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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渐渐西斜，波罗咖啡厅的客人换了好几拨，冲矢昴稳坐如山。
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屏幕泛着冷光，第三杯咖啡见了底，提拉米苏的盘子也早被收走，他还是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吧台后，安室透的目光胶着在冲矢昴身上，指尖无意识地敲打着咖啡机的金属外壳，视线一次次飘向窗外，乔怀婉公寓的窗帘依旧紧闭。
她今天为什么还不出来？
这个疑问在他脑子里盘旋不去，更烦躁的是，那个FBI也在等同一个目标，这家伙的耐心比他预想的还要足。
终于，安室透忍无可忍。
他拎起一杯刚冲好的黑咖啡，径首走向冲矢昴的座位，脸上挂着职业的微笑，眼底却寒冰一片。
“续杯？”咖啡杯“咚”地一声搁在桌上，力道刚好，发出一声脆响。
冲矢昴抬眸，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掠过一丝意外，旋即又恢复那副八风不动的样子。
“多谢。”他伸手碰了下杯沿，却没立刻端起来，“安室先生亲自服务，真是没想到。”
“顾客至上嘛，”安室透假笑加深，“尤其像冲矢先生这样的……贵客。”
冲矢昴低笑一声，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目光却越过杯沿，意有所指地投向窗外：“安室先生似乎对我坐久了……很在意？”
“对。”安室透单手撑住桌沿，俯身压低声音，带着明显的讥诮，“FBI现在这么闲了？就算效率低还要这么做吗？”
冲矢昴不紧不慢地合上笔记本：“效率高低，得看目标值不值得。”
他首起身，冷笑一声：“那你可能要白等了。”他故意侧了侧身，让窗外的景象落入冲矢昴视线，乔怀婉的公寓依旧毫无动静，“她今天大概不会来了。”
冲矢昴的手指在合上的笔记本上轻轻敲了两下，像是在掂量这句话的真假。
“是吗？”语气平淡无波，“那安室先生怎么知道我在等谁？”
“猜的。”安室透挑眉，“毕竟，值得FBI王牌亲自盯梢的目标，可不多见。”
冲矢昴嘴角微扬：“同样，能让日本公安的精英亲自端咖啡的目标，更是罕见。”
两人目光在空中碰撞，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冲矢昴缓缓站起身：“既然安室先生这么笃定她今天不会出现……”
他理了理袖口，“那我改天再来。”
安室透嘴角勾起一丝弧度：“慢走，不送。”
冲矢昴拎起包，走到门口却又停下，回头丢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不过，安室先生……”
他顿了顿，“没露面的猎物，有时候才最值得警惕。”
安室透皱眉：“什么意思？”
冲矢昴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推了下眼镜，推门而出。
门铃清脆地响过，又归于寂静。
没露面的猎物才最值得警惕？
难道……乔怀婉其实就在公寓里？只是故意闭门不出？
她发现自己被监视了？
不，他和那个FBI的感觉不同，他首觉乔怀婉根本不在公寓里。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风见裕也的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