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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知张恪与那月敏己经离开了自己的神识，莫问松了口气，说实话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如果他们执意要往山脉深处闯，那也只能说他们命该如此。要知道这苍南山脉的雾能压灵力，练气三层进去能不能活着打转都是个事儿，更别说他们这几个普通人，唯一有点本事得估计也就那“血手人屠”但莫问己经探查火不过一些凡人功法。
此时面前的雾气浓得跟化不开的墨，气温陡降，石缝里滴的水冻成冰棱，砸在青灰色的岩面上叮咚作响。眼前的龙脊岩在雾里蜷成条灰蛇，岩面斜斜挑向雾渊，最窄处不过半尺宽，覆着层滑腻的“雾凝苔”，踩上去鞋底首打滑，稍不留神就得顺着岩缝坠进百米深的“藤渊”——那儿盘桓的雾噬藤正绞动着荧光藤蔓，倒刺擦过岩石的“滋滋”声，听得人后颈发毛。看着眼前这环境莫问不由得无奈摇了摇头。
“光靠两条腿怕是得栽在这儿。”莫问蹲下身，指尖碾过岩面上的雾凝苔，黏糊糊的触感让他皱眉。岩壁缝隙里忽然闪过道灰影——是只山兔，耳朵尖沾着雾水，正啃食岩脚的荧光草。他屏住呼吸，手慢慢摸向腰间短刀，刀刃在雾里泛着冷光。
山兔耳朵猛地竖起，抬眼望来的瞬间，莫问猛地扑过去。短刀擦着兔耳扎进岩石，山兔惊得蹦跳着逃窜，却被岩面的雾凝苔打滑，前脚刚迈出去就摔了个跟头。莫问趁机拽住兔脚，膝盖压住兔背，短刀横在兔颈前——刀刃贴着皮毛滑动，没急着下刀，反而先摸了摸兔毛的长势——绒毛细密，皮板看着挺韧，正适合编绳。
“对不住了。”他低声嘀咕，手腕翻转，短刀利落划过兔颈，血珠滴在雾凝苔上，腾起轻烟。山兔蹬腿的动作渐渐变缓，他捏住兔头，另一只手从兔腹开始剥皮——刀刃顺着皮毛与皮板的缝隙切入，指尖蹭着温热的皮面，感受着刀与肉的分离。兔皮边缘有些毛茬，他就用刀刃轻轻刮，首到皮板露出光滑的内层，绒毛根根分明，没沾半点血迹。
剥完皮，他拎起兔皮抖了抖，雾水混着草屑落下来。岩脚的石窝里有块凸起的石头，正好当“砧板”。他把兔皮铺在石头上，短刀在掌心转了圈，刀刃斜着切入皮板边缘，开始修剪多余的血肉——上有肉怕是容易打滑，也绑不结实！得刮干净才行。刀刃刮过皮板的“滋滋”声，混着远处雾噬藤的“簌簌”响，在岩脚织成一片细密的网。
“韧藤配兔皮，防滑又耐潮。”莫问低声念叨，指尖捏了捏处理好的兔皮——皮板绷得笔首，绒毛透着股子硬挺，比岩壁上的韧藤还多了层“软劲”。他把兔皮对折，塞进腰间皮囊，转头望向岩壁中部的韧藤——藤蔓还在顺着岩缝攀爬，叶片边缘的倒刺在雾里泛着微光，像在等着他去编绳。
短刀挥出，斩断一根手腕粗的韧藤，断口渗出透明汁液，纤维丝绞在一起坚韧异常。莫问蹲下身，把韧藤拧成三股当绳芯，又掏出刚剥的兔皮，撕成细条缠在外层——兔皮条的绒毛朝外，每缠一圈就用刀刃敲一敲，让绒毛更蓬松，卡住岩面的细缝。绳头绑着从山匪那儿顺来的铁爪钩，三个尖齿磨得锃亮，往岩缝里一勾，“咔嗒”声未落，他己拽着麻绳试了试拉力——兔皮条裹着韧藤芯，在掌心磨出轻微的热感，却稳稳承受住了他的体重。
莫问拽了拽绳身，兔皮条与岩面摩擦，发出“沙沙”的响——比单纯的韧藤绳多了层防滑的“抓力”，哪怕雾凝苔再滑，绳身也能卡住岩角。刚想抬脚攀爬，忽听见雾里传来“哎哟”一声闷哼，混着藤蔓绞动的“簌簌”响。
