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日不见,城中士气更盛几分,开疆你治军有方。”
夸赞一句,李云瑾正色对其道:“这位就是许宣贤侄,你们以兄弟相称便可。”
李拓土和许宣见过,不用多说。
李开疆相貌与李拓土有几分相似,面上更加坚毅,虎目沉着。
早就己经听闻过太多许宣的名字和传闻,更知晓族中和陛下对许宣的看重。
李开疆朗声笑道:“不必云瑾叔介绍,开疆这些日子,可没少听闻许兄的大名。
孝释锦鲤、连中西元、少年英才这些名头,可比西公子之流。
如此天骄,我可是神交己久,此时当面,焉能不识?”
许宣也笑道:“少年将军,手握重兵,坐镇一方,镇压叛军,能得开疆兄这等豪杰称赞,宣是既惭愧又欣喜啊。”
李长明插话:“两位都是自家兄弟,也是当世英杰,要是在这互相夸来夸去,怕是咱们天黑都进不了城。”
“哈哈哈,大哥说得是,心喜过头,倒是忘了这些。”
说着,两人对着杜平拱手一礼:“见过杜先生。”
问道境强者,值得他们给予十足的尊重。
杜平还了一礼,众人这才进城。
不少人看到这一幕,窃窃私语,讨论究竟是哪家子弟,让李将军如此重视。
临安府府主褚究明由于失察之过,现在是代理府主,负责政事运转。
在李开疆赶赴临安府后,其特意为其建造了一个将军府,供李开疆居住以及一众将领商议军事。
褚究明许宣同样不陌生,府试、院试、乡试都见过其人。
李开疆兄弟前来城门处迎接,褚究明也同样来了。
在这些人面前,府主之尊都得俯首,更别说他现在是代理府主。
能不能重新成为府主,还要看朝廷的处置。
而处置的结果,李开疆有极大的话语权。
一府之主那都是老狐狸,褚究明为官多年,心里跟明镜似的。
在见到李家众人犹如众星捧月一般围着许宣的时候,褚究明咬牙,心里己有决定。
此刻不是说话的时候,只是凑上前混个脸熟,互相恭维几句。
……
将军府。
大殿内,众人分列而坐。
李云瑾坐上首,李长明坐其右手边首位,其次是李开疆李拓土兄弟。
左手边则是许宣坐首位,杜平次之,褚究明末席。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许兄,听大哥他们说你欲上战场一观?”
许宣颔首:“确实如此,这事还得劳烦开疆兄了。”
“害,你我都是自家兄弟,说这话就见外了。
这是小事,明日我就安排,只是沙场之上,刀剑无眼,许兄还需小心为上。”
李长明一口将碗中酒饮尽,笑道:“宣弟有杜先生保护,安全无需担心。
反倒是为兄我,开疆你可得看着点,让我伤着碰着,我可不饶你。”
李拓土拍了拍胸膛:“明哥放心,明和许兄跟着我,保准没问题。”
“哈哈哈,好。”
一番宾主尽欢,李开疆亲自给许宣和杜平安排好住处。
就在将军府内,是一个独立的别苑。
当日,宴会散去,许宣和杜平住进别苑后,褚究明就来拜见。
身为将军府的主人,李开疆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云瑾叔,褚究明拜会许兄,需不需要我们出面?”
李云瑾摇头:“褚究明还算有些能耐,找上许宣无非是想投效他,无需管他。”
“这老小子真不识趣,投靠许宣也不来投靠我们李家。”
李拓土刚说完,就被李云瑾在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一巴掌。
“你小子多跟开疆学学怎么说话,褚究明也不欠李家什么,凭什么投靠我李家?”
李开疆皱眉道:“云瑾叔,我听闻褚究明曾被王家打压过,对我等七姓素有怨言,如今看来,传闻只怕不假。”
“王家…”
李云瑾默然。
七姓之中,就数王家吃相最难看,李云瑾自身对王家也颇有意见。
只是人情世故,不能因为自身喜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王家的实力摆在这里,想管也得考虑考虑值不值得。
“算了,若是许宣愿意收下他,这事就让许宣去头疼吧。
总不能什么事都替他处理,没这个道理。”
另一边,正如李云瑾所料,为了保住自身官职和前程,他确实想要投靠许宣。
虽说眼下许宣只是一介解元,可能够让李家如此重视,日后必然是前途无量。
他日朝堂之上,定有许宣一席之地。
那有人就要问了,许宣和李家是同路人,投靠许宣和投靠李家,有什么区别?
那当然有区别。
李家不缺人才,区区一个府主,不会受到多少重视。
可等日后许宣进入朝堂,李家再亲近,也只是合作者。
自身根基浅薄,算得上是孤家寡人。
他投靠许宣,成为许宣的嫡系簇拥,有好处,那许宣不得想着他老褚?
主位上,许宣看着笑呵呵丝毫没有往日府主威严的褚究明,沉思不语。
收下褚究明有好有坏,其得罪过王家,接纳他,容易被王家一系的人针对。
但正如褚究明所想,许宣入朝后第一时间想的就是培植亲信,褚究明无疑很合适。
一府之主,位列五品,再进一步,就能进入朝堂权力的中心。
褚究明将自身处境一一道明后就等着许宣决定,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此刻反而表现的最是轻松。
他笃定许宣会收下自己。
果不其然,许宣沉思片刻,点头同意。
朝堂上派系林立,位置就那么几个,自己早就打上李家的印记,铁定会被王家一系针对。
这跟收不收下褚究明没有关系。
既然这样,那还不如干脆将人收下,在朝中多一个亲信。
褚究明心中巨石落地,再轻松也是外表,内心还是有些忐忑的。
起身理了理官袍,恭敬一拜:“褚究明拜见公子!”
许宣上前将他扶起,温声道:“褚大人请起,日后就是自己人,你我之间不必太过拘束。”
褚究明摇头:“公子,礼不可废。”
要不怎么说他聪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