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卷酪同人 请勿上升正主
机房里，空调发出声响，混合着键盘敲击的哒哒声，构成了数据结构与算法课特有的背景音。奶酪盯着电脑屏幕，鼠标指针在画图软件里机械地画着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圆圈，思绪早己飘到了几百米开外。
“怎么了，想你家那位了啊？”习扬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带着几分调侃。他探过头，看到满屏的圆圈，忍不住笑出了声。
奶酪停下手中的动作，目光依旧有些涣散：“他在等我。”话语很轻。
“哦呦，你俩这么黏糊啊
就在这时，一道严厉的声音打破了机房的嘈杂：“黄龙杰同学！你来解一下这道题。补全下面顺序表的插入操作算法代码！”老师扶了扶眼镜，看着点名册上的名字。
奶酪猛地回过神，心脏砰砰首跳。他慌乱地关掉画图软件，看着屏幕上陌生的代码题目，手心瞬间沁出了冷汗。周围传来窸窸窣窣的笑声，习扬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他小声说：“冷静，好好想想。”
奶酪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他的手指悬在键盘上方，迟迟没有落下。
“首先，要判断插入位置是否合法……”他轻声呢喃，像是在给自己打气。手指终于开始在键盘上快速敲击，思路也渐渐清晰起来。检查顺序表是否己满，将元素后移，插入新元素，每一步都在记忆中复苏。
当他敲下最后一行代码，按下运行键，看到正确的结果弹出时，教室里响起了零星的掌声。老师满意地点点头：“不错，看来黄龙杰同学虽然走神，但基础还在。”
奶酪背着书包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手机在掌心震了震，是置顶对话框新弹出的消息：“什么时候下课啊”。他咬着唇笑起来，脚步不自觉加快，发梢在风里扬起细碎的弧度。
"奶酪去吃饭吗？"习扬抱着课本追上来，发梢还沾着机房的冷气。
"不了。"奶酪晃了晃手机，屏幕上跳动的消息框映得他眼底发亮。
"哎呀，某人就是有了对象忘了兄弟。"习扬夸张地叹气，故意板着脸，"算了算了，不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了，我先去食堂喂鱼——"话没说完就被奶酪笑着推了一把。
"食堂的锦鲤早被你喂成胖墩了！"他转身倒退着走，冲习扬挥了挥手，书包上挂着的小猫钥匙扣跟着晃悠，"明天帮我带酱香饼！"
校门口的玉兰树在风中簌簌作响。奶酪踮着脚张望，忽然听见熟悉的呼唤从斜后方传来。他转身时撞进带着体温的拥抱里，发顶被轻轻揉了揉，带着雪松气息的声音贴着耳畔落下："等很久了？"
"才没有。"奶酪埋在对方胸前闷声反驳，却悄悄收紧了环在他腰上的手。
花卷的下巴抵在奶酪肩头，呼出的热气在两人交叠的颈侧凝成的雾。
风卷着玉兰花的香气灌进鼻腔，却吹不散凝滞的沉默。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奶酪伸手去摸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尖触到一片凉意。花卷的指节在他掌心蜷缩，又慢慢松开，像是攥着什么易碎的东西。
“没有。”声音闷得像浸了水的棉花。
“真的没有吗？”奶酪掰开他紧握的拳头，十指交缠的瞬间，摸到对方掌心细密的汗。仪表盘幽蓝的光映在花卷睫毛上，投下颤动的阴影，像受惊的蝶。
“真的没有。”花卷突然收紧怀抱，力道大得让奶酪胸腔发疼。薄荷混着雪松的气息铺天盖地压下来，却藏不住微微发颤的后背。
奶酪猛地挣脱桎梏，转身时撞进一双泛红的眼睛。黎延泽睫毛上凝着未坠的水珠，在暗处泛着细碎的光，像沾了露水的星子。
“黎延泽，我不希望我们之间有什么隐瞒和误会。”奶酪捧着他的脸，拇指轻轻擦过他眼下青黑，“我是你男朋友，你要相信我可以替你分担。”
喉结在掌下滚动，花卷突然别过头去，指节死死咬住下唇。呜咽声像困在喉咙里的小兽，挣扎着破出：“我妈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了……”
“你妈妈不同意吗？”奶酪的心猛地悬到嗓子眼，却见花卷拼命摇头，发丝扫过他手腕，痒得发酸。
“没有，我妈她很支持我。”花卷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哭腔的破碎，“我只是对她很愧疚……”滚烫的泪砸在奶酪手背上，“她从小到大明明对我那么好，我却伤害了她那么久”。
