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微无语。
基础生命值只有100,调取一次记忆就要20。
这系统,怎么比她老板还黑?
可她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心中无法控制地牵痛不己。
这一定是原主身体的残留感觉。
现在这个情况,她一点背景资料也没有,无从下手。
而这个唯一的大礼包,一定得把握住了。
她只得咬咬牙:“是。调取原主记忆。”
像是激活了什么开关,她的脑壳儿又翻涌起来。
渐渐浮现的清晰画面,是少女时代的林微微和一个清俊少年在下围棋。
那少年一双美目,似曾相识。
画面一转,是熙熙攘攘的集市。
“修竹哥哥!我也想吃糖葫芦。”一脸馋相的小女孩拽了少年的袖子,站在街头小摊边上不走。
少年无奈:“好吧微微,我给你买。但是咱们吃完了再回去,千万不要给我父亲知道,好吗?”
“好!”
……
脑中画面继续翻转,零零散散,几乎都是小林微微和那个漂亮少年在一起玩耍的时光。
时日渐长,少年那张甜美的圆脸渐渐有了俊美棱角,和眼前这位玉树临风的高大医者依稀重合。
原来是故人啊,还是妥妥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叮——”脑中突然黑屏,“记忆调取完毕,宿主生命值——80。”
哦。林惜微长嘘一口气。
虽然有点贵,但是很值得啊!
方才听闻老太婆叫他李医师,记忆中自己又叫他修竹哥哥,所以竹马应该是叫李、修、竹。
真的是人如其名。
既是妇科圣手,想必医术还很高明。
正逢她接了这个生子任务,等于首接攀上了妇产科主任的关系,那确实是个大礼包。
丫鬟送来了黑糊糊的汤药,她只得捏着鼻子喝完。
或许是遵了医嘱,那凶神恶煞的老太婆并未再来。
眼见着有人进来点上了蜡烛,似乎己经是晚间。
晚饭也是在床上吃的,口味寡淡。
林微微胡乱吃完,叫住那名叫小桃的丫鬟:“你们……少爷呢?”
按照她们所说的,原主落水差点淹死,闹出这样大的动静,怎么老公都没有出现?
这太不合情理了。
“回少夫人,您忘了吗?少爷几日前去邻县办事,得到明日才能归家。”
“哦。”林微微默默点头。
她还想拉着丫鬟打听些什么,一阵头痛夹杂着倦意袭来,她只觉得身心俱疲,不由得打了个呵欠。
“李医师说了,请少夫人晚间尽快歇息,明日他还会来诊脉。”
“知道了。”
林微微满怀着期待,钻进那红红火火的棉被,将硬邦邦的枕头推到一边,囫囵睡去。
次日一早醒来,精神好了许多,竟可以下床了。
这破中药的效果还不错。
林微微在几个丫头的协助下,奋力套上好几层衣服。
之后又有人快端来水盆,按着她的头脸,一通洗洗刷刷。
林微微虽有些不适应,但还是一言不发任人摆布。
既做了少奶奶,就得有少奶奶的样子不是。
一顿操作之后,她终于提起裙摆,踩上绣花鞋,走到窗边一面黄铜镜子前坐下。
黄铜镜磨得光滑水润,竟不比玻璃镜子差多少。
镜中可以看清一张姣好的年轻脸蛋,与前世的自己竟然有几分相似。
最让林微微惊喜的是,镜中人长发如瀑,绝对没有她曾经的头秃迹象。
小桃帮她挽了个简单的发髻,这高颅顶立即为她的颜值再加上几分,活脱脱是个美貌的古代。
林微微对着镜子欣赏了好一会儿,忽听得有人通报:“李医师到了,己经在外间等少夫人。”
林微微起身绕过大屏风,便到了所谓的外间。
只见一人站在半开的窗边,长身玉立。乌发拢在头顶,天青色发带绕过头顶的丸子,随风轻摆。
林微微看得呆了一呆,只见那人猛地回头,躬身一礼。
一个清冷悠扬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室内回响:“少夫人。”
林微微强压着心头激动,顺着他的手势在桌案对面坐下。
“少夫人可还觉着哪里不舒服?”李修竹从他的药箱里面拿出一方脉枕,放在桌上。
“我……我好像忘了很多事情。”
“啊?”身后的小桃张大了嘴。
李修竹也是眉头一蹙:“忘了多少?”
“基本上全忘了。”林微微实话实说,“还记得我自己的名字。对了,我还认得你!你是不是李修竹?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林微微啊!我……”
李修竹顿了顿,一言不发,又抬眼看了看面前的丫鬟。
“少夫人,您别急,请李医师先诊脉吧!”小桃忧心忡忡地劝道,眼神里都是清澈的同情。
仿佛在看一个精神病人。
林微微闭了嘴,心里有些踌躇。
这个李修竹,到底是没认出她来呢,还是不想被丫鬟发现他们俩曾经认识?
一定是后者。
毕竟是青梅竹马,这关系,太暧昧了,很容易叫人想歪!
要是传了出去,这种封建大家庭里,一定没她什么好果子吃。
林微微暗骂自己鲁莽。
虽说古代少奶奶锦衣玉食,但总有人在旁边监视的感觉实在不大好。
这个叫小桃的丫鬟,如果是她的心腹就好了,此事一定要从长计议。
李修竹垂着眼,将脉枕向她的方向推了推:“少夫人。”
林微微乖乖将手搭上去,男人微凉的手指随即压上她的脉搏。
为了控制自己的心率,她拒绝再看对方的脸,可是眼神却不由自主落到那只白皙骨感的手上,又开始心猿意马。
他的手生得极好看,骨节细长,指甲修得整齐干净,透着健康莹润的粉色。
该死!就没有一处不好看的!
林微微恨恨地,干脆闭上眼。
半晌,李修竹收回手:“脉象暂无大碍。少夫人也可能是暂时失忆,需再观察些时日。”
说完便起身,低头收拾药箱,告辞走人。
不知怎地,林微微总觉得他这态度有些过于冷淡。
避嫌也不至于这样装吧。
正在腹诽,只听外面一阵骚动:“少爷回来了!”
门帘掀开,一个穿着锦袍的青年一摇一晃地走了进来。
林微微本来做了些心理建设,但是亲眼见了这货,还是免不了悲从中来。
人比人,气死人。
她这个相公,谈不上丑,可是和那李修竹一比,顿时就显得獐头鼠目。
这人中等个头,相貌平平,一双绿豆小眼将林微微上下打量两遍,试探一般地问道:“你……无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