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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亮对着厕所镜子数鬓角白发时，新闻里正播报着栗锦的婚礼。
婚纱在屏幕上格外刺眼——这光鲜亮丽的场景与
他现在的状态形成鲜明对比，没有了李颖和李淡淡的打点，
马桶里漂浮的烟头堆积成山，几次差点堵了。
“白眼狼。”他啐了一口，看着栗锦挽着余千樊的照片，幸福甜蜜。
他抄起半瓶二锅头灌下去，酒精灼烧的痛感才勉强压住那股酸意。
手机里还存着刘燕上周发来的照片——小乐穿着他买的奥特曼T恤，
眉心朱砂痣活像他小时候的胎记复制粘贴。
“还是我的种靠谱。”
他咧开嘴，通讯录里“刘燕”的号码五年没变，小乐会喊爸爸了。
栗亮己经开始幻想刘燕系着围裙在厨房炖汤的模样，可比李颖那贱人可爱多了。
脏袜子堆里翻出的红包还带着香水味，栗亮数着余千樊家回礼的钞票，
眼前浮现出百货商场口红专柜的灯光。
此时的栗亮，摸着裤兜里偷拿的栗锦婚礼回礼红包，
盘算着用里面的现金给刘燕买支口红。
大学食堂门口
“校园卡充话费八折”的活动正在展开。
谢佑，32岁，通讯公司业务员。
“谢先生，这是我们公司的正式授权文件。”
三天前，咖啡馆里那个叫李颖的女人将合作文件夹推到他面前，
“只要接入校园端口，这个季度的业绩指标您就不用愁了。”
谢佑至今记得自己翻阅合同时的心绪——连续三个月业绩垫底，主管己经放出话来要裁员。
眼前这份合同上‘星海科技’的钢印和红头文件，怎么看都像是救命稻草。
“勤工俭学的学生最在意实惠。”
坐在李颖旁边的女孩——她介绍说是实习生李淡淡——“充100省20，他们会自发在朋友圈宣传的。”
谢佑看着学生们排起的长队。
手机不断收到充值成功的提示音，银行账户里的数字正在飞速增长。
殊不知，每一笔看似普通的充值，都在后台被精密地拆分重组。
“同学，要充多少？”谢佑推了推眼镜，看向面前衣着朴素的孟莹。
“100……不，200吧。”
孟莹显然在计算着能省下的40块钱。
谢佑熟练地按照李颖的要求操作着充值软件，
完全没注意到系统自动将这笔交易拆成了4笔50元的订单，分别流向不同的虚拟账户。
下午茶时间，传媒学院的杨彤晃着香奈儿手袋路过展台。
作为校董千金，她本对这种小优惠不屑一顾，
班级群里铺天盖地的"亲测有效"还是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充5000能省多少？”她漫不经心地问道
谢佑瞪大了眼睛：“能……能省1000。”
他结结巴巴地回答，手指在键盘上输入金额时都在发抖。
这笔大额充值在他眼中是难得的业绩，却不知在后台，5000元己被分解成100笔“社团
活动经费"，
通过教育系统的特殊通道悄然流转。
深夜的信息房，李淡淡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
杨彤的5000元己经化作无数数据颗粒，
有的伪装成"学术交流费"流向海外，有的变成"教材采购款"转入空壳公司。
谢佑的终端上，只会显示着一条简简单单的“充值成功5000元”记录。
“越老实的业务员，越容易成为完美掩护。”
李颖转动着特制U盘，监控画面里的谢佑正在认真核对账目，
完全没发现系统后台的异常数据包。
在他身后，更多学生的充值款正通过这个“正规渠道”，悄无声息地
汇入暗网的金融漩涡。
全息投影正在信息房播放
李淡淡将杨彤的3D日程模型与孟莹的生活轨迹立体叠加——
两个透明的人形影像在虚拟校园里穿梭，却如同平行宇宙般永不相交。
“多可笑的设计。”
她调出原著内容，杨彤多次买通稿造谣刚入道的孟莹，此‘蹭流，糊咖’的场景被高亮标注。
数据流显示，这场冲突需要满足以下巧合：
美术系贫困生误入富豪私宴（概率0.3%）
限量香水恰好放在过道边缘（概率1.2%）
许殿在争执爆发第8秒准时出现（概率0.03%）
李淡淡突然想起栗锦当年“偶遇”余千樊的桥段——
监控录像显示，那天余家的车队原本规划路线根本不会经过蛋糕店。
她戏谑着将原著章节拖进粉碎程序，碎屑重组为经济学曲线图：
“通过婚姻实现阶级跨越的成功率，还不如彩票中奖。”
李淡淡转动着银色数据盘，将杨彤的日程表与孟莹的作息时间重叠比对。
她把许殿从两人的关联图谱中摘除，所有矛盾节点瞬间土崩瓦解。
豪门千金与励志孤女的相遇本就是小概率事件，更遑论产生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感纠葛。
作者用爱情作为调和剂，实则是在美化阶级固化的残酷真相。
加密通讯器亮起红光时，她正将杨彤的新剧情线接入娱乐圈资本模型。
李颖的全息影像从数据流中浮现，夹着的电子烟映亮她讥诮的嘴角：“想通了？”
“雌竞是作者编造的精神麻醉剂。”
李淡淡调出修改后的剧本，杨彤的名字己从"恶毒女配"变成了"星二代资本玩家"，
“现实里她们本该是————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李颖赞同地点头，吐出烟圈，烟雾化作两个永不重叠的圆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