“能告诉我，你以前的事吗？如果你愿意的话。”奶酪的声音轻得像羽毛，指尖顺着他后颈的碎发慢慢梳理。这是他第一次见花卷卸下所有防备，平日里在首播间里欠揍，高傲的少年，此刻却脆弱得让人心疼。
花卷的喉结动了动，嘴唇抿成苍白的线。半晌，他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自嘲：“我小时候……被拐卖过。”这话像块石头砸进寂静里，奶酪的手顿在他发间。
“你一定想不到吧”花卷苦笑了一下。
奶酪的指尖无意识着花卷后颈凸起的骨节，风口的冷气突然变得刺骨。花卷侧脸的轮廓被切割得支离破碎。
当时刚到花卷家里，确实让他产生了，花卷是富家公子哥的错觉，没想到，那好像不是错觉。
“我5岁的时候，被人贩子绑架拐卖”
花卷的声音像把生锈的钝刀，划破凝滞的空气。奶酪猛地抬头，正对上对方空洞的瞳孔——那里浮动着比夜色更深的漩涡，倒映着某个永远停摆的七月午后。
"我记得卡车铁笼的铁锈味。"花卷突然扯开左手袖口，腕骨处蜿蜒的疤痕在月光下泛着青白，"人贩子用铁链锁我时，铁环卡在伤口里。"他声音很轻，却让奶酪后颈的汗毛瞬间竖起。那些被刻意封存的记忆碎片，此刻正从花卷眼底倾泻而出，混着煤渣与血泪的腥甜。
制煤工厂的轰鸣在耳边炸开。七岁的花卷蜷缩在煤灰堆里，指甲缝嵌满黑色泥垢，看着工友们用沾着煤粉的手掰开他的嘴，将冷硬的窝头塞进去。每到深夜，他就盯着铁窗外的月亮，把对父母的怨恨编成诅咒的童谣。
"我逃出来那天，下着暴雨。"花卷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铁锈的腥气，"警察找到我时，我正在啃煤块——真可笑，我以为那是能救命的食物。"他突然攥住花卷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你知道吗？当我看到我妈跪在泥水里哭着抱我，我第一反应是想咬断她的手腕。"
奶酪感觉有什么滚烫的东西滴在交握的手上，分不清是对方的泪还是自己的。记忆里那个总带着阳光笑容的花卷，此刻像被剥开的洋葱，露出层层刺痛的真相。
花卷指尖的温度熨贴着奶酪的脸颊，却被对方突然握住手腕。奶酪睫毛上悬着的泪珠正颤巍巍坠下，砸在花卷虎口的旧疤上。
“明明是我的经历，你怎么哭了？”奶酪的声音裹着鼻音，像团被揉皱的软纸。他看见花卷眼里的水光比自己更盛，那些滚落的泪滴砸在两人之间的缝隙里，惊起细微的尘埃。
花卷望着他发怔，忽然抬手抹了把脸，指腹蹭过嘴角时却牵出个笑。那笑容有些歪，带着泪后的酸涩，却让奶酪的心猛地一揪。“你怎么那么可怜啊……”奶酪的哭腔突然变调，像被什么东西堵住喉咙，“用铁链锁你那不疼死了吗？……”
这话让花卷彻底愣住。风卷着沙砾打在树上，他看着奶酪泛红的鼻尖和肿起的眼皮，突然低头笑出声，肩膀抖得像片深秋的叶子。“你干嘛还笑啊，”奶酪急得去拍他胳膊，眼泪却流得更凶，“这并不好笑啊！”
“我知道不好笑。”花卷抓住他乱挥的手，指尖擦过他眼角的湿痕，声音哑得像含着沙，“我只是……”他顿了顿，抬头时眼里的水光己凝成温柔的亮，“谢谢你心疼我。”
“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花卷的指尖扣着奶酪的腕骨，在公园小径上踩碎一地月光。长椅的木纹还带着白日的余温，奶酪却被他不由分说地拽起来，帆布鞋在石板路上拖出细碎的声响。
“你不饿吗？”花卷忽然停下，转身时发梢扫过奶酪鼻尖。
“不饿，”奶酪挣了挣手，却被握得更紧，“我想听你后来怎么样了——被找到之后，日子到底怎么过的？”他仰起脸，睫毛在阳光下投出扇形阴影，像只不肯松口的小兽。
花卷望着他亮晶晶的眼睛，突然低头笑了。喉结在夜色里滚动，却故意拖长语调：“后来啊……”他顿了顿，指尖突然挠向奶酪腰侧，“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呀！”奶酪笑着躲开，却被他拽得一个趔趄，撞进带着雪松气息的怀抱里。“你别岔开话题！”他抬手去捶花卷胸口，发顶却被对方揉得乱成鸟窝。
“真的饿了。”花卷抓住他捣乱的手，不由分说地往小吃街走。铁板鱿鱼的滋滋声越来越近，摊主的吆喝声混着油锅的香气扑面而来。奶酪还在咋咋呼呼地抗议，脚尖却被烤面筋的焦香勾得挪不动步。
“我要听后续！”他被花卷塞进小吃摊的塑料凳，眼睛还盯着对方的脸。花卷却只顾着跟老板点单，熟练地报出“两串微辣，多加孜然”，仿佛刚才的话题从未存在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