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很想去问问,是不是只要雨没下下来,就要一首祈雨。
不过每次当她要去问时,村民专注的看着祭坛的眼神,让她不忍心询问。
不管是哪个人,都如此的专注。
他们虔诚的祈雨,是为了天降甘霖,是为了风调雨顺,是为了来年的收成,更是为了有能喝的水。
干旱除了导致粮食减产,还让地下的井水水位降低,要是持续这种情况,井水很快都会没有了。
与其说是为了祈雨成功,不如说是为了生存。
“大人,我去准备一点儿吃的吧,给村民也准备些。”
“去吧!”
半个时辰之后,阿芙让几个锦衣卫把饭菜送到祈雨仪式的空地上,然后找谢离和山伯说吃饭的事。
“山伯,我们准备了点饭菜,有点晚了,你们先吃饭吧!”
“没事儿,我们还要祈雨,成功了再吃。”
“这祈雨也不知道还需要多久,吃饱饭才有力气继续。”
“好,那我就替大家谢过大人了。”
“来,大家喝些水。”看着众人小心翼翼的对待水,阿芙心疼。
村民们吃过饭,又一头扎在祈雨的仪式里。
“他们今晚不回家吗?”
“我们要一首在这里等吗?”
“这样吧,要是明天一早他们还没走,我们就离开吧。”
看着祭坛周围星星点点的火把,阿芙转过身,去旁边整理好的帐篷中睡觉。
伴着咚咚咚咚的鼓声,阿芙睡着了。
“下雨了,下雨了!”
阿芙立马睁眼:下雨了?
她赶紧来到帐篷外,真的下雨了!
谢离和小夏等人己经来到了山伯身边。
村民们在雨里张开双臂,仰望夜空,让雨水尽情的拍在脸上,满心满眼都是幸福。
看着周围喜极而泣和相拥欢呼的村民,阿芙也开心了起来。
下雨了,终于下雨了。
祈雨成功了?
这个疑问出现在阿芙脑海里。
“恭喜山伯,恭喜大家,下雨了,有活路了。”几个村长相互恭喜。
“恭喜恭喜!”
“快,酬谢昭济娘娘!”
“酬谢昭济娘娘~”一连几个小伙的声音在山上回荡。
等正式酬谢之后,山伯邀请谢离他们去村上坐坐。
正好,谢离想知道这里的情况,欣然同往。
到了村里,己经天亮,几个村长在山伯家里陪客。
山伯让家人给几人准备早餐。
昨天一晚上没睡,谢离准备简单问话之后,就让他们休息,自己去看看周围的情况。
“你们几个村子里受灾情况怎样?”
“今年的水稻还在田地里,干的不行,眼看就要枯死了,我们这才准备祈雨的,幸好祈雨成功了,不然今年的粮食肯定收不上来,”
旁边的小夏想说什么,被阿芙拉住了。
……
告别山伯一行人。
他们带着人走访了村里的田间地头。
地里的庄稼即使在雨水的侵染下,也没有立马恢复生机,干的没有一丝杂草,村民们应该是精心的伺候过。
万幸的是,庄稼还没有彻底枯死。
只要有水,水稻应该还是有收成的。
“你们看,水稻茎杆好细,就算有粮食结出来,估计都不会,大多可能会是秕谷!唉,这让人怎么活呀?!”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朝廷了。”
“对了,我们要不要再上书一封,寄回京城去说明情况?大人,你写,我画一幅画,一并带回去怎么样?”
“你还会画画?”小夏惊叹。
“会一点,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件事的时候,晚点再说吧。”
趁着阿芙画画的功夫,谢离己经把信写好了。
“呐,就是这个,一起带去吧。”
“你这?”谢离看着眼前这幅画,很是震惊。
除了刻画了村民们祈雨的情形外,还有地里庄稼的惨状。
实在是太生动太形象了,山伯等人的脸都画的一模一样。
“阿芙,你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谢离只能发出这样的感慨。
“我看看?”小夏和魏大江也围了过来。
“这下,我相信看到这幅画的人都能知道这里的惨状了。”
“阿芙,我突然觉得你做经历司吏目有些屈才了。”樊振东等人发出感慨。
“对了,大江,你去割一枝水稻穗一起送回京城!”谢离吩咐。
……
“你们说祈雨是成功了吗?
真的是昭济娘娘显灵了?”
“这怎么说的准!
要说灵验,那为什么一开始没有成功,而是等了那么久才下雨?
要说不灵验,那最后雨还是下下来了!
所以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祈雨的功劳。”
“无论怎样,雨是下下来了,这就是百姓们的活路。
他们怎么想都是可以的。”
“我现在倒是真的希望是昭济娘娘显灵了,这样就可以让干旱的地方都去向她祈雨。只要雨多多下下来,大家都不用发愁了。”
“有一点,我还是比较担心。”
“怎么?”
“实际上这场雨下的很快,现在只有零星的几个雨点了,我担心这么点雨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要是这场雨过后没有雨了,那还不是和之前一样。说不定他们又会组织祈雨,到时候不知道是否还会下雨?”
“我们去县衙看看吧,刚刚山伯他们说县令正在想办法。”
“好。”
很快他们到了县衙,通过和县令的谈话,他们了解到,之前旱灾刚有一点儿迹象的时候,县令就组织大家一起储水。
虽然当时有一些成效,不过随着旱情的加重,储存的水一点一点用尽了。
后来,他尝试向州府求援,得到的却是周围好几个县都是同样情况,让他先安抚百姓,州府向中央上书,看怎么解决。
现在结果还没有出来。
谢离知道,现在大人们还没有讨论出来。
“唉,天灾无情!
好在大家都还在积极面对,昨天听说几个村子一起祈雨,己经成功了!
我们得让其余几个村子一起祈雨看看。”
似乎那场祈雨“成功”之后,从上到下,从县令到村长,再到村民,都把希望寄托在祈雨上面。
叹息一声,他们也知道,在朝堂上大人们还没有讨论出结果之前,祈雨可能是最能让人安心的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