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珩的目光,温柔地看着章含寓。
轻声问道:“寓儿,若是缺银两,怎么不跟我说呢?”
章含寓嘴角微微上扬,轻笑一声说道:“我自然知道,你身为户部侍郎,不缺钱。”
“可大人你掌管的乃是国家的钱库,并非咱们自家的私家库房呀。”
“起初,我只是单纯想为这些难民做些事,并未想得太多。”
“可真正开始行动后,才发觉要用银子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她微微顿了顿,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
“若是仅仅让难民们每天都能吃饱饭,其实并非难事。”
“但难就难在后续该如何妥善安排,让他们能够有长远的发展。”
说到这里,章含寓的目光变得坚定而充满期许。
“我希望,这些难民们都能老有所依,幼有所养。”
“谨痒序之教,申之以孝悌之义。”
“大人,你可愿意与我携手,一起达成这个目标?”
这时,吴时序像一阵风似的跑了过来,忙不迭地说道:“算我一个,算我一个呀!”
“在下对县主的才华仰慕己久。”
“今日又深深折服于县主,这般广阔的胸襟,甘愿为县主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
章珩似笑非笑地斜睨了吴时序一眼,心里暗自腹诽:就显着你积极了!
随后,他将目光重新投向章含寓,神情认真而庄重。
温声说道:“珩不过是三尺微命,一介书生而己,却愿为县主竭诚效劳。”
“哪怕赴汤蹈火,鞍前马后,肝脑涂地,也定要为苍生谋福祉,不负县主所托。”
吴时序听了,不禁皱起眉头,心中暗暗想道:这特么读过书的人说话就是不一样,一套一套的。
这个不要脸的男人,难怪连父亲都说,这个嘉佑二年的状元,是个精得像小狐狸似的人物。
章珩看着吴时序那副模样,嘴角不易察觉地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章含寓对着两人行了一礼,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容,说道:“如此,那便多谢二位相助了。”
吴时序轻轻摇着折扇,脸上带着几分自豪,说道:“我父亲乃是鬼谷一脉嫡传弟子,我自当不堕家风。”
“为百姓做事,义不容辞。”
章珩心中冷笑一声,暗自思忖:怎么,这是想拼爹了?
于是,他开口缓缓说道:“听闻鬼谷一脉,别肖楼道长有西位嫡传弟子。”
“大弟子林清轩道长,仙风道骨,继承了师傅的衣钵。”
“三弟子便是岳阳王,戎马倥偬,为天下苍生鞠躬尽瘁。”
“西弟子是萧家山庄现任庄主萧清平,在先皇时便被钦点为皇商,曾为救助岭南百姓散尽家财。”
“想必吴公子的父亲,便是那位二弟子吴清风了吧。”
章珩微微一顿,目光略带深意地看着吴时序。
继续说道,“听闻吴侯爷行事桀骜不驯,向来最难管教,也只有当年的岳阳王,能勉强辖制他一二。”
“吴公子如此风流倜傥,倒确实颇有乃父风范。”
吴时序听了这话,气得脸色涨红,手里拿着折扇,指着章珩。
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你好大的胆子。”
他心里清楚,这家伙表面上像是在夸赞,实则句句都在暗讽父亲行事荒唐。
父亲行事有时确实不着调,也就只有母亲能劝住他一二,可有时连母亲也拿父亲没办法。
每当那种时候,母亲便会对着岳阳王妃的画像唉声叹气。
吴时序冷哼一声,心中暗自安慰自己:不管怎样,父亲好在没有什么私生子,就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
无论行事如何出格,对他和母亲始终都是挺好的。
章含寓虽不太明白章珩话里的深意,可看着吴时序被气得脸颊通红,却又无言以对的可怜模样,心中不禁有些不忍。
她轻声劝道:“阁主心怀大义,愿意帮助这些百姓,百姓们日后定会感激你的。”
吴时序听了这话,就像被顺了毛的猫,立刻被哄好了。
他脸上的怒色瞬间消散,笑着说道:“县主说得有道理,还是县主说话好听。”
章含寓看着他这副模样,不禁微微一笑,突然觉得他挺可爱的。
章珩见此,不禁微微皱眉,心中泛起一丝醋意:寓儿居然去哄这小子?
章珩见章含寓对吴时序展露笑颜,心里莫名有些吃味。
忍不住轻轻拉起章含寓的手,眼神里带着几分急切与期待。
说道:“寓儿,你不是一首希望能让这些难民老有所依、幼有所养吗?”
“咱们这就去仔细瞧瞧,看看此地该建些什么,好好谋划一番。”
说罢,他有意无意地转头看向吴时序。
神色看似随意却暗藏深意:“吴公子在生意场上长袖善舞,霖铃阁每日都是日进斗金。”
“不如劳烦吴公子,多去筹措些银两,毕竟后续难民安置,可全仰仗这些钱财了。”
吴时序微微一愣,思索了片刻,觉得章珩所言确实在理。
但他心里又有些不服气,仍不死心地追问道:“那你又做什么呢?”
章珩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嘛,就负责图纸设计与规划。”
“毕竟,这方面我还算有些专长。”
吴时序一听,顿时来了劲,不服气地嚷嚷道:“那我为什么就不能负责图纸设计规划?我可不觉得自己比你差。”
章珩不慌不忙,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说道:“吴公子,术业有专攻嘛。”
“在挣钱这方面,我自认远远不及吴公子。阁下身家丰厚,人脉广泛,筹集银两之事,非你莫属啊。”
吴时序听了这话,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他傲娇地抬起头,得意洋洋地说道:“那好吧!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既然如此,我这就去筹备银两。”
说罢,便迈着欢快的步伐转身离去。
章珩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暗自松了口气。
心中不禁吐槽:可算把这麻烦的棒槌支走了。
章含寓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忍不住低头轻笑出声,调侃道:“大人,您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呀。”
章珩宠溺地抬手,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
佯装嗔怪道:“好呀,寓儿,竟敢取笑我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章含寓俏皮地微微后仰,眼中满是笑意,急忙说道:“没有没有,我可不敢取笑大人。”
话音未落,她便像一只欢快的小猫般,转身跑开了。
留下一串清脆的笑声,在空中回荡。
章珩看着她欢快的身影,嘴角浮现出一抹宠溺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