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既然飞雪这么帮你，你为什么还要杀害飞雪？”谢离陡然严厉，大声质问。
玖儿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声吓一跳，一时之间没有反应。
过了一会儿，她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没有，大人，冤枉啊，大人，我怎么会杀害飞雪呢！”
“没有？冤枉？那你说说为什么明知道她怀孕，让你偷偷熬药，在她不想让别人知道的情况下，你在熬药的中途，却找借口离开药罐！”
“我只是恰好有事情，而且飞雪怀孕这件事，我和飞雪除了魏府，谁都没告诉，包括陆公子，我也没想到别人会知道，而且还是在熬安胎药的时候被人下了滑胎药！”
“就算如你所说，你是无心离开，为什么会知道飞雪喝的是滑胎药，我记得我只说过飞雪怀孕，被人下毒杀害了，可没说过她被人下了滑胎药，你怎么会知道，除非你本来就是凶手！”
谢离抓住这个漏洞，首接让玖儿哑口无言。
“你嘴里还有没有实话，还不快从实招来！”
看着周围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玖儿很惶恐，最终她还是承认了。
“飞雪是我害死的，那天下午，媚儿向我打听飞雪喝药的事情。
我看她平时不是一个关心这种事的人，觉得不对劲，于是我就偷偷观察她，发现她鬼鬼祟祟的。
我想看她到底耍的什么把戏，就去她房中找她。我是突然去的，没成想，居然看到她在数一大笔银子。
我觉得很奇怪，她怎么会有这么一笔钱，就越发留意她的动作。”
说到这里，玖儿飞快看了一眼媚儿，接着说:“恰好那天下午，我正在熬安胎药，发现媚儿时不时的来厨房，还偷偷摸摸的观察我。我立马察觉到不对，还以为是她发现飞雪怀孕了。为了验证我的猜想，我假装离开，准备观察她要做什么！”
“我躲在窗户外面，看到媚儿靠近药罐，她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准备放进药里，我第一反应是制止，于是发出声响，让媚儿以为我回来了，不敢下手。
果然，她放弃了。
她把药塞进自己的袖子里，我假装没看到。
等她走后，我偷偷跟着她，从她房中窗口看她把药藏在梳妆台的抽屉里。
于是我让人把她支开，潜进她房里把药偷换了出来，还请了大夫辨别。
大夫告诉我那是夹竹桃，于是我便问了它的作用，才知道夹竹桃可以用来堕胎。
我还向大夫打听到:过量的夹竹桃是致命毒药。
于是我猜测，应该是有人让媚儿给飞雪下药打胎，不出意外，应该是魏姑娘或者是魏老爷。
同时，我心里有了一个疯狂的想法:用普通粉末代替夹竹桃，放在媚儿的抽屉里，等她下药时，一起下过量的夹竹桃给飞雪，即使被发现，也有人背锅，反正有人要害她！”
“有了这个想法，我再也抑制不住，于是找了一个别的大夫，编造一个可怜的身世，骗他说自己怀孕了，需要堕胎。让大夫可怜可怜我，如果被发现怀孕，会被打死的。大夫在我的软磨硬泡下，卖了只够让孕妇流产的量给我，我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务必替我保守秘密。”
“于是，我拿到两份夹竹桃，准备等媚儿再次下药，就一起加进飞雪的安胎药里。”
“很快，我等来了机会，有一次熬药时，媚儿过来张望，我借口离开了，躲在角落看媚儿下药，在她离开后，就把过量的夹竹桃放进了安胎药里，端给了飞雪，后面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飞雪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要杀害她？”
“她对我好？”玖儿表情有些扭曲。
“她对我好吗？！”
玖儿越说越激动:“她只是伪善罢了，当初我们一起进入青楼的时候，待遇都一样，平时一起吃饭，一起聊天，遇到好的东西相互分享。
后来，她因为长相好，会弹琵琶，越来越受欢迎，她周围有了更好的姐妹，对我就不像从前那样了，虽然有好事会叫我一起，不过那都是为了面子罢了，她想在周围人眼里塑造一个好形象。
她周围围着很多人，有时候我要找她，她都抽不开空，我有事时，她也不关注我，我们更疏远了。
我那时候就在想，为什么我们关系这么好，她飞黄腾达之后就不理我了，难道之前的好都是她做样子吗？！”
“后来，我好不容易靠自己，让自己更受欢迎，日子有了起色，结果她找到我说，她要离开青楼，想带着我一起离开，问我愿不愿意，我就在想:怎么？你就这么见不得我过的好。我才开始赚钱，你怎么想带着我走！
后来，我没有同意，她便离开了。”
“在她离开的后日子里，我赚了更多的钱，有了钱，我也想出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于是我也离开了。
只是，没想到的是，我的家人都不是人，花了我的银子，还嫌弃我，把我赶出家门。
我准备回青楼的时候听到飞雪又发达了，就来京城投靠了她。
跟她说了好多好话，她这才答应替我去问问。
我一开始告诉她我的困窘时，她就应该主动提出替我问问呀！
而不是等我低声下气求她，她才去问。我心里好恨！但是又不得不去求她。”
“结果她告诉我什么，她给我说让我给她做贴身丫鬟！
凭什么，虽然我没有她那么漂亮，但是也不至于做贴身丫鬟呀。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屈服了，为了留下来，我答应了。
我当然知道做她的贴身丫鬟，没有让我做什么具体的事。
可是她把我留在她身边，每天看着她慢慢变得更受欢迎，就是对我的屈辱！
明明都是同一个地方的，同时进入青楼的，为什么待遇却千差万别？
在青楼就算了，在女子坊也是，难道我天生就要低人一等吗？
我不甘心，我也要风光！
看到媚儿下药的时候，我就想到要给她加重药量。
毒死飞雪的心起来了，怎么都抑制不住，于是我趁机杀了她。
终于我的内心平静了，也畅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