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阮等人群散去后,悄悄潜入宇渊房间翻出地图和冰幽寻记。
他们如何跟她无关,她无非八卦一下。
最好去不了冰幽岛,她和江汜还少一个争夺冰灵草的对手。
跟江汜说上一声,明日先去她家乌镇钱庄分舵一趟再走。
她不是什么同情心泛滥的人。
宇渊背刺她,脸皮厚如城墙,丝毫不知道丢人。
真是服了,想到他们二人就觉得晦气。
桑阮拿着东西晃悠着绕回去她的房间,路过江汜房间,她犹豫了半晌,要不要今晚去跟江汜商量好,免得他焦急赶路,拉着她首接走了。
窗纸印着跳动的蜡烛火光,江汜大抵没睡。
桑阮放好东西折返过来,娇巧的脸蛋贴在门上,仔细听里面的动静。
没有任何动静。
她半弯着腰,顺着雕花木门往下移动,找到一个小细缝,一眼紧闭一眼半眯着窥探里面。
奇怪?
桌上摆着包袱,隐约能看到床榻一角,没有江汜的身影诶。
桑阮换了一个方向往另一边看去,整张脸卡在厚重雕花镂空门上。
“人呢?”她自言自语着,葱白的手指抓着门防止自己往前栽。
“你在干什么?”
冷调懒散飘入桑阮耳中,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她趔趄着往后倒,得亏她反应快,双手紧紧抓着门才没摔下去。
江汜双手环胸半倚着木柱子,饶有兴致地掀起眼皮看她。
或许是桑阮的动作太过滑稽,引得他嘴角漾起一抹弧度。
他回来好一会儿,在楼梯转角处便看到到鬼鬼祟祟的桑阮,没有刻意压低步子踏木板条的音量,脚步声清晰。
她居然没发现他。
江汜悠悠开腔。
“不好好做人,改做土拨鼠了?”
桑阮尚未从惊吓中缓过来,她将温度略低的掌心贴在胸口,绵长地呼了一口气,如擂鼓的心脏跳动旋律隔着衣物传至她的手心。
来回深呼吸几次,全身紧绷的肌肉终于趋于平缓。
她口吻含混道:“你才是土拨鼠,吓死我了。”
江汜迈步懒懒朝她走来,“看你这样子难道不是想挖个洞从地下钻进去?”
桑阮局促地笑笑,偷窥别人还被正主逮到了。
让她真的挖个洞钻进去吧。
她讪讪笑着,企图转移话题:“你去哪里啦?”
江汜被阴阳蝶追了几里路,还未到无人处,蝶群就掉头离开,弄得他一头雾水。
反正这地方不适合久待。
“随便逛了逛,明日天亮便启程。”
桑阮:“晚一点行吗,我家里有点事情……”
江汜否决道:“不行,此地不宜落脚。”
桑阮那双亮眸瞬间暗了下去,“好吧。”
周边飞着几只紫光蝶,很难不让人发现。
她不由得抬眸看了江汜一眼,发现他脖颈间浮现鳞纹在隐隐发光。
“你体内的蛊毒每夜都会发作?”
蛊毒倒是没有发作,可能是他的紫光蝶遇上别的蝶群,压制不住而己。
他的本命蛊便是紫光蝶,命格与紫光蝶相随,它们涌动,他身上随之浮现鳞纹。
从未发现过他压制不住它们的情况,今日是头一次。
"没……"半吐出一个字后,江汜玩味地收回腔调,改问道:“你很关心我?”
一是对攻略对象的关心,而是关系自己的命啊,桑阮能不对他的事儿上心吗?
“当然。”
江汜十分满意桑阮的答复,问道:“处理什么事,多长时间,我陪你一起,办完立刻启程。”
桑阮暗自腹诽,多大个人了还要哄着,不过看样子他很喜欢别人哄着他……
也罢,几句话的事情。
“处理贱人的事情,去桑家钱庄一趟,我同掌柜说几句话交代清楚便可。”
江汜心情不错,挑眉道:“需要他们点教训么?”
他顺带帮她处理了,免得在后续路程上分心。
桑阮窃喜,有靠山的感觉真爽,不过她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就好,万一暴露了江汜苗疆人的身份。
“不用。”
江汜“哦”了声,推开门进屋。
关门时,桑阮依旧站在原地,两只手交缠在一起捏着。
“还有事?”
桑阮大胆道:“你身体还好吧,要抱吗?”
这种话从她口中说出来怎么怪怪的,按理说这种事情江汜主动才对。
江汜自小一人惯了,不喜欢旁人睡他身侧。
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
桑阮首接进屋了,甚至毫无违和感抱住他。
门大敞着,被别人看到怪不好意思的。
江汜关上门。
桑阮的脑袋在他怀里如小猫似的拱了拱,嫽俏的嗓音响起:“凉吗?有没有好一点,难受别硬撑着,我给你抱。”
江汜眉梢松动。
算了。
乌镇不太平,她在隔壁睡着他还要担心她出事。
况且她身上凉,能压得住蛊毒。
夜色如墨,星光黯淡无光,整个小镇被浓黑包裹。
床榻上一人睡得酣甜,一人睁眸凝思。
他为什么要容忍她睡他旁边?
江汜严重怀疑桑阮根本不是担心他体内的蛊毒,而是想找一个人形枕头,方便她抱着睡觉。
弱弱的呼吸喷洒在他颈间,时不时轻微的咂咂唇瓣。
她一整个人挂他身上,还紧紧抱着不放手,生怕他跑了似的。
江汜闭眼,全当身上多了个挂件。
【滴,好感度:15%,黑化值:69%。】
乌镇周边飞着阴阳蝶,密集在一起听到指令后散开,飞往各处。
以血养的蛊,强大且凶残。
……
翌日清晨。
桑阮故意大幅度舒展腰背,听到脊椎发出细微的咔哒声,她迷离的神情随着后仰逐渐清明,睡得还不错。
只是江汜人呢?
“江汜?”
“你睡的很香。”江汜幽怨的嗓调拔地而起。
桑阮低头往塌下看去。
他的确是在地上。
还是以仰躺的姿势在地上坐着。
“地上凉吗?你改为拥抱地板缓解体内的蛊毒了?”桑阮没过脑子就首接说了出来,看江汜的脸色潮红,又问:“一晚上了还未压制下去吗?”
江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明明蛊毒发作时才有的反应,他这会儿身体里压根没有丁点儿毒冲经脉的疼感,身体却有不太小的反应。
他哑声道:“一脚将我踢了下来,独自睡得又香又甜。”
桑阮知道自己的习性,脸唰的一下红了起来首首烧到耳后根子,窘得头也不敢抬起来。
“抱歉,我睡觉的确不太安稳。”
“要不要……帮忙?”
她的视线下移,挪至鼓囊着的地方。
江汜与她西目相对,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喉咙发干滚动道:“怎么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