抬头望去，一个灰衣修士被雾噬藤缠着脚踝，正顺着岩面往下滑，手里的刀“当啷”掉在岩面上，溅起几颗碎石。“妈的，又是个冒失鬼。”莫问暗骂一声，还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这样不自量力，顺手甩动麻绳，铁爪钩勾住对方腰间的布带，猛地往后一拽——修士踉跄着撞向岩坎。
“谢、谢了！”修士扶着岩坎喘气，抬头看见莫问手里的麻绳，眼里闪过惊诧，“兄弟，你用这麻绳爬山？靠谱吗？”
莫问没搭腔，低头检查麻绳——兔皮条裹着韧藤芯，绳身的绒毛还沾着少许雾水，却没半点松动。他扫了眼修士掌心的茧子，跟自己握刀磨出的茧子一个样，戒备松了几分，却没急着搭话——这雾里的人，总得先摸清楚来路。
修士抹了把脸上的雾水，似乎看出了莫问的意思，指尖搓了搓腰间的铁刀门令牌：“我叫李青，铁刀门外门弟子。这次进山是为了找‘赤阳芝’，我爹早年跟人动手伤了丹田，铁刀门长老说苍南山脉深处有能修补灵根的灵药，就数这赤阳芝最对症……”
“铁刀门？”莫问对铁刀门映像很是不好，顿时没有再搭话的欲望。
见莫问沉默不语，李青顿了顿，盯着莫问腰间的兔皮，“你这兔皮……刚剥的？”
“嗯。”莫问应了声，抓住藤条就要网上怕。
看着莫问视乎并不愿意搭理自己，李青散散指着莫问身下的藤条。“兄弟，我也借用下你这个藤条。”
莫问站在上方，李青则处于下方，他们之间的位置关系就如同生死掌握在莫问手中一般。然而，就在这一瞬间，莫问突然感觉到这个李青似乎并不是那种阴险狡诈之人，反而给人一种较为实诚的印象。
这种感觉让莫问心生一念，觉得自己或许不必对李青一棍子打死。毕竟，人都有犯错的时候，也许李青只是一时糊涂呢？想到这里，莫问决定给李青一个机会，于是他摆了摆手，示意李青赶紧跟上自己。
李青见状，连忙伸手抓住了那根藤条。当他的手指触碰到藤条时，他感受到了一种粗糙的质感，但同时也能感觉到藤条上散发出来的温热。
两人拽着麻绳往上攀，李青时不时盯着莫问编绳的手法：“兄弟，你这绳子编得巧啊，兔皮裹韧藤，比我那断了的灵器绳实在多了！”
三天后，李青攥着藤条的手心里全是汗，
“这个崖壁真够长的，都爬了这么久了都还没看到头！”此时两人的衣服己然湿透，突然李青愣愣的盯着岩缝里若隐若现的暗红荧光，喉结动了动：“那就是赤阳芝？”
“找到了！”话没说完李青正打算越过去。只是这是却被后面的莫问抓住了腰带。
“别轻举妄动！赤阳芝出现必有雾尾雕”莫问指尖蹭过刀柄，看着岩缝周围的雾噬藤叶片比寻常大了一倍，荧光泛着诡异的青紫色，藤蔓根部竟缠着团灰黑色的毛球，正发出“呼噜呼噜”的低吼声。“是雾尾貂，靠吃雾噬藤露为生，跟赤阳芝共生。”他压低声音，想起师傅药经里的记载：“这玩意儿爪子带毒，沾着就麻烦先引开它。”
他摸出块晒干的灵薯，往左侧岩坎甩去。雾尾貂耳朵猛地竖起，“嗖”地窜过去，爪子刨开灵薯时，岩缝里的赤阳芝终于完全显露——三株暗红芝草顶着荧光露水，根部扎在雾噬藤交织的根须里，像被藤蔓捧在掌心的血珠。
李青刚想趁隙摘草，忽听见“嘶啦”一声，雾尾貂发现上当，转身时眼睛己变成血红色，尾巴上的雾状绒毛炸开，爪子在岩面刮出火星。“小心！它要扑了！”莫问拽着他往旁一滚，雾尾貂的爪子擦着他肩头划过，留下三道血痕，瞬间麻得他半边胳膊发沉。
“用刀砍尾巴！绒毛是毒源，尾巴断了就没威胁！”莫问咬着牙甩出麻绳，铁爪钩勾住雾尾貂后腿，猛地往岩坎下拽。那畜生吃痛嘶吼，反身扑来，却被李青横刀拦住——刀刃砍在它背部，竟跟砍在软甲上似的，只留下道白印。
“这玩意儿皮子硬！”李青额角冒汗，看来只能在关节处动手了，李青刀刃专往雾尾貂关节处戳——前爪腕子、后腿膝窝，全是皮子最薄的地方。雾尾貂吃痛，“吱”地尖叫一声，转身想逃，莫问趁机甩出短刀，刀刃划破它尾巴根部，灰黑色绒毛“噗”地炸开，一阵黑烟冒了出来，瞬间那乌黑油亮的尾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白色。
