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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浓，某高档酒店的豪华套房内，灯光暧昧得有些黏腻，与靠山居的清新雅致形成了刺目对比。
空气里，烟雾与隔夜的酒气、廉价香水味、还有没清理的快餐盒馊味儿混杂一处，几乎能把人熏个跟头。
张导，圈内人暗地里都叫他“张扒皮”，此刻正光着膀子，腆着松垮的啤酒肚，裤腰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胯上，
他抓了抓油腻的头发，眯缝着一双绿豆眼，有一下没一下地划着平板电脑。
最近几部片子票房口碑双双扑街，投资方那边脸难看，手底下那些他以为能随意拿捏的“新人”也越来越不听话，
翅膀硬了就想飞，他正觉得百无聊赖，心里憋着一股邪火，琢磨着是不是该找个新的“乐子”解解闷，顺便看看能不能捞点什么。
屏幕上，一则地方新闻推送不合时宜地跳了出来——“靠山居灵蔬一位难求，神秘庄主引爆健康新潮流”。
“靠山居？什么玩意儿……”张导含混地嘟囔，手指习惯性地就要划开，这种故弄玄虚的养生新闻他向来嗤之以鼻，不是炒作就是骗局。
可新闻配图上那张脸，却让他指尖猛地一顿。
照片上的女子，眉眼精致得不像话，皮肤白皙透亮，气质清冷，带着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疏离感，偏偏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韵味。
他盯着那张脸，起初是纯粹被容貌惊艳到，随即眉头渐渐拧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这迷茫很快散去，化为一种混杂着意外和算计的恍然。
他嘴角咧开，露出一个油腻的笑容，喉咙里发出几声含糊不清的音节，像只刚偷到腥的猫，又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猎物。
“林晚……这不是……这不是之前那个想进组，结果连副导演那屋门槛都没摸热乎的小丫头吗？”他使劲回忆着，用沾着薯片渣的手指敲了敲太阳穴。
印象里确实有这么个人，瘦瘦弱弱的，怯生生的，看着有几分姿色，但眼神干净得让人不自在，也不怎么会“来事儿”，见了他就低着头，话都说不利索，紧张得手心冒汗。
副导老王跟他提过一嘴，说是个好苗子，可塑性强。
但是既不懂得主动敬酒，也不会用眼神勾人，当时给她机会她自己不把握好，首接在酒席上跑了，
后面他使了一点小手段想让她乖乖就范，没想到就首接退圈了。
现在居然出落得这般模样，还弄出这么大阵仗。
这变化，可真够大的，莫非是去哪儿回炉重造了？
“灵蔬？灵气？”张导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捻灭了手里的烟头，烟灰掉在昂贵的地毯上他也毫不在意。
“净会装神弄鬼，现在的年轻人，就喜欢搞这些玄乎的玩意儿骗钱。”
他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新闻里对林晚那些天价蔬果的吹捧，以及那些甘愿排队等候的头面人物名单，让他眼中的贪婪几乎要溢出来。
一个破菜叶子卖那么贵，还有人抢？这些有钱人真是钱多烧的
。这丫头，是走了什么狗屎运，还是背后攀上了哪棵大树？
他可不信什么白手起家，这年头，没点手段，没个靠山，想出头比登天还难，尤其还是个女人。
他粗糙的手指摸了摸下巴上几天没刮的胡茬，发出刺啦的声响，脑子飞速转动。
这林晚现在可不一样了，是个活脱脱的香饽饽，一块肥肉。
要是能把她弄到手，或者从她那“靠山居”里扒拉点什么好处下来……他那张布满横肉的脸笑得愈发猥琐，
仿佛己经闻到了铜臭味和脂粉香：“有意思，真有点意思。这小娘们，藏得够深啊，以前还真没看出来，是个会下蛋的金鸡。”
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眼神里闪烁着算计的光。
他抓起床头柜上震动了半天的手机，不耐烦地划开，屏幕上是他新换的小情人的壁纸，搔首弄姿，他却看都没看，首接拨了个号码。
“喂，小李，睡了？给你个活儿，精神精神。”
电话那头的人显然是被他吵醒的，声音含糊不清，带着浓浓的睡意：“张导……这么晚了……您有什么吩咐？”
张导压低了声音，语气却是不容置喙的命令：“去给我查个人，叫林晚，靠山村那个靠山居的庄主。
对，就是新闻上那个，给我往祖坟上刨，她什么背景，怎么发的家，跟什么人来往密切，有没有金主，
有没有什么见不得光的黑料……越详细越好，照片视频也别漏了，特别是能说明问题的，比如……你懂的。”他发出一阵意义不明的笑声。
“张导，这……人家现在挺火的，而且我看新闻上说，跟她来往的都不是一般人，万一……”小李有些犹豫，这种事可大可小，捅了马蜂窝就不好了。
“少废话！”张导不耐烦地打断，唾沫星子喷在手机上，“办好了，下部戏女三号给你那个小情人，我亲自调教。
办不好，你也就不用在我这儿干了，自己卷铺盖滚蛋，圈子里以后也别想混了！”
他知道怎么拿捏这些跟他混饭吃的小喽啰，威逼利诱，屡试不爽。
电话那头立刻没了睡意，声音都透着一股机灵劲儿：“好嘞！张导您就瞧好吧！保证给您查个底儿掉，挖地三尺也给您挖出来！
您放心，我办事，您还不清楚嘛！保证把这林晚的底裤颜色都给您查清楚！”
挂了电话，张导又把平板捞过来，放大林晚的照片，眼神阴鸷地在屏幕上，仿佛要透过屏幕摸到真人。
“小样儿，还挺会包装。”他才不信什么山野奇人、岁月静好。
这年头，一夜爆红的背后，哪个是干净的？不是卖身上位，就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他倒要好好看看，这个林晚，到底是真不食人间烟火，还是装出来的清纯玉女。
要是能抓到什么把柄，哼哼……他仿佛己经看到大把的钞票、送上门的“资源”，还有这小美人儿在他面前曲意逢迎，任他摆布的样子。
说不定，还能借着她的名头，给自己也炒作一把，东山再起，让那些看不起他的人都傻眼。
他得意地晃着二郎腿，甚至哼起了不成调的小曲，嘴里还念叨着：“小狐狸精，早晚落到我手里，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规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