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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蒙德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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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德的雨季总是带着蒲公英的清香。雨水顺着酒馆「天使的馈赠」的彩绘玻璃蜿蜒而下，将室内的灯光折射成模糊的色块。
迪卢克·莱艮芬德擦拭着酒杯，指尖感受着玻璃表面细微的纹路。他的目光越过吧台，落在角落里那个银发学者身上。
"莱纳德"——这位自称来自至冬的学者己经连续两周准时出现在酒馆最昏暗的角落。每天下午三点整，他会推开那扇橡木门，点一杯热牛奶，然后沉浸在那本厚重的古籍中。
今天他换了副金丝眼镜，细链随着翻页的动作轻轻摇晃，在烛光下闪烁着微弱的金光。迪卢克注意到他的指甲修剪得过分整齐，指腹没有一丝常年握笔应有的茧子。
太完美了，完美得不真实。
"您对《古蒙德元素图谱》也有兴趣？"
迪卢克猛然回神，发现学者不知何时抬起了头，正透过镜片注视着他。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像是雪原上冻结的湖泊，表面平静，深处却涌动着难以察觉的暗流。
"只是好奇。"迪卢克不动声色地将一杯葡萄汁推过去，"很少有学者会对这种冷门文献感兴趣。"
莱纳德微微一笑，指尖轻轻抚过书页边缘泛黄的部分："知识没有冷热之分，只有..."他停顿了一下，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消化速度的快慢。"
这个停顿微妙得令人不适。迪卢克眯起眼睛，红眸中闪过一丝警惕。这句话听起来像是某种隐晦的威胁，但学者的表情依旧温和无害，甚至带着点书呆子特有的天真。
"您说得对。"迪卢克状似随意地靠在吧台上，"不过有些知识，消化得太快反而会伤胃。"
学者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睁大，随即笑得更加温和："不愧是晨曦酒庄的主人，见解独到。"他合上书本，羊皮纸封面发出轻微的闷响，"我该走了，多谢款待。"
迪卢克注视着学者离去的背影，注意到他迈出的每一步都精确得如同丈量过。酒馆的木门开合间，一缕潮湿的风裹挟着雨丝卷入室内。
"查一下这个人。"迪卢克对阴影中的侍者低语，"我要知道他住在哪里，见了什么人，读了什么书。"
这名学者正是愚人众第二席博士大人，前几周在做实验中突然感到晕眩，有金属音在响起，“宿主这是我们这次的身份—愚人众第二席博士”
“啊，竟然是博士，我以前玩原神的时候就老喜欢他了”另一道是稚嫩的少年音听上去是在表达……对他的喜爱?
不过这样的想法并没有持续多久，他感觉到灵魂的撕裂感，疼痛骤然袭来。多托雷感到有异物在争夺这具身体的控制权，就像实验体在解剖台上最后的挣扎。
"不自量力。"他轻嗤一声，冰蓝色的元素力在指尖凝聚。
实验室瞬间爬满霜花，室内温度骤降。那个入侵的灵魂发出无声的尖叫，如同被捏碎的蝴蝶般消散在意识的深渊里。
战斗结束得很快。多托雷整理了一下衣领，恢复了那个冷静自持的形象。但有什么东西残留了下来——一些记忆碎片，关于一个叫"原神"的游戏，关于"自己"是个反派角色的设定……
“真是愚不可及的蠢货”多托雷叹出一口气“不过还得感谢他们给我带来这样有趣的发现。”
于是，就有了现在的情况，我们的博士大人伪装成一位至冬的学者来到了蒙德，他想要探究旅行者身上的秘密，最终……成神!
多托雷站在旅馆浴室的镜子前，注视着镜中那张陌生的脸。银发，灰蓝色眼睛，一副学者模样的清秀面容——这是他现在的伪装"莱纳德"的外表。
他走回书桌前，摊开蒙德城的地图。根据那些记忆碎片，不久后一位金发的旅行者会来到这座城市，引发一系列连锁反应。
"看来，我的计划可以开始了。"多托雷的指尖停在西风骑士团的标志上，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
琴·古恩希尔德放下羽毛笔，揉了揉发酸的手腕。窗外雨势渐小，暮光透过云层，为骑士团图书馆的古老书架镀上一层金色。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禁书区角落。那个至冬学者莱纳德又在那里，正专注地抄写着什么。阳光透过彩绘玻璃在他银发上投下斑斓的光斑，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一幅中世纪的宗教画。
"《风龙废墟地脉波动史》？"琴走到学者身边，瞥见他正在临摹的复杂图腾，"这类文献通常需要大团长批准..."
"己经获得了许可。"学者抬起头，金丝眼镜滑落到鼻梁。他递出一份文件，琴注意到他的手腕过于纤细，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像是从未见过阳光。
琴接过文件，法尔伽的签名旁沾着星银矿石的碎屑——那是三天前才从龙脊雪山运来的新品。她的指尖在骑士团火漆印上了一下，印章边缘过于平整，就像用冰刀切割过。
"这个图腾研究起来相当危险。"琴谨慎地说，"特别是对非神之眼持有者。"
莱纳德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枚冰系神之眼。宝石在暮光中泛着冷冽的光芒，但琴莫名觉得那光芒过于...刻意？就像舞台上的道具。
"感谢关心，团长大人。"学者的声音轻柔如风，"我只是个痴迷古文字的研究者，不会做超出能力范围的事。"
琴点点头，却在他低头继续抄写时皱起眉头。学者翻页的姿势太过熟练，仿佛己经重复这个动作千百次，而他手腕转动的角度，让琴想起某个雨夜里交手的愚人众先遣队成员。 这个人，有点可疑啊。
在无人关注的角落，多托雷咧开嘴角，看来鱼要上钩了……
迪卢克披着夜色穿过蒙德城的小巷。雨水在石板路上积成小水洼，倒映着零星的灯光。他刚刚结束了对"莱纳德"的初步调查，结果令人不安。
学者住在城东一家不起眼的旅馆，但根据老板的说法，他从未见过这位客人进食或就寝。房间总是异常整洁，连床单都没有一丝褶皱，就像从未有人使用过。
更奇怪的是，迪卢克派去跟踪的人总会在某个拐角失去目标的踪迹，仿佛那个银发学者能溶解在空气中。
一阵微弱的气流变化让迪卢克停下脚步。他转身进入一条死胡同，墙上用粉笔画着几个看似随意的符号——凯亚留下的暗号。
"首接见面不是更有效率吗？"迪卢克对着阴影处说道。
凯亚·亚尔伯里奇从拐角走出，眼罩下的独眼闪烁着玩味的光芒："但这样就没意思了，不是吗？"他抛给迪卢克一个小袋子，"关于你那位'学者朋友'的有趣发现。"
迪卢克打开袋子，里面是一小撮银色粉末，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蓝光。
"碎星铁矿，"凯亚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产自至冬最深的矿井，通常用于...制造人偶核心。"
迪卢克握紧袋子，红眸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远处教堂的钟声敲响午夜，惊起一群沉睡的鸽子。
雨，又开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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