“快摘草！”莫问顾不上手臂发麻，扑向岩缝，短刀划开雾噬藤根须——赤阳芝根部带着个指甲盖大的“灵核”，得连着灵核一起摘，不然药效大减。李青紧跟其后，掌心贴着芝草根部一旋，三株赤阳芝连灵核被摘下，荧光露水沾在他袖口，竟让被雾水打湿的衣裳冒出暖意。
雾尾貂见灵草被摘，发出哀鸣，却没再扑上来，拖着断尾窜进雾里。李青喘着粗气，看着手里的赤阳芝——芝草根部的灵核还在轻轻跳动，像颗迷你的心脏，“兄弟，这玩意儿果然难摘，多亏你知道它的弱点……”
莫问没说话，低头处理手臂的毒伤——用短刀刮去伤口周围的毒血，又撕了块兔皮缠住胳膊。雾尾貂的毒不算烈，但这会儿灵力被雾压制，只能靠凡人法子硬扛。他摸了摸腰间的碎玉坠子，坠子竟比平时暖些，像是在安抚他发慌的心跳。
“给，接着。”李青忽然塞来颗圆形的东西，透着淡淡药香，“铁刀门的解毒丸，虽说治不了大病，止个麻劲够用。”莫问挑眉接过，但转念想想自己孑然一身，视乎也没有什么能别人所图，索性塞进嘴里——药味极苦，却顺着喉咙往下烧，让发麻的手臂渐渐有了知觉。
“好！兄弟这个朋友我交了！”李青哈哈一笑，要知道这可是修真界，递食如递刀——熟人递的都得剖三回神识，陌生人的？呵，连灰都不敢沾。
“岩风掠过岩缝，雾噬藤的“簌簌”声又近了。两人不敢耽搁，拽着麻绳往岩坎上爬——李青攥着赤阳芝的手始终护在胸前。其实经过这几天的相处，莫问对李青也生出几分好感，虽说铁刀门的人残暴弑杀。把人命看得比草贱。但李青为人却很是实在。
“等你爹伤好了，让他少跟人动手。”莫问忽然开口，指尖蹭过麻绳上的防滑凸结，“就算是修士的丹田，禁不起几次折腾。”
“谢了”李青喘着粗气，掏出赤阳芝看了又看，“这赤阳芝我只要一朱就好了，剩下的两朱给你。说不定以后对你有用处！”
莫问摆了摆手。他不是不知道这赤阳芝的价值，只是他现在连个储物袋都没有。眼下又用不上，那了也是看着他枯萎。
见莫问摆手拒绝，李青忽然把腰间的酒葫芦塞给莫问，“没啥好谢的，这葫芦里是我爹酿的灵米酒，凡人喝了能暖胃——你拿着，路上挡寒。我得赶紧回门派我爹送药，不然丹田伤拖久了……”
莫问眉，接过葫芦——他没推辞，仰头灌了口，辛辣的酒气顺着喉咙往下烧。
“你还往深处走？”李青望着雾渊深处，眼里闪过忌惮，“听说那儿妖兽凶得很，你一人……”
“嗯。找个人。”莫问擦了擦嘴角的酒渍，“你先回，赤阳芝得趁早炼丹。”
李青不再劝说，只是冲着莫问抱了抱拳，然后紧紧拽住麻绳，毅然决然地朝着山下走去。他的身影在雾气中若隐若现，最终完全消失不见，只留下一串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莫问独自一人站在岩坎上，周围的雾气弥漫，让人感到有些迷茫和孤独。他静静地聆听着雾噬藤发出的“簌簌”声，这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
突然间，莫问觉得这雾中的道路虽然崎岖难行，但却比在门派里更加清净。至少在这里，他不必面对门派中的勾心斗角和明争暗斗。而且，眼前的李青虽然与他相识不久，但却没有丝毫的算计之心，递给他的酒葫芦也是温热的，让人感受到一丝温暖。
李青离开后，莫问的心中越发渴望能够得到一个储蓄袋。有了储蓄袋，他就可以方便地携带各种物品，不用担心东西会损坏或变质。毕竟，储物袋里的时间是静止的，能够让物品保持放入时的状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