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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荞西的思绪被电话的振动声打断了。
她接起来电话，姜知那八卦又好奇的声音，从听筒里吼了过来。
“荞西，你和陆怀川怎么回事？！我最近忙得厉害，一会儿没看见你，你又发展新的恋情了？今天早上的热搜我看见啦！你说……我是不是应该给陆怀川送点枸杞？”
沈荞西的太阳穴隐隐抽动：“……送你妹。”
姜知的手上都是石膏灰，身上都是染料。
她今天的雕塑修补工作正好能完工，最近累的腰酸背痛，腿抽筋，早上刚腾出点时间，刷了刷抖音，就看见了热搜。
姜知索性往地上一坐，也不管它脏不脏了，平时她就是个不修边幅的丫头，更何况做她这一行的。
整天都是跟石膏、泥巴、金属、木头打交道，「干干净净」这个词压根都跟她沾不到边。
姜知从地上找到一个树枝，叼在嘴里，开始分析道：“啧啧，陆怀川嘛，有钱，厉景珩嘛，有颜，哪个都不亏，不过根据我那匮乏的经验，我还是觉得比大小最好……所以你到底喜欢哪一个？”
沈荞西：比个屁！……搞艺术的人果然能随时开车。
在这安静的车内，姜知的声音，一字不落地都到了厉景珩的耳朵。
他勾了勾唇，眼神轻飘飘地扫了过来，似乎在等沈荞西的答案。
但凡她说出一个他不满意的答案，他就有办法让她求饶。
厉景珩的眼神沈荞西能不知道什么意思吗？
早上她就己经领略过这个小醋坛子的本事了！
可是在车上他又能把她怎么样？
凭什么在床上都是这小色胚主导？
她恶作剧的心里突然就被勾起来了。
沈荞西笑得狡黠，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眸光却亮得惊人，像只偷了腥的猫咪。
那颗小巧的唇珠随着发音轻轻颤动，显得十分，像是在勾人亲吻。
她忽然凑近，唇珠故意蹭上他的耳垂，气息温热：“哪个都不喜欢，姐姐，来一个，爱一个，走一个，忘一个，永远不缺下一个。”
她身上特有的香气，萦绕在他的鼻端。
身上躁动的因子又开始疯狂的叫嚣。
想碰她，想要她，想搂着她的腰……
脑子里都是她身体的触感、和昨晚她漂亮的姿势……
厉景珩的喉咙滚了滚，压制住眼底的。
为了她的安全，他不能在高速上随意停车。
他咬了咬后槽牙：行，他就知道，他姐姐，嘴硬的可以，也最知道怎么折磨他。
姜知不知道对面发生了什么事，听得特认真，最后来了一句：“……啧啧，真可惜。”
这时，沈荞西手机里传出来“咚——咚”的钟声。
一声又一声，不紧不慢，清冷沉缓。
沈荞西不由得问道：“姜知你在哪里呢？”
姜知听见这个声音，站了起来，把叼在嘴里的树枝吐了出去，看着远处的和尚正走向斋堂，应该是到了吃中午饭的时间了。
“我在寺庙呢。”
沈荞西：“寺庙？去那干嘛？”
姜知：“这不接了个寺庙的订单吗，让我修复罗汉象的断手，这主持要求还挺多，让我把佛像修复的「看起来更慈悲」一些，我这加班加点的干呢，今天终于弄完了！”
姜知的脑回路向来异于常人，要不也不能走艺术这条路。
她从小就对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感兴趣，不是把这个劈了，就是把那个砍了，总能捣鼓出新花样。
沈荞西有点担心：“那罗汉像你给修复成什么样了？”
姜知扫了一眼站在那里2米多高怒目而视的金刚罗汉象。
嘿嘿一笑：“我让他给我比了个耶！”
沈荞西两眼一黑，真是服了她这波操作。
“主持是不是要封杀你了？”
姜知一脸得意，看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峰，觉得心旷神怡：“主持相当满意！还承诺，下次佛像如果需要修补，还来找我！”
沈荞西：“……真是脑残碰见了知音，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姜知撇撇嘴：“客户的需求嘛，我向来满足，艺术是可以妥协的。在我心里，面对任何奇葩的要求，我在心中都会默念一百遍「给钱的就是爸爸」！”
沈荞西：“……”
姜知忽然想起来，对沈荞西说道：“这个活结束了，我下个活又来了，你猜猜，这次是给谁干？”
根据以往的经验，姜知开发的副业有很多。
把狗雕成过菩萨，被要求狗脸菩萨身。
做过大卫雕像，甲方还要求大卫手里需要有个自拍杆。
今天在幼儿园教小朋友捏泥巴招财猫，明天锻造金属树，后天出现在网红店给人做浮雕背景墙……
总之，姜知的艺术没有底线，你永远不知道，她下一秒出现在哪个场合，正在进行哪种艺术创作……
沈荞西才不会浪费那种脑细胞，她猜也猜不到。
“说吧，你又接了什么不靠谱的活，祸害谁去了？我给你的银行卡你拿着，哪天艺术搞砸了，甲方要求赔钱，你记得提出来，里面有几百万的流动赔偿金……”
姜知：“啧，怎么说话呢，我是正经的艺术大师，现在在业内也是小有名气的，什么活都能接，你知道现在要培养成一个我这么接地气的艺术家，是需要长时间磨练的。”
沈荞西笑，附和道：“那尊敬的姜艺术家，您老人家最近又接了什么伟大的艺术创作？”
姜知卖了个关子：“在矅城，哪个公司最大？”
沈荞西虽然不懂商业，但是在矅城比MR公司规模还大的只有一家，就是S公司。
她知道一点儿，总裁叫商霆年。
新闻上报道过，27岁，黄金单身汉，年轻有为，最重要的是样貌顶级，一点儿也不比身边这位厉景珩差。
“你接了S公司的活？”
厉景珩的脸微微侧了过来，看向她，然后又转了过去。
他哥的公司？
姜知特别兴奋：“是啊，他们公司的艺术总监特意来找的我，说十分欣赏我的艺术风格！要让我做个雕塑放在总裁办公室！”
她突然压低声音：“而且最重要的是什么，你知道嘛？我听说总裁办公室里面放着T.N的作品！他的画全世界一共才十幅！商霆年办公室有就有一幅，还是最贵的那幅——『光影』！价值1个亿！”
沈荞西挑眉：“T.N？就是你每天在他微博下面喊『老公』，那个超级有名但是又十分低调，从不露面的油画家？”
姜知瞬间耳尖通红：“你知道的太多了，我要把你灭口！”
沈荞西笑。
姜知哼：“T.N的画都在世界顶级画廊展出，这次我终于可以近距离观赏一下了，想想就激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