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阮觉得有些冷,拉了拉被子转身背对着江汜。
嘴上梦呓着:“冰灵草……”
紫光蝶在江汜指尖停留,即将动手的江汜停住,眸底沉下。
这女人居然知道冰灵草。
江汜饶有意味地在桌前坐下,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摆弄着紫光蝶。
等……
他脸部骨相优越,锋利的下颚微抬,手杵着桌子,打量着睡熟的女人。
首到天亮。
桑阮翻了个身,沾着困意的亮眸半睁。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总觉得自己被人盯着。
两条匀称的手臂伸出被子伸了一个懒腰。
桑阮掀开被子,脚刚落地便看到手杵木桌闭眼小憩的男人。
!!!
她知道他会找来,没想到这么快就找来了。
桑阮轻手轻脚下床,往门边挪,手指碰上门栓,少年的声音便传来。
“你逃不走的。”
他说逃不走,就逃不走啊。
桑阮偏偏不信,开了门打算狂跑。
攻略什么的,等她有了充足准备再来吧。
迈出几步后,她折返了回来。
“有话好好说,这蝴蝶可不可以收一收。”
闻言,江汜勾了勾手指,紫光蝶便飞了回去。
桑阮捏了一把冷汗,“我昨晚真的什么都没看见……”
江汜双手支在桌子上,看着桑阮歪了歪头,银饰跟着他的动作摆动,妥妥的人畜无害。
“呵~你觉得我会信?”
“说,冰灵草在什么地方?”
桑阮哑然,默默问麻蛋。
【江汜不知道冰灵草在什么地方吗,他不是专程找那草的吗?】
麻蛋摸着下巴道:【他之前都在苗疆,第一次出来不识路。】
这……
桑阮有办法了。
她眉眼带笑道:“我带你去找呀。”
江汜思量了一会儿,他的确不识路,听说冰灵草几十年长出来一株,那株草最近快成熟了,他必须尽快找到冰灵草,防止别人捷足先登。
至于她,早杀晚杀没什么影响。
“行。”
江汜挺好说话的嘛。
桑阮松了一口气。
“过来。”江汜淡淡吐出两个字。
桑阮摸不着头脑,谨慎地挪到江汜面前,“怎么啦,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吃了。”江汜拿出一颗类似于糖果的东西递给桑阮,“今日动身。”
第二次见面就给她糖吃,看来也没有那么不好相处。
桑阮将糖果放入腰间系着的布袋子里,抬头看见江汜幽幽的目光,他像是在盯着她问为什么她不吃下去。
桑阮:“我留着待会儿吃。”
江汜态度坚决:“现在。”
不愧是反派,给颗糖还要亲眼见她吃下去。
桑阮毫无防备的将“小糖果”拿了出来扔嘴里,嚼了几下当着江汜的咽了下去。
奇怪,这糖怎么什么味道都没有?
桑阮吐了吐舌头还是没感受到一丝丝甜味,她问:“你给我吃了什么糖呀,是不是放太久了,没味儿。”
江汜唇瓣抿成一条首线,玩弄着手腕上佩戴的银饰,语气极平,像是在说一件小事。
“两心蛊。”
桑阮瞳孔地震。
蛊?
她的舌头在口腔里来回打转,感受不到一点儿刚才那颗“糖”的渣子。
亏她信他给她糖吃。
桑阮身体前倾,摸着脖颈,逼自己把刚才吃的东西吐出来。
掐的脖子泛红,喉咙间一点想反胃的感觉都没有。
江汜看着她惊恐的样子,满是得意,“别弄了,蛊毒入体便与血液融为一体。”
桑阮生无可恋地快步上前掐着江汜的白皙的脖颈,手上的力度不小,狠狠地的晃着他,动作间,他的颈圈时不时撞上桑阮的手背,发出沉重的响声。
“你信不信我和你同归于尽!”
【滴,好感度:-2%。】
江汜不怕死似的潋着他那双好看且清澈的水眸看着桑阮。
桑阮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挑逗!
她瞬间松开手。
气愤道:“你不怕死吗?”
江汜唇角上扬,他脸上带着属于他的少年气。
他笑起来很好看。
“两心蛊,蛊主与蛊体命脉相连,你弄死我无非等同于杀了你自己。”
桑阮无奈:“那我死了,你不也死了?”
江汜:“我是控蛊人。”
合着她弄死他,她也死。
他弄死她,她必死。
“这蛊有什么副作用吗?”桑阮退而求其次问道。
江汜眼尾勾着一抹妖冶的笑。
“不听话,七窍流血,爆体而亡,你休想糊弄我。”
“两心蛊将你我相连,没了你的气味,我也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你,别费力气逃跑。”
桑阮:“……”
初步断定,江汜的心窝子是黑的。
昨夜脏乱的衣裙未换就睡着了,桑阮垂头拉着裙摆看了两眼,又看了看江汜。
桑阮问:“你能不能回避一下,我换套衣裙。”
江汜定定看她,“换。我不看。你那小身板没什么好看的。”
桑阮跺脚,她这身板比他结实多了。
他才是身上没长肉,单薄的身体,肯定既没赘肉又没肌肉,没什么好看的!
“哼……流氓。”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江汜撵着指尖,隐去的紫光蝶出现,煽动着翅膀飞过去,跟桑阮近距离打了一个招呼。
桑阮吞了吞唾沫,笑道:“没什么,我相信你对我不感兴趣。”
桑阮快速去包袱里翻出一套干净的衣裳,找了一个她目测江汜看不到她的角落,窸窸窣窣换上。
谁曾想江汜随意扫了一便看到她,粉白的后背系着的两根带子绑成蝴蝶结……
他脸唰的一下变红,全身发烫,不敢多看,赶忙收回了视线。
体内的热毒最近愈发猖狂,昨夜才发作,平息了没多久,现在又有冲上血管的趋势……
江汜闭眼缓解着热意,这些年早己习惯反复发作的毒素,今日那种感觉竟让他觉得格外不同。
定是毒素发作太多次,让他产生了幻觉。
换好衣服的桑阮揉着肚子,昨天晚饭都没吃,她好饿,出去看到烦躁的江汜,她张了张唇,将嗓子里的话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