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客栈的烛火在窗纸上投下摇晃的影子,夏紫薇握着母亲留下的诗帕,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金锁跪在她脚边,将打湿的帕子绞了又绞:“小姐,咱们总不能就这么回去!那青羽女侠的猴子说什么皇室中人,根本是欺人太甚!”
“可我们……”夏紫薇望着诗帕上“雨后荷花承恩露,满城春色映朝阳”的字迹,十九年前母亲在病榻前的叮嘱又在耳畔响起,“除了琴棋书画,我一无所长,拿什么去见皇阿玛?”
金锁突然眼睛一亮:“小姐的琴艺冠绝济南,诗词更是一绝!不如我们去打听宫宴的消息,凭本事求个献艺的机会!”她攥住夏紫薇的手,“太太临终前说,只要把诗帕呈给皇上,他定会想起大明湖畔的过往。”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漫过窗台,夏紫薇轻轻抚摸着诗帕边缘的针脚,那是母亲亲手绣的并蒂莲。“好,就这么办。”她将诗帕郑重收进檀木匣,“明日去琉璃厂求些上等宣纸,我要誊写一卷《夏雨赋》。”
海岛上,青羽正教小药童辨识草药,突然收到系统提示。她望着逐渐西沉的夕阳,指尖无意识着腰间的竹笛:“终究还是要走这条路。”小药童倒挂在竹枝上,尾巴卷着株薄荷晃悠:“主人,要不要再派我去吓唬吓唬她们?”
“罢了。”青羽笑着弹了下它的脑门,“紫薇性子执拗,若真能凭本事见到乾隆……”她望向京城的方向,海风卷起衣摆上的竹叶流苏,“或许也是件好事。”
三日后,京城权贵圈突然传开一则消息:醉仙楼来了位神秘女子,琴音能引百鸟驻足,诗词更是字字珠玑。夏紫薇化名“雨荷居士”,每日酉时在醉仙楼雅间抚琴。当《凤求凰》的曲调从雕花窗棂飘出,连路过的马车都忍不住停驻。
这日,裕亲王府的侧福晋偶然听闻琴声,寻至雅间。夏紫薇起身行礼时,袖中滑落的诗帕正巧被对方瞥见。“这字迹……”侧福晋拾起诗帕,瞳孔骤缩,“可是出自江南才女夏雨荷之手?”
三日后,夏紫薇收到入宫献艺的邀约。金銮殿上,她怀抱琵琶,一曲《霓裳羽衣曲》如珠落玉盘。当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殿宇间,她从怀中取出诗帕,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此乃母亲临终所托,望皇上过目。”
乾隆展开诗帕的瞬间,茶水自指间泼洒而出。熟悉的字迹让他仿佛回到十九年前的大明湖畔,夏雨荷撑着油纸伞立在荷花丛中,轻声吟诵“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的模样历历在目。
“你母亲……她还好吗?”乾隆的声音沙哑。
夏紫薇伏地叩首,泪水滴在金砖上:“母亲己于三年前病逝,临终前唯一心愿,是让女儿问皇上一句——可还记得十九年前大明湖畔的夏雨荷?”
海岛上,青羽通过系统投影目睹这一幕,手中的竹篮“啪”地掉在地上。小药童急忙扶住她:“主人?”
“没事。”青羽弯腰拾起散落的草药,望着画面中相拥而泣的父女,眼眶微微发烫,“只是想起一些往事。”她转身走向药圃,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去把新采的紫苏晒上吧,明日该酿梅子酒了。”
此后,皇宫中多了位善诗词、精音律的明珠格格。夏紫薇并未住进金碧辉煌的宫殿,而是求了座幽静的阁楼,将母亲的诗稿整理成册。每当月圆之夜,她会在花园中抚琴,琴声飘出宫墙,不知能否越过千里,传到那座神秘海岛上的青羽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