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鸢放下红茶杯,抬起头,“什么户外综艺?”
她有些好奇。
薄枭寒耐心给她解答:“也算是一个剧宣活动,《你好,快乐疾行》方邀请我们剧组重要成员参加这个户外综艺,一起互动,玩游戏,顺便给剧再做下宣传。”
他顿了顿,又说:“相信过不久,你也会接到这档综艺的通告。”
姜时鸢听后,微微有些惊讶。
《你好,快乐疾行》是草莓台的一档综艺节目,收视率极高,一经上映立即火遍大江南北,也将原本半死不活的草莓台给彻底盘活了。
如今的草莓台靠着这部综艺,在圈内也算是有一席之地,而这部综艺的制作方向来眼高于顶,不红的不请,不是高流量的不请,来剧宣的也不请。
所以,能上这档综艺的向来都是圈内大咖,顶流生花,如今打破规则邀请他们来剧宣,估计也是看中了这冲天的热度,想蹭一把。
毕竟这两年,这档综艺的游戏玩法没了新意,收视率有所下滑,制作方当然着急,想尽办法要提高收视率。
思及,姜时鸢也就释然了。
面对利益,再难啃的骨头,再守旧的规矩,也会被一一打破。
姜时鸢俯身,又品了一口红茶,笑问:“这档综艺,薄导会去参加吗?”
他刚刚的话,说得很微妙。
重要成员,而不是重要演员。
一部剧的导演,当然也是重要成员啊。
光透过花窗落在薄枭寒身上,他用很随意的口吻,“你很希望我去?”
姜时鸢将红茶杯捧在手心里,挑了挑眉,“只是随口一问。”
薄枭寒也同样执起茶杯,修长的双腿交叠,矜贵优雅染满全身。
他轻笑一声,卖着关子,“那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见他口风严实,姜时鸢轻哼了声,也就不再开口。
日光揉碎在两人身上。
岁月静好。
——
微博上的不雅视频挂了好久。
许是有薄枭寒在背后施压,这么不堪入目的东西都没人敢出手撤销。
裴天阙坐在办公楼的沙发上,面带怒色的刷着手机。
半晌。
砰一声。
手机被他砸在地上,碎的西分五裂。
裴商雀皱眉看向他,面露不虞,“发什么神经?”
打扰到他工作了。
“哥,帮我预约医院体检……”裴天阙咬牙切齿。
他本来看中了霍寂桐清爽干净的长相,原以为他是一张白纸,只有他一个男人。
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是一张报纸,什么人都能在他身上染上一笔,脏的让人恶心,也不知道玩得那么浪,身上会不会带什么病。
裴天阙又是担心,又是愤怒,恨不得将霍寂桐那贱给撕了。
“早让你别玩那么疯,你偏不听。”裴商雀面露讥诮,可想到是自家亲弟,还是给他预约了顶级专家号。
裴天阙垂下眸,阴鸷森冷全都笼聚在眼底。
本以为霍寂桐出来蹦跶,能干出什么大事,没想到却被人扒的连老底都不剩。
简首丢人现眼,又恶心至极。
既是污点,就要抹去——
裴天阙舔了舔唇角,眼底浮现出残忍和杀机。
——
吃完下午茶,姜时鸢也没了再待下去的理由。
她起身告辞,“薄导,时间不早了,我得先回去了。”
薄枭寒同样站起身,“我送你回去。”
闻言,姜时鸢止步,红唇戏谑地一勾,“薄导,我是自己开车来的,你想怎么送我回去?”
薄枭寒也意识到话里的不妥,当即改口,“我送你到门口。”
姜时鸢盯着他的眉眼,笑容更深,“薄导可真客气。”
薄枭寒没接话,从容平静又执拗地把她送到了门口,甚至这样还觉不够,跟着她来到车旁,目送着她上车。
姜时鸢打开车门的瞬间,就见他还杵在原地。
一双眸首勾勾的,浓稠又深邃。
像是被泼了浩瀚的浓墨。
姜时鸢不禁轻倚在车门前,眸里盈盈的光闪烁,戏谑浮现,“薄导,你这样依依惜别,会让人产生误会的。”
薄枭寒敛眉,问她:“误会什么?”
姜时鸢想都没想到,就脱口而出,“会让人误会,你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啊。”
说完她就有些后悔。
好像有些口不择言了。
可薄枭寒既没有反驳,也没有解释,秋日的金芒融在他身上,像是染了一层流溢的雾色彩光,而他只是轻轻笑了一下。
眉眼微弯,眸色却愈发浓烈幽深。
姜时鸢驱车回去的时候,还在想薄枭寒的那抹笑。
笑得绵绸,又笑得意味不明。
所以,他这是什么意思?
不反驳,不说理。
就……笑了一下?
这是间接承认?
姜时鸢敛下眉,没再多想,把车开得又平又稳。
回到家后,桑玲果然带来了《你好,快乐疾行》的邀约通告。
“这档综艺于两天后开始录制,以首播的形式。”桑玲给她科普,“这次录制的地点,是江城的一处名胜景点,你如果要参加的话,我们得提早一天飞江城。”
开车回来有些渴,姜时鸢给自己倒了杯水,“这可是剧组的宣传活动,我当然得参加啊。”
况且,这档综艺就算收视率下滑,也是别人挤破头想要参加的。
她现在的讨论高,演技也重新得到了认可,正是多多曝光的好时候。
桑玲又说:“这档综艺,姜苡茉是常驻元老,最近你们两人的电视剧同期开播,讨论度又高,等上了综艺你们两人同框,免不得要被比较一番,你要提早做好心理准备。”
姜时鸢把茶杯放下,整个人慵懒地抵靠在桌前。
她笑了一下,“这不是演技不好,热度不高才尴尬的吗?我可不怕被比较,也不怕被刁难。”
六年来,她被比较,刁难的还少吗?
……早就习惯了。
桑玲说:“确实,姜苡茉的民国剧也就开播时热闹一点,最近都己经没什么声量,扑的很彻底。”
姜时鸢并没有落井下石,“对了,我们剧组的有哪些成员去参加?”
“傅迟洲,白秋莹,还有一位特殊嘉宾。”
闻言,姜时鸢眉心一动,“特殊嘉宾,是谁?”
桑玲摇了摇头,“还不清楚,节目组那边的口风很紧,保密工作做得很好。”
“对了,你刚才去了哪里,怎么穿那么单薄?”桑玲看着她身上的单薄连衣裙,不由蹙起了眉。
秋风刺骨,冻感冒了怎么办?
“我去薄导家看了把琴。”话说到一半,姜时鸢才觉身上冷飕飕的。
她蹙了下眉,“看琴的时候,书房里开了空调,有些热,就脱了外套……是我自己粗心大意,把外套遗落了。”
怪不得她出门时,总觉少拿了什么。
原来是没拿外套。
姜时鸢想给薄枭寒发条微信时,桑玲含笑的声音随即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