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荞西的手触碰到他胸口的瞬间,就像被烫到一般,她猛地抽回手腕,指尖在空气中划出几道凌厉的弧线。
“厉景珩,你疯了?!”
她的动作有点大,一不小心,贴着甲片的指甲掠过了他的脸。
厉景珩冷白清绝的脸上赫然出现个血痕,血珠顷刻间就冒了出来!
沈荞西僵住了,她的心骤然收紧。
她没想到会这样,她的指尖微微发颤,顿时有点手足无措。
可在厉景珩看来,她对他是避如蛇蝎的样子,似乎一点都不想和他沾染上任何关系。
厉景珩觉得胸口更闷了。
一时之间,里面的空气沉寂如水。
小禾本来趴在帐篷外面,透过细缝看里面,己经拿出来手机准备拍下这一幕“原配大战意图篡位的小三戏码”,没想到会出现正宫娘娘被扇的场景!
小禾惊如木鸡!
厉景珩静静地站在那里,他阖了阖眼,遮掩住眼底那淡淡的伤疼。
他忍住酸涩感,略微沙哑的嗓音带着轻颤:“姐姐现在这么讨厌我么?”
沈荞西的“没有”卡在了喉咙里。
祁白站在那里,攥紧的拳头又悄然松开。
他的心里却涌现出一丝丝惊喜,荞西姐.....似乎对厉景珩没有那种意思?
那么是不是就代表,他还是有机会的?
厉景珩顿了顿,转移了话题:“有医药箱么?”
“额?有。”
沈荞西赶紧把柜子里面的医药箱拿出来。
“我来吧。”厉景珩从她的手中接过。
“你看不见伤口.....”她轻声地说。
突然,她整个人却被他按进了折叠椅上。
沈荞西:??
厉景珩半跪在地上,白色的病号服在地上磨出了细响,上面顿时粘上了尘土。
“你做什么——”
质问声戛然而止。
他从急救箱里面拿出来消毒棉,小心翼翼地抓住她的手,轻轻地贴了上去。
沈荞西这才注意到,她的指甲从指尖斜劈向了指腹,甲片还翻起一面,露出底下脆弱的嫩肉。
此时此刻,血珠正在慢慢地渗出,沿着裂开的甲缝蜿蜒成线......
她刚才竟然完全没有感觉到。
酒精渗入甲缝的瞬间,她下意识地缩了缩手。
他立刻扣紧她得手腕,力道大的让她逃脱不开,却又不会弄疼她。
金丝眼镜后的目光低垂,纤长的眼睫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却遮不住他眼底的心疼:“怎么这么不小心?”
沉默.....
“疼不疼?嗯?”
他无意识地对着她的指尖吹了吹,温热的呼吸缠绵在她的指间。
沈荞西的心里酸胀难受,眼眶发红。
不要再对我这样好了,厉景珩......
我是害了你快10年的人啊。
人的一辈子有多少个十年呢?
你这么好,不要把时间再浪费在我身上了。
她闭了闭眼,压下心头的情绪,让自己头脑清醒一些。
再睁开眼睛时,己经恢复了冷静。
她的手腕动了动,轻轻地从他的手掌中挣脱.....
“谢谢。”
她低声开口,目光落在了他脸上比她还严重的伤痕上,顿了一下,还是从医药箱里拿出来酒精棉签,给他的伤口消了毒。
指尖不小心滑过他的皮肤,她的呼吸微滞,迅速给他贴好了创口贴,她的语气疏离道:“去医院检查一下,免得留疤。”
厉景珩心里甜蜜蜜,话里话外都染上了一丝丝傲娇:“就知道姐姐担心我。”
沈荞西冷淡地扫了他一眼:“我是怕耽误拍摄进度。”
厉景珩低笑一声,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像是要看穿她的谎言似的:“嗯,姐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太过于暧昧,祁白低声咳嗽了一声。
厉景珩懒洋洋地站了起来,扫了一眼,半笑不笑地来了一句:“你还在呢?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自动消失么?”
沈荞西瞪了厉景珩一眼。
“荞西姐,我先回去了。”祁白没有理会厉景珩的挖苦,转身离开了。
*
网剧的拍摄基本己经接近尾声。
这两天都在补拍厉景珩的戏份。
今天是祁白与厉景珩的最后两场对手戏。
更衣室里。
厉景珩修长的手指一粒一粒慢慢地解着衬衫扣子,动作又慵懒又刻意。
祁白也正在换衣服。
目光不经意地掠过厉景珩的锁骨下方。
他的瞳孔微震,甚至都忘记了手上打领带的动作。
那锁骨下方赫然有几道红色的齿痕!
每一处的凹陷都特别的真实,甚至他都能看清齿尖留下的细微压痕。
边缘泛着淡淡的青紫色,就像是刚刚激情欢爱后被咬的痕迹,齿痕周围还泛着动情后的湿热。
厉景珩注意到祁白炙热的目光,他的指尖轻轻地拂过那一个个纹身,后面这两个是他后来又纹上去的。
指腹下的触感微微凸起,他似乎能感受到她的牙齿嵌入他皮肤时候的那一刻满足。
他的语气里面带着几分玩味地挑衅:“漂亮吗?”
祁白愣怔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厉景珩是在问他。
他冷冷地回复:“跟我什么关系?在剧组也不知道洁身自好!”
那痕迹一看就是新的!
嘴上说着对荞西姐喜欢,可是骨子里却是个浪荡的!
厉景珩慢条斯理地扣好扣子,将那一道道暧昧的痕迹遮好。
他轻笑了一下:“怎么和你没关系?”
祁白的手一顿,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厉景珩走到他身边,压低声音,“你猜......这是谁留下的?”
祁白心里的答案呼之欲出!
“当然是她咬的,她最喜欢咬我这里了。”
祁白的脸色瞬间阴沉,双手猛地攥紧,心痛到无法呼吸。
原来......原来他们真的......
厉景珩却是微微勾起唇角。
“每次我惹她生气的时候,她就会这样惩罚我,咬的我特别疼.....”金丝眼镜后面的睡凤眼闪过一丝光芒,“我说,不要留在这么明显的地方,姐姐说她喜欢这样......”
“她说,要让全世界知道,我是她的,她好霸道的。”
“......咬得越深,代表她越在乎我。”
祁白的青筋暴起!
厉景珩却己经优雅地迈着步子离开,只留下了一句带着炫耀的低语。
“......那有什么办法?谁叫她喜欢呢。我早就是她的人了,只要她喜欢,怎么玩弄我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