“试图改变李颖核心性格” 的标注上反复游走,指甲无意识地叩击着操作台:“原来我一首困在角色剧本里。”
“所有时间线显示,李颖对栗锦的敌意是剧情核心锚点。”
AI 管家调出李颖的行为数据模型,
“前 27 次干预,均试图通过情感共鸣或道德劝说改变其行为逻辑,失败率 100%。”
她想起第七次重生时自己拿着证据去劝说的场景。
那时的她像个天真的道德教师,试图用“亲情”“良知”这些虚无缥缈的概念,去撼动一台精密运转的资本机器。
结果可想而知——在利益最大化的算法面前,任何情感参数都会被自动归零。
“因为我把自己当成了故事里的 恶毒女配。”
李淡淡将钢笔重重拍在操作台,全息屏应声炸裂成数据流,“剧情设定、人物关系,这些不过是背景板。真正驱动世界运转的,是 ——利益与欲望。”
那些失败的记忆突然变得清晰:李颖永远优先考虑资本增殖,栗锦则是其商业版图扩张的绊脚石。
当她试图用亲情软化李颖,就像对着精密的资本机器朗诵诗歌。
而现在,她放大阿航健身房的洗钱流程,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 ——
既然无法改变齿轮的转动方向,那就成为重新设计齿轮的人。
“重新建模。”
她突然调出阿航健身房的资金流向图,
“把栗锦设为利益共同体而非敌对变量。”
屏幕上的数据开始重组:栗家的影视投资成为洗钱链条的新环节,当打压栗锦意味着损失数亿灰色收入……
李颖的行为模式曲线立刻发生剧变。
这就像量子物理中的观测者效应——不是强行改变粒子状态,而是重构整个实验装置。
“用海外代购、网约车红包构建新的资金池,把栗家产业包装成洗钱工具……”
她调出栗锦的行程表,指尖在 “影视投资” 项目上停顿,“当栗锦成为我们计划的一部分,妈妈就没有理由针对她。”
她终于看清了这个世界的底层逻辑:
恶毒女配"的宿命,不过是资本异化人格的必然结果;想破局就得成为精明的操盘手。
这一次,她不再对抗剧情,而是让剧情成为她的工具。
所有角色都在既定的轨道上运行,唯有操纵轨道本身的人,才能真正跳出维度的囚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