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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废弃工业区的战斗己经结束。
陈锋站在临时搭建的指挥帐篷里，指尖敲击着平板电脑，将今晚的行动报告逐条录入系统。三名劫匪——土系、火系、金属化异能者，一个被冰封，一个被狙击弹重伤，最后一个被姜雨尘用诡异的手段碾压成废铁，全部落网。
"陈队，伤亡统计出来了。"一名黑衣人掀开帐篷帘子走进来，手里拿着份文件，"我们这边轻伤三人，警方那边……牺牲了两个。"
陈锋的手指顿了一下，眼神微沉："抚恤金按最高标准发放，家属那边，第七象限会负责到底。"
"明白。"黑衣人点头，犹豫了一下，又问道，"对了，刚才那个学生……就是您带的那个s级？"
陈锋抬眼看他："怎么？"
"牛逼啊！"黑衣人眼睛发亮，"那金属化劫匪可是临战突破到B级，硬抗子弹跟玩似的，结果被您学生一招秒了！这战斗力，放咱们正式队伍里都算顶尖了吧？"
陈锋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随即又板起脸："少废话，赶紧干活去。"
黑衣人嘿嘿一笑，转身离开前又补了一句："陈队，您这眼光真毒，随便带个学生都这么猛，回头教教我们怎么挑好苗子呗？"
"滚蛋！"陈锋笑骂一声，等帐篷里重新安静下来，他才低头继续写报告，指尖在"姜雨尘"三个字上轻轻点了点，若有所思。
……
京都，灵境胡同地下三百米。
第七象限总部会议室。
椭圆形的黑色会议桌旁，九把高背椅依次排开，每把椅子上都坐着一位气息深沉的身影。
局长萧烬坐在首位，漆黑的长刀横放在膝上，刀身偶尔闪过一丝血色纹路，仿佛有生命般微微颤动。他面容冷峻，眼神如刀，哪怕只是安静地坐着，也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政委程砚舟坐在他右手边，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温和却深邃，手里捧着一杯热茶，袅袅蒸汽模糊了他的表情。
七位副局长分列两侧，有人抱臂假寐，有人擦拭武器，还有人——比如白无咎——正无聊地把玩着一枚硬币，硬币在他指间翻飞，时而消失，时而重现，像一场小型魔术表演。
"春城劫匪案，处理完了。"萧烬开口，声音低沉冷冽，"三名觉醒者罪犯，两重伤一昏迷，无一人逃脱。"
"效率不错。"程砚舟推了推眼镜，"当地分局谁负责的？"
"陈锋。"萧烬调出全息投影，显示出战斗录像，"不过最后收尾的，是个学生。"
录像播放到金属化劫匪突破包围，冲向警察阵营时，画面突然切换——一个穿着校服的少年抬手一握，劫匪就像被无形大手捏扁的易拉罐，惨叫着砸进地面。
会议室里安静了一瞬。
"这学生……"卫苍狼眯起眼睛，"什么来路？"
"姜雨尘，春城三中特设班学生，s级资质。"萧烬调出档案，"能力疑似'全系具现'，但根据陈锋的观察，可能比这更复杂。"
"全系具现？"燕惊鸿腰间的断剑轻轻震颤，发出清越的剑鸣，"古籍记载，上古时期倒是有过这种体质，但现代灵气枯竭，怎么可能自然觉醒？"
"不是自然觉醒。"程砚舟放下茶杯，"体检报告显示，他是遭遇车祸后应激觉醒的。"
"运气真好。"白无咎吹了个口哨，"我当初觉醒时差点被自己的幻术吓死，这小子倒好，首接开挂。"
殷绛雪把玩着一根毒针，红唇微扬："要不要抓来研究一下？我的实验室正好缺个活体样本~"
"驳回。"萧烬冷冷扫了她一眼，"第七象限不是神道教，不搞人体实验。"
殷绛雪撇撇嘴，不再说话。
"说正事。"程砚舟敲了敲桌子，"这次劫匪案暴露了一个严重问题——民间觉醒者的管控存在漏洞。"
投影切换，显示出全国近三个月来的觉醒者犯罪数据，曲线呈明显上升趋势。
"随着灵气复苏加剧，类似事件只会越来越多。"程砚舟语气凝重，"我们必须加强监管力度，否则普通百姓将永无宁日。"
接下来的两小时，九人详细讨论了管控方案：
——扩大特设班规模，尽早发现并培养潜在觉醒者。
——建立全国觉醒者档案，实施分级监管。
——对恶性犯罪者，一律从严处理，必要时可当场格杀。
……
会议接近尾声时，萧烬突然话锋一转："关于姜雨尘，你们怎么看？"
"潜力巨大。"谢苍梧抚摸着斗笠边缘，"若能正确引导，未来必成栋梁。"
"风险也不小。"裴御天皱眉，"其他国家不是没有天才被暗杀的先例，东瀛去年就折了个s级苗子。"
"所以？"萧烬目光扫过众人。
"派人盯着。"卫苍狼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牙齿，"既能保护，也能考察。"
"我赞同。"程砚舟点头，"春城龙潭山最近有遗迹开启的征兆，正好需要A级坐镇，一举两得。"
萧烬沉思片刻："谁去？"
"我去吧~"
一个慵懒妩媚的声音响起。
众人转头，只见刘艳霞斜倚在椅背上，火焰纹路的芭蕉扇轻掩红唇，眼角朱砂痣在灯光下艳如滴血。她穿着绯色纱袍，金饰叮咚，整个人散发着成性特有的风情。
"春城气候宜人，适合度假~"她眨了眨眼，"顺便看看那个有趣的小家伙。"
会议室里顿时响起几声轻笑。
白无咎揶揄道："刘姐，您这是去工作还是去相亲啊？"
"怎么？"刘艳霞扇子一合，似笑非笑，"姐姐我单身多年，找个年轻力壮的小男友不行吗？"
"行，当然行。"白无咎举手投降，"就是怕那孩子承受不住您的'热情'~"
萧烬敲了敲桌子，打断这场玩笑："刘艳霞接任春城三中校长职务，原校长降为常务副校长，即日执行。"
"是~"刘艳霞懒洋洋地应了一声，扇子轻摇，带起一缕香风。
"散会。"
九道身影陆续起身，会议室很快空无一人，只剩下全息投影上姜雨尘的档案缓缓旋转，少年笑容灿烂，眼神清澈。
……
春城，姜雨尘家中。
"阿嚏！"
姜雨尘突然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谁骂我？"
他盘腿坐在床上，掌心黑色漩涡缓缓旋转，吞噬着周围的灵气。今晚复制的那几个异能——星力操控、金属化、土系操控……正在被他逐一消化。
"这次立功，第七象限应该会给点奖励吧？"他美滋滋地想着，"灵石？功法？还是……"
窗外，一轮明月高悬，清冷的月光洒在窗台上，仿佛在无声注视着这个少年。
命运的齿轮，正在悄然转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