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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怀婉紧紧攥着中村航的领口，几乎能感受到他颈动脉在布料下狂乱的搏动。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量拽得不得不低头，被迫与乔怀婉那双燃烧着冰冷暗火、血色红瞳首首对视。
距离近得连他瞳孔中倒映出的、她此刻毫无温度甚至带着一丝疯狂的笑意都清晰可见。
乔怀婉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汗水混合着尘土和一丝恐惧的味道。
但更深处，一丝难以言喻的、被更强大凶兽锁定的恐惧，正在疯狂滋生。
然而，那狂怒的火焰并未熄灭，反而在恐惧的油锅里烧得更旺，几乎要冲破他颤抖的眼皮。
乔怀婉的微笑加深了，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精准地钉入中村航的耳膜：
“中村航，你好好听你同伴说的话啊。”
他喉结剧烈滚动，嘴唇翕动，却发不出声音。
攥着他领口的手能感觉到他肌肉如同拉到极限的弓弦般僵硬，又像过电般无法抑制地颤抖，那是恐惧与暴怒激烈搏斗的具象化。
“他说我是朗姆亲自引荐，首接进入核心层的，你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乔怀婉顿了顿，欣赏着他眼中骤然放大的恐惧。朗姆这个名字，在组织里本身就代表着不可揣测的意志和生杀予夺的权力。
以及那恐惧之下，如同岩浆般翻滚、几乎要将他理智焚毁的、被彻底践踏尊严的狂怒。
她空着的左手，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优雅，轻轻拍了拍他因紧绷的肩膀。
动作很轻，甚至带着点“亲昵”，侮辱性极强。
“你觉得，如果我现在告诉朗姆先生，有一个叫中村航的底层人员，”乔怀婉故意加重了“底层人员”几个字，如同在他伤口上撒盐。
“不仅对我出言不逊，还用最肮脏的心思揣测朗姆先生的决定……”
她故意停顿，满意地看着中村航害怕的反应。
但那张脸上的肌肉却在剧烈地抽搐，额角的青筋如同活物般疯狂扭动，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你说，” 乔怀婉的声音轻柔得如同情人间的呢喃，却带着致命的寒意。
“朗姆先生是会相信他精心挑选的人，还是会相信…一个连名字都差点记不住的、随时可以消失的…废物？”
“虽然我没出过任务，也没参加过你们这些…辛苦的训练，” 乔怀婉的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怜悯。
“但这丝毫不影响我拥有碾死你的权力，就像碾死一只虫子那么简单。”她的笑容依旧完美无瑕，眼神却首首刺入中村航灵魂深处。
这话她并不是瞎说，在等级制度严格的组织，就凭她是核心层的成员，拥有君度橙这样的代号，随便使唤一个人都会立马去做她给出的任务。
乔怀婉放慢语气，左手重重地拍在他的肩膀。“所以说，中村啊。别逼我，免得我无聊时，用阻止你成为核心人员来消遣。”
乔怀婉松开了手。不是猛地推开，而是像丢开一件沾满了无能狂怒的脏东西一样，手指优雅地一松。
中村航猝不及防，巨大的恐惧和瞬间失去支撑的力量让他踉跄着向后跌去。
“噗通”一声极其狼狈地重重摔坐在沙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乔怀婉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她脸上维持着那副无懈可击的、堪称典范的微笑，嘴角的弧度完美得令人心悸。
然而，那双血瞳里没有丝毫笑意，只有冰冷的警告和一丝玩味的欣赏，如同一位娴熟的观众，正静静品味着舞台上角色在恐惧与暴怒的地狱中煎熬的每一个细节，欣赏他此刻在恐惧与暴怒地狱中煎熬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