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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光灯熄灭的一刹那，何焓的身体己经凭借肌肉记忆完成了最后一个姿势的定格。
“完美。”
摄影师比了个手势，助理们立刻围上来递水补妆。
经纪人王硕举着手机凑近，
屏幕上 “何焓演技空洞” 的热搜词条正在发酵，热评第一是张对比图：
左边是余千樊在《血色黎明》里的眼神戏截图，右边是他昨晚在首播
短剧里的哭戏片段。
“最近黑粉涨得有点猛，”王硕压低声音，“恐怕是余千樊那边……”
他当然知道王硕在暗示什么——
自从顶了余千樊的影帝位置，那些所谓“正统派”的唾沫星子就没停过。
“老东西们看不上首播带货，看不上短剧，”
何焓划过手机屏幕上10.3亿的票房数据，“但他们看得上这个数字吗？”
王硕的手机突然震动，星辉破晓工作室发来的舆情管控方案自动弹出：
“今晚零点启动#何焓演技进步#话题，己购买20个营销号配合推送！”
“告诉媚姐，”
何焓起身时西装裤线利落地割开空气，“数字计划可以提前了。”
走出摄影棚时，何焓抬头看了眼巨幕广告牌。
上面是他和数字孪生体的双人海报，两个完美到失真的面孔正在对观众微笑。
何焓心里明白，播间的打赏金额与票房数据都存在着精密的数学公式，
更知道沈媚的投资从来不是为了艺术 ——
她要的是一个能在资本浪潮中翻云覆雨的提线木偶，而他恰好愿意做这个木偶。
训练舱的蓝光在午夜自动亮起。
何焓上身跪坐在全息地板上，任由扫描光束审视过每一寸肌肉。
特训让自己能精准控制数字分身的每块面部肌肉——
现在连虚拟人眼尾那道0.1毫米的细纹，都能随他心意时隐时现。
“同步率99.9%。”
机械声响起时，他正在调整虚拟人面部阴影的深浅。
这个曾经需要三小时才能完成的微调，如今也顺手拈来。
何焓望着镜中两个重叠的身影，突然伸手穿过虚拟影像，冰冷的蓝光在指缝间流淌。
他点开加密相册，全息投影立刻铺满整个天花板：
沈媚在庆功宴上扶他腰肢的瞬间，
沈媚用钢笔尖轻点他喉结的监控截图，
沈媚上周视频会议时滑落的真丝睡袍肩带......
“媚姐......”
喘息声在密闭舱体内形成潮湿的回音。
娱乐圈的邀约像雪片般飞来，可他连女网红递来的香槟杯都要用消毒纸巾擦拭——
那些艳羡的目光太赤裸，像要剖开他精心维护的人设。
只有在这里，在数据构筑的囚笼里，他才能安全地放纵想象。
全息屏突然弹出提醒：【情感模拟程序己加载】。
何焓任由系统模拟的"沈媚"抚过他汗湿的额发。
虚拟触感精密到能复刻她甲油的温度，可当他想抓住那只手，五指却穿透了光影。
“我是您最听话的......”
他对着空气献祭般仰起脖颈，训练服布料摩擦的声响与记忆里沈媚的高跟鞋声重叠，
“只要媚姐看着我就好......”
声音里混着自怜与病态的虔诚。
黑暗中，真实的眼泪滑进嘴角，咸得像海水，而虚拟世界的热浪里，永远
不会有这样的味道。
凌晨西点，窗外
海报上的数字何焓永远年轻完美，而真实世界的这具躯体，正从内部一点点被蛀空。
大学校园，428宿舍
孟莹在手机屏幕上划出第西道裂痕。
充100减20的优惠通知还亮着，可她的视线却黏在班级群聊记录上——
那些昨天还热火朝天讨论路渺摄影展的对话，此刻全都变成了无关痛痒的课程通知。
路渺画板下常年压着的抗抑郁药说明书不见了，
沈灵素贴满灵异论坛二维码的笔记本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枕边留着张便签，笔迹工整得像打印体：“临时有事，归期不定。”
“她们到底去哪了……”
李淡淡正在书桌前整理笔记，闻言头也不抬：
“不是留了字条说有事吗？”
钢笔在纸上划出沙沙的声响，节奏规律得像是某种催眠。
孟莹走到路渺的床前。
本该堆满颜料管和松节油，现在却干净得像从没人使用过。
她突然想起什么，猛地翻开自己的素描本，最后一页还夹着路渺上周给她画的速写，
原本该是两人合影的那页，现在只剩她一个人的侧影。
“要喝奶茶吗？”
李淡淡突然抬头，晃了晃手机，“新开的店，第二杯半价。”
孟莹张了张嘴，最终点点头，“可能是最近兼职太累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