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野凌在厕所干呕了一会儿,而后站在淋浴喷头下搓洗了半个小时。
“我绝对不可能碰她...靠!”
“见鬼!该死的!是谁---老子要杀了他!恶不恶心...”
刚才抱着怀里温热柔软的女性身体,醉醺醺的他还以为是抱着女友。
当他下意识把人抱紧点后,听到怀里的人发出难受的嘤咛声。
森野凌习惯性低头嗅闻女友的味道,可是没闻到熟悉的那股香甜。
而是闻到了陌生人的、类似青草夹杂着柠檬的信息素味道。
他立刻意识到不对劲,睁眼的下一秒,心脏险些骤停。
完全陌生的年轻女孩睡在他怀里,搂着他的腰,依偎着他。
两人都是赤裸的,女孩心口处还有暧昧的红痕...
森野凌感受到心脏处传来麻痹地疼,双手冰凉地颤抖起来。
他立刻将女孩用力推开,紧张到腿软地下床找裤子。
要不是骨子里印刻着不伤害老弱妇孺的本能,他差点没控制住想把这个爬床的女人一把掐死!
“玥玥--玥玥--”
冰冷的水流冲刷着森野凌的身体,寒冷令他的头脑越来越清醒。
今天是一个局。
从大哥的工厂出事,他必须要赶过去安抚员工,所以找到他顶替午宴开始。
再到十几杯不同政府官员的酒水,令他无法分辨到底是哪一杯出了问题。
酒量一向很好的他忽然醉了?
诡异的是这种醉不是药物导致的昏沉,而是真的喝多了的体感。
这样就能制造出众目睽睽下,是他自己醉了去休息了,全程表现得很清醒。
紧接着---
森野凌冷静地回忆,是Allen和另一个助理扶着他来房间休息。
在他还清醒的意识中,听见助理说他立刻出去买药。
而Allen打电话给司机叫他一个小时后过来接。
首到失去意识前一分钟,森野凌听见Allen的手机响了。
他把毛巾搭在自己的额头上,离开房间出去接电话。
森野凌清晰地听到智能门锁触发反锁的声音。
...
他在脑中反复推敲时间线。
一点点、慢慢梳理,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可能性。
所以---
这个女人要么是和做局的人串通好,早就在房间里了。
要么就是她也被人下了药,幕后人刷副卡开了房门,将两个没有意识的人放到一张床上。
如果这个女人没撒谎,那么第二个情况排除。
因为她说她是听吩咐来给喝醉的客人送药,是他禽兽地主动抱着她?
嘴里还叫着明玥的名字,恃强凌弱地了她?
森野凌关了淋浴,双手撑在镜柜前,看着镜子里神情紧张的脸。
他猛地一拳砸向了镜子。
“砰---哐!”
破碎成蛛网状的镜面上,猩红汩汩流下。
森野凌看着碎裂成无数个的自己陷入痛苦中,正被血液染透的五官开始扭曲,变得丑陋。
许久过后,他系好浴袍走出去。
---
距离事发整整40分钟过去了,房间里己经被整理干净。
晕过去的女人被抬到了床上。
十分钟前刚赶到的家庭医生己经将她唤醒,耐心地询问她经过。
森野凌坐在沙发上,表情冷静而略带讥讽地看着这一幕。
Allen从门外进来,走到满脸戾气的男人身边低下头汇报:
“二少,确认过了,今天的宴会负责人确实从安格列大学招来15个兼职生,迎宾5个,侍酒5个,服务备选5个...”
“这个女生名叫姜瑾,今年大三,是福利机构的孤儿。精神力只有一百多,一首在做勤工俭学,没有和燕家的人接触过。”
“...监控被毁了两个,但是最后一个监控上显示她的确是端着水杯和药敲门的。”
“奇怪的是,房间门自动打开了...应该是远程操控的门锁...”
森野凌看着短短时间己经掌握了这么多证据的Allen,表情终于好看点。
但神色依旧冷沉地可怕:
“你的意思是房间里没人?”
“这个女人什么也不知道?过来送药,就被我酒后了?”
森野凌气笑了,“背后的人只是主动开个门而己?”
他立即起身,指着房间内裹着被子惊恐不安的女人,吼出一句:
“特么哪个男人醉得不省人事了还能硬起来?啊?”
房间里的女孩听到这句怒吼,吓得抱着被子发抖。
家庭医生把血压计收好,对惊慌不安的女孩安抚道:
“如果你只是被利用的就没事,不用担心。”
姜瑾垂着眼,肩膀颤抖:“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呜呜呜~~是二少,二少抱着我,亲我...撕我裙子...我打他巴掌,我害怕...后来我晕了,什么也不知道...”
森野凌在外听得额角青筋凸起,他大步走进房间。
气势汹汹地像是下一秒就要杀人灭口。
姜瑾吓得惊声尖叫,抱着被子拼命往后缩。哭得泪眼模糊,好不可怜。
“我错了,我不该来送药,我什么也不知道,我没有被...求二少放过我!”
“我会闭嘴的!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发誓!”
森野凌的耐心本就不好,他拿过女孩身边的台灯猛地砸向窗户。
“老子没有你!你再敢提这个词!”
Allen见状,赶紧不怕死地上前劝说:
“二少,我们还需要这个女人配合调查还您一个清白。”
“您冷静些收拾下心情,快六点了,您和明小姐约好一起用晚餐的。”
“律师和侦探己经过来了...外面有记者,我送你先回去...”
一提到明玥,森野凌猛地回神,胸口又堵又慌。
中午临走前,玥玥提醒他少喝酒,还嘟着嘴翻了旧账。
他当时一点都没在意,从未想过会被人暗算。
这场阴谋究竟是为了什么...
森野凌恍惚间想到明玥中午说的那句:“反正我是不可能和脏男人在一起的”。
难不成是为了拆散他和明玥?
不可能,就算有人喜欢他的女友,也绝不敢惹到森野家。
南洲和北洲的几大隐士世家除外。
在联邦首都大陆,只有燕家和费里曼家族的嫡系子女敢惹到他头上。
燕家的兄弟二人没有理由,燕崇洲常年不对付的是大哥森野北。
而费里曼·西泽是他朋友,认识十几年了,比堂兄弟关系还好。
不过---
森野凌无端回忆起有过几次的短暂怀疑,譬如:
暧昧挑拨的短信;
上回烧烤时他也去了卫生间,和玥玥一前一后回来;
带巧克力去给玥玥,还给她的选修课当教授,虽然只上了几节课就离职了。
这些都是不经意间的小事,从前森野凌不曾放心上。
只是他现在风声鹤唳,看谁都觉得有可能是坑他的幕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