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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还没散去，青云门后山的鸿蒙仙府前没了昨日的热闹劲儿。张小凡早没了踪影，就剩几缕灵气还在空中打转。风从山谷里吹过来，带着点儿凉凉的露水味儿，轻轻拂过仙府门前刻着“鸿蒙”俩字的古碑。
功法殿里头，光线暗沉沉的，书架密密麻麻的，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檀香味儿和旧纸张的气息。张小凡站在殿中间，手里攥着那枚黑令牌，眼睛扫过满墙的典籍，心里头有了主意。
他不像刚进仙府那会儿，瞎翻乱找一气。这会儿他有条有理地把书分类整理起来。法宝、禁术、上古秘闻……每一类都有可能解开噬血珠的谜团。
“先从‘禁器’开始。”他小声嘀咕着，朝着角落那排落满灰尘的书架走去。
手指在一本本古籍上拂过，灰尘扑簌簌地飞起来，像是把沉睡了千年的秘密给弄醒了。好不容易，他在最底下抽出一本封面破破烂烂、边角都卷起来的厚书——《上古禁器录》。
翻开第一页，字写得苍劲有力，墨水颜色虽然淡了，可还是透着一股杀气：
“噬血珠者，乃九幽之眼，万劫之源。其纹若现，天地将倾；其力若启，众生皆灭。”
张小凡眼睛微微一眯，接着往下看。书里详细说了噬血珠的来历、符文变化的规律，还有它跟九幽冥界的关系。
原来，这颗看着普普通通的血珠，是远古神战留下来的禁忌玩意儿。它不光能吸收精血，让拿着它的人功力变强，还是一把打开另一个世界的钥匙。等符文全激活了，就能打开通往九幽冥界的通道——那是个被封起来的异世界，传说里头有堕落神祇的残魂在那儿睡着呢。
“怪不得鬼王宗这么想要噬血珠。”张小凡小声嘟囔着，“这哪是什么魔器，分明是通天之钥。”
他合上书本，心跳稍微快了点儿。手里黑令牌背面那一串小小的符文，好像跟噬血珠上的一些纹路能对上。这是不是说，鬼王宗己经知道了一部分打开通道的办法？
正琢磨着呢，一个虚虚晃晃的光影慢慢出现了，原来是鸿蒙仙府的器灵。
“你总算摸到答案的边儿了。”器灵声音空灵又低沉，“不过你知道的，还只是一点点。”
张小凡抬起头，眼神挺坚定：“我得再找点关于九幽冥界的资料，还有那些符文到底啥意思。”
器灵沉默了一会儿，轻轻一挥手，一道光幕出现在空中，显示出几个模模糊糊的书名。
“这些，都是没对外开放的禁书。”它说，“得通过考验，才能看。”
张小凡没犹豫，点点头答应了。
接下来三天，他在功法殿里不停地试着解开各种禁制。有的得用心神去感应，有的得用灵力去灌注，还有的得靠自己的意志扛住幻境的攻击。
每次失败了，他就重新想办法；每次成功了，他就离真相更近一步。
第三天傍晚，最后一道禁制被他解开了。一本封面黑得像夜一样、还泛着淡淡红光的古籍慢悠悠地飘到他面前——《九幽冥界残卷》。
他深吸一口气，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
“九幽冥界，不是人间的地方，是诸神死掉的地方。它的入口藏在世间三个地方，得把三把禁钥都凑齐了，才能打开。”
张小凡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三把禁钥？”他赶紧往后翻，果然看到一段关于“噬血珠”“玄阴镜”“归墟锁”的介绍。
“原来如此……”他小声说着，“噬血珠只是其中一个。”
这就说明，鬼王宗就算有了噬血珠，也没法儿单独打开通道。他们还得去找另外两件神器。
可问题是，玄阴镜和归墟锁藏在哪儿呢？又有谁盯着它们呢？
正想得入神，怀里的噬血珠突然轻轻抖了一下，表面冒出一缕奇怪的红光，好像感应到了啥。
“这是……”张小凡心里一紧，赶紧运起灵力稳住珠子。
器灵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它在回应一种召唤，说不定，另一把钥匙开始醒了。”
张小凡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意识到事情比想象的还麻烦。
他站起来，小心翼翼地把《九幽冥界残卷》收起来，转身走出功法殿。
阳光透过雾气洒在台阶上，暖暖的，不烫人。远处的山在黄昏里显得更模糊了。
他知道，自己得赶紧行动。不光是为了拦住鬼王宗，也是为了不让整个仙侠世界掉进未知的危险里。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从殿外面慢慢走过来。
“你查到了多少？”陆雪琪的声音冷冷的，不过藏着一点儿关心。
张小凡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你怎么会在这儿？”
“你昨晚说的那句话，我以为你随便说说。”她轻声说，“但我知道，你不会平白无故离开。”
张小凡沉默了一会儿，把手里的黑令牌递给她：“鬼王宗己经在试着打开九幽冥界，可他们还没凑齐三把钥匙。”
陆雪琪接过令牌，仔细看着那一串小小的符文，眉毛微微皱了起来：“这上面的纹路……我在小竹峰的一本古书里见过差不多的。”
“真的？”张小凡眼里闪过一丝希望。
“回去以后，我带你去看看。”陆雪琪语气挺坚决，“这件事儿，不该你一个人扛。”
张小凡看着她，突然觉得心里一热。他本来以为这条路只能自己走，现在看来，他不是一个人。
“好。”他点点头，“不过在这之前，我还得再去一趟鸿蒙仙府的密库。”
“密库？”陆雪琪挑了下眉毛。
“那里头藏着更多关于‘玄阴镜’和‘归墟锁’的消息。”张小凡眼里闪着光，“要是我们想拦住这事儿，就得掌握主动。”
陆雪琪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问：“那你打算啥时候出发？”
张小凡嘴角露出一抹笑：“越快越好。”
话刚说完，他转身就走，衣服飘起来，人消失在殿门口的光影里。
而陆雪琪站在原地，望着他走的方向，紧紧握住了手里的黑令牌。
远方的天边，乌云悄悄地聚起来了——仿佛一场风暴就要来了。
但她知道，这一回，她不会再让张小凡一个人面对。
风起，叶落，命运的齿轮又开始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