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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父离开女儿房间后，把那日污蔑她的丫鬟婆子连同那名呈上“证物”的小厮，分别押入不同柴房。派府内信得过的暗卫审讯。
霉味与血腥气在密闭的柴房内翻涌，一盏镶嵌着聚灵珠的油灯在穿堂风中剧烈摇晃，将张嬷嬷佝偻的身影扭曲地投射在斑驳的土墙上。
沈明源的心腹暗卫源一握着由千年玄铁打造的灵力皮鞭，每一次挥动都带起破空的尖啸，靴底碾过碎石发出刺耳的“嘎吱”声。
“当日小姐穿什么衣服？”源一的声音冷得像冰。
“黄粉色。”张嬷嬷脱口而出。
“穿什么鞋子？”
“粉色。”
“小姐何时出的府？”
“她没出府，在府中柴房和那小厮……”
“哪间柴房？具体时辰？当日天气如何？你当时在做什么？”
连珠炮般的质问让张嬷嬷慌了神，她脖颈上禁锢灵力的锁链发出警告的嗡鸣：“是……膳房旁的小柴房。应该是……午时，天气很好。”
“一派胡言！午时小姐正在夫人房中歇息，且当日阴云密布！”
“那就是巳时，我记错了，年纪大了记性不好……”
源一突然挥出血鞭，鞭梢裹挟着爆裂的火系灵力如毒蛇般抽在木柱上，木屑飞溅间燃起幽绿火焰：“当日小姐梳的什么发髻？”滚烫的火星溅在张嬷嬷脸上，划出一道焦黑血痕。
“是……双螺髻！”
“哼！”源一冷笑，从炭火中拎起刻满符文的烙铁，表面流转的禁制光芒刺目，“双螺髻是未出阁少女的发式，而那日小姐与夫人商议婚事，分明梳的是牡丹髻！看来你不仅记性差，眼睛也瞎了！”
就在张嬷嬷想要辩解时，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一侍卫快步上前，在源一耳边低语几句。
源一挥手示意侍卫退下，拎着烙铁逼近，周身杀意凝成实质：“还嘴硬？王嫂全招了，说是你主谋！嫉妒小姐的婚事所以设计陷害，簪子也是你偷的！”
张嬷嬷脸色骤变，声音带着哭腔：“不是老奴啊！是膳房丫鬟春桃给了我十两银子！她说只要咬定小姐和小厮私会，事后还有二十两！她还说沈家不会为难下人……老奴真不是主谋啊！”
与此同时，另一间布下禁锢法阵的柴房内，小厮正蜷缩在画满镇魔符的木桶旁瑟瑟发抖。法阵边缘流转的金色光芒时不时扫过他的身体，让他如坠冰窟。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是侍卫的禀报：“小将军！张嬷嬷全招了，说是这小厮爱慕小姐，偷了小姐的簪子，然后用银子买通她们去污蔑小姐的。”
小厮脸色骤变，头猛的抬起来。双手死死攥住衣角，指节泛白。
怎么会这样
“听见了？”沈霖瑜斜倚门框，慢条斯理擦拭着刻满杀阵的佩剑，剑身流转的火灵力映得小厮脸色惨白，“污蔑府中小姐，该当何罪？若是将军禀报圣上，是不是该诛连九族？”
“少爷饶命！不是我，是春桃给了我簪子和十两银子，说事成之后我就是府中姑爷……我一时鬼迷心窍啊！”小厮拼命磕头求饶，额头在刻着惩戒符文的地面磕出鲜血，却无法挣脱脚下的束缚法阵。
此起彼伏的“招供声”在柴房区回荡着。
丫鬟嬷嬷们承受不住压力，都招了出来。
只有那位被爆出来的春桃一声不吭。无论暗卫如何调动灵力施展逼供术，她都只是垂头蜷缩在角落，粗布裙摆被冷汗浸透，周身隐隐有丝丝灵力波动在抵抗着外界威压。
“还装聋作哑？”暗卫将刻满火系符咒的炭盆往前推了推，盆中跳跃的火焰呈现诡异的紫色，火星溅在青砖上烫出焦痕，还腾起阵阵腐蚀性烟雾，“你当装聋作哑就能为你背后之人脱罪？张嬷嬷、小厮，还有那几个丫鬟，可都把你咬得死死的。”
春桃突然抬头，眼中闪过疯狂，脖颈的锁链突然迸发剧烈蓝光：“是我一人所为！银子是我自己攒的，簪子也是我偷的！”
话音未落，灵力皮鞭己狠狠抽在她肩头，绽开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伤口处泛着被灵力灼伤的黑紫色。
沈霖瑜缓步走进柴房，剑尖挑起春桃的下巴，剑身杀意凝成的寒霜蔓延到她的肌肤：“听说你总偷偷留两块桂花糕给弟弟？要是他知道，姐姐为了护着别人，连命都不要了……”
春桃浑身颤抖，却仍死死咬住下唇。沈霖瑜朝暗卫示意，锁链声响中，春桃被拽到刻满诛魔阵纹的刑架前，滚烫的符文烙铁几乎贴上她的脸颊，空气被高温扭曲出阵阵涟漪。
“我说了……都是我做的……”她突然仰天大笑，周身腾起淡青色雾气，丹田处爆发出刺目的青光，竟是不顾强行冲破灵力禁锢。
“不好！她要自曝灵海！”沈霖瑜脸色骤变，长剑化作流光疾射而出，准备制止春桃的动作，然而却晚了一步。
春桃的灵脉如蛛网般崩裂，整个人化作一团血雾，碎肉混着淡弱的灵气残渣簌簌落在刻满净化符文的青砖上。
沈霖瑜盯着地上斑驳的血渍，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周身杀意不受控地外溢。他深吸一口气，运转灵力平复气息，转身疾步向正厅奔去，脚下的灵力步法在地面留下一串转瞬即逝的符文印记。
推开正厅大门时，沈父正在查看供词，指尖无意识地着案头刻满家族守护符文的令牌。沈霖瑜大步上前，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意：“父亲！污蔑小妹那丫鬟死了，自毁灵海前硬把所有罪名往自己身上揽！”
他冷笑一声，周身灵力凝成实质的寒雾，“一个连亲弟弟都不顾的人，若非被人用禁术控制命门，或是许了她拿命都要换的东西，如若怎会甘心做这替死鬼？”
沈父猛地将供词摔在刻满聚灵阵的檀木案上，震得铜镇尺滑出半寸，案头的灵力香炉中升起袅袅青烟：“好个死无对证！把春桃的弟弟看好，孩子是无辜的，就怕那幕后之人要斩草除根。”
“父亲，要是查不出幕后黑手，小妹的清白怎么办？”沈霖瑜皱眉问道。
沈父盯着儿子染血的衣襟，重重叩击桌面，灵力波动震得案上文书簌簌作响：“把剩下的人送去大理寺！待大理寺查明真相，还璃儿一个清白！你也不小了，这点事还要为父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