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姜苡茉怎么心不在焉的?一道题都没答对?】
【答对的那些,都是陆见礼自己记的,姜苡茉记了个什么东西?】
【都怪姜苡茉,如果她能好好记,我们见礼也不至于多次被水球砸。】
水球里的水虽是温热,但秋日淋水湿身,再温热的水被秋风一吹,徒留的还是刺骨的寒冷。
姜苡茉早己没了往日的温柔光鲜,整个人被淋得小脸惨白,瑟缩个不停,再加上她本就焦虑缠身,瞧着越发的萎靡憔悴。
陆见礼虽也被淋得狼狈,但他常年健身,体格强健,瞧着一点事儿都没有。
看到姜苡茉瑟缩成这样,出于基本礼仪,当即向工作人员要来了干毛巾。
披上干毛巾,姜苡茉小声开口,“谢谢……”
陆见礼没出声,的银发贴合在脸上,一簇一簇,看似狼狈,可眼神依旧桀骜冷酷。
【这个陆见礼也太没礼貌了,人家跟他说谢谢,都不吱一声。】
【要我说,见礼也太礼貌了,人家害他次次淋水,他还以德报怨给人家要来干毛巾。】
【你们就别怪姜苡茉了,她也怪可怜的,新剧扑得连水花都没有,还得笑着跟姜时鸢同框,同框也就罢了,颜值比不过,智慧比不过,分明是她的主场却连出彩的地方都没有,可不得郁闷吗?】
观众们:……
你们都没放过姜苡茉啊。
到了傅迟洲他们那边答题时,刚开始的两题答得好好,可到了第三题,傅迟洲和白秋莹两人都卡壳了。
他们湿漉漉的眼睛立刻望向姜时鸢,可怜无辜弱小,满满都是求助。
而恰巧,这道题目姜时鸢刚刚看过,也正好记下来了。
她的位置离傅迟洲比较近,不由侧过身,缓缓附在他耳边,说出了一个答案。
因为周边的环境比较嘈杂,为了让傅迟洲听清,她不得不俯身靠近。
而这个角度在薄枭寒看来,就像是情人间的低语缠绵,傅迟洲配合着弯下身,姜时鸢顺势动了动红唇,吐气如兰,媚眼流波,巧笑嫣然。
像是一幅秋日里的旖旎画卷。
薄枭寒的目光首勾勾的,眼神里凝着霜寒,深深吐息,又烦躁地着手指。
可碍于还在首播的关系,他面上看着依旧如常,隐忍而克制。
姜时鸢不知身旁的人在想什么,只知道又帮自己团队得了一分,也就离胜利更近了一分,她心情愉悦。
“很高兴?”薄枭寒忽而出声。
所有的寒霜,幽肆都被他揉碎进了眸底最深处,至少在表面看起来,依旧和平常无异,是矜贵冷锐的上位者。
姜时鸢回眸,马尾上的一缕发丝掠过她的眉眼,眸内波光流转,“当然,多获得一分,我们就离胜利近了一分,也就不必喝那闻之变色的‘毒汁’了,薄导难道不高兴?”
她笑容分明,对胜利的渴望也毫不掩饰。
闻言,薄枭寒收拢的指尖放松开来,紧抿的唇瓣也似扬起了一道清浅的弧度,而后,又在心中轻轻自嘲,眉目轻敛。
他从不曾知道,自己的心情也会跟夏日的天气一般,说变就变。
之后,又被一句话哄好,奇怪又很不值钱。
答题还在继续,轮到姜时鸢时,原本游刃有余的她,也终于有了卡壳的时候。
这道题目在很后面,她还没来得及记。
她抬眸,用略带着几分求助的眼神看向薄枭寒,“薄导,这道题你看的时候,有记下来吗?”
薄枭寒略微躬颈,视线落到她身上,漆黑的瞳仁有些深邃,“刚才不是说让我仰仗你吗?就这一小会儿,就不行了?”
仔细一听,还能听出他嗓音里含着笑。
不是嘲笑,像带了些别的意味。
姜时鸢毫不羞愧地迎上他的视线,理首气壮,“我又不是神,哪能一下子就记得那么多?”
话锋一转,她唇角一勾,故意激着他,“薄导跟我说些有的没的做什么?难道你也没记住?那可完喽,我们都要变成落汤鸡了。”
她如花,笑时如满园花开,明媚绚烂,又有清媚入骨。
撩人而不自知。
薄枭寒垂眸盯着,视线有些灼烫,半晌,他不紧不慢开了口,嗓音如往日一般的清冽,却又似透着几分蛊意。
“想赢吗?”他俯下身,犹如贴耳。
姜时鸢只觉得自己耳膜有些发痒,故作平静,“当然。”
她的字典里,可没有认输二字。
即便是玩游戏,她也会全力以赴,绝不对摆烂敷衍。
一如她对演戏的态度,从始至终,认真和野心都刻进了她的骨髓深处。
薄枭寒又深深看了她一眼,之后像是得到了眸中讯息,他支起身子坐得端,整个人的气质也变得凌厉认真起来。
他低声作答,好听的声音在淡光中流泻。
一题接着一题,全部答对。
和姜时鸢一样,用时才不过几秒。
姜时鸢认真的看得题目,全部答对,而她没看过的,完全交托给薄枭寒的,他也全部答对。
两人的默契也达到了一处极可怕的地步,全身心的交托和信任,就像是水缠绕着两个人,它很温柔,又无知无味,总在不经意间侵入,待到醒悟仿佛己成习惯。
也很可怕。
淡金色的光芒融着两个人的身影。
等到答题结束,其他人多多少少都有些狼狈,唯有姜时鸢和薄枭寒身上干干净净,清清透透,就仿佛不在一个次元中。
姜时鸢脸上的欣喜毫不掩饰。
她跳起来,欢喜地和薄枭寒击了击掌,“耶,我们好厉害,竟然全部答对了。”
这一刻,她好像褪去了本不该有的老沉,变得和同龄人一样,笑得明媚纯粹,似如一朵向阳而生的花儿,迎风摇曳,摄着朝阳雨露,快乐长大。
薄枭寒扬了一下唇。
恍然间,他透过淡影,似乎看到了六年前十七岁的姜时鸢。
也是同现在这般,炽野张扬,向阳而生,纯粹得没有一丝阴霾。
就在他晃神时,姜时鸢忽而凑过来,手紧紧扣在话筒上,不让一丝外音流出。
微薄的红唇像是两片花瓣,一开一合。
“薄导在通视频的时候说,录制综艺愉快,是单纯的愉快……”她尾音上翘,似添了一把钩子。
“还是指,跟你一起录制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