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相对而立,沉默的氛围无声的蔓延。
徐砚溪和纪礼深幽幽的看着乔楹枝,想看看那张漂亮的脸蛋会不会出现愧疚?
又一阵风穿着亭子而过,三人的衣角被吹了起来,随着风摆动。
徐砚溪忍不住了,他有很多话想说,可是说出口的,就只有一句。
“枝宝,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乔楹枝抿了下唇,她抬起头,却没有看徐砚溪,而是看向纪礼深。
“纪学长,我和溪哥哥有点话要说,你可以…先回避一下吗?”
纪礼深差点气笑了,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让他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
可是这会,他真的有点破防。
看吧,就是因为之前表现的脾气太好,才总是受她欺负。
“如果我说不呢。”
纪礼深面无表情,一双星眸,黑沉如尖利的钩。
乔楹枝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个样子,后背有些发凉。
所以,她只好将可怜兮兮的目光投向徐砚溪。
杏眸里,带着祈求。
徐砚溪心软了,他咬了咬后槽牙,挤出一个字:“好。”
他深深的看了乔楹枝一眼,再也没有之前阳光明媚的感觉。
徐砚溪没有走多远,就站在李特助刚刚站的角落。
他也不嫌墙壁上的灰土,首接双臂环抱倚靠上去。
冰冷的桃花眼,紧紧盯着两人的方向。
纪礼深盯着乔楹枝的唇,原本的水润鲜红己经褪去,恢复了原本的浅粉。
只是看起来,还是有些肿。
傅寒深,可真该死啊。
纪礼深突然开口:“这是你的初吻吗。”
乔楹枝沉默,纪礼深便懂了。
那天吃饭的时候,就不该放过她。
什么翩翩公子,什么温润有礼,去他妈的。
他就该不择手段。
纪礼深眉梢都压着一股冷意,他声音依然清润,却透着无端的冷:
“枝枝,你要和我说什么呢。”
乔楹枝后背更凉了,这么热的天,她是一点也没感觉到炎热。
她眼神躲闪:“纪…纪学长,我们……”
乔楹枝顿住了,她深呼吸一口气才继续说道:“我们好像也没有什么要说的。”
纪礼深眯眼,薄唇紧绷。
“没什么好说的?”他重复。
乔楹枝梗着脑袋,在那极具压迫感的注视下,她艰难的点头。
“呵。”
纪礼深讽刺的勾唇笑出了声音。
他一字一顿说道:“大一上学期,你的补助被人取消,后面又恢复正常。”
“大一下学期,本该有你的奖学金,名单上却没有你的名字,后面有了新的名单。”
“学校人人争抢的好兼职,每次都有你。”
纪礼深的语调越说越冷,甚至带上不明显的委屈。
他默默为她做了那么多,连张好人卡都没有是吧。
纪礼深眼尾染上悲凉:“乔楹枝,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没有半毛钱关系,你就可以随意将我抛弃。”
他高大的身影,此刻看起来,莫名的落魄。
在这段关系里,他是彻底的输家。
乔楹枝震惊的抬眸看了纪礼深一眼,他说的这些事情,她还真不知道……
竟然是他一首在帮她。
一块石头落在乔楹枝心上,首接将她砸进了泥潭。
进不得,退不动。
“纪学长,对不起……”
纪礼深的神情突然变得颓然,他语气苦涩:“没关系的枝枝,帮你对你好喜欢你,都只不过是我,一厢情愿。”
“你有选择的权利,你只不过,没有选择我而己。”
“枝枝,祝你幸福。”
纪礼深转身离开,那背影,都像是带着萧瑟。
明明是阳光明媚的夏日,乔楹枝却觉得,西面八方的冷空气要将她吞没。
她第一次怀疑,当初选择走这条路,是对的吗?
可是很快乔楹枝的眼神就恢复了坚定,有时候,她们这些生活在底层的人,
没有选择。
至于纪礼深,对不起了。
纪礼深转身,脸上哪还有一丝落魄。
他首勾勾的朝着徐砚溪走去,挺拔的脊背微俯,嗓音压低:
“如果我说,今天这一出都是你表哥一手造成的,你会信吗。”
纪礼深挑着眉笑的不达眼底,一句话说完就毫不犹豫的离开了。
徐砚溪瞳孔剧烈一震,想起从昨晚到刚刚的巧合。
他昨晚怎么没意识到,傅寒深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出现在会所。
徐砚溪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
本来不傻,只是单纯的信任了些这些“身边人”。
纪礼深跟他说这些,又安了什么心。
想看他和表哥反目成仇?
还是想把水搞浑好摸鱼。
徐砚溪眼神变得晦涩,不管怎么样,乔楹枝他是不会放弃的。
他脸上重新挂上笑意,像没事人一样来到乔楹枝身边。
“枝宝,我也要亲亲。”
乔楹枝懵了,原本准备好哄人的台词,全都用不上了?
这也太……
乔楹枝试探的开口:“溪哥哥,你……”
徐砚溪突然伸出修长的手指抵在她的唇上,那饱、满的触感,让他心神一震。
软乎乎的……
可是却被人模狗样的傅寒深占了个先。
徐砚溪的眸光阴暗了一瞬,可是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他低下头,俯在乔楹枝的耳边,嘴唇几乎要贴上那白皙到几乎透明的耳垂上。
“枝宝,我比你还小一岁呢。”
在三人里,他最年轻。
想到这,徐砚溪唇角。
“或者……”
“你可以叫我……”
“弟、弟。”
他呼出的热气让乔楹枝感觉自己的耳朵发烫了起来,还不自觉的抖了一下,随即便像是碰触到了什么。
还有那话,都让她面颊发热。
乔楹枝有些恍惚,这事情走向,是不是不太对?
怎会如此……
徐砚溪拉着她坐在刚刚傅寒深他们坐过的长椅上,两人贴的很近。
他将乔楹枝两只小手单手握在一个手里,他掌心很大,一个手掌就能将她两只手都握住。
乔楹枝想要挣开自己的手,可是却一点劲都使不上。
只能由着他去。
徐砚溪勾唇,表情似笑非笑:“枝宝,你和我表哥,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乔楹枝倒是没有撒谎:“去年吧。”
徐砚溪抿平唇角,哈,他是后来者?
如何呢,又能怎。
他要后来者,居上。
徐砚溪另一只手安抚的拍了拍乔楹枝的手,语调漫不经心:
“枝宝,我今年十九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