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刻钟前还热闹的前厅,此时只有冷清。
管家早己在正堂等候,看见他们过来,面带微笑迎了上去:
“辛苦各位了,公爵的死疑点多多,破解起来更是困难重重。想必经过这次搜寻,你们的心中己经有了大概答案。”
他抬手指了指侧边的会客区域:
“还请三位先行落座,等待其他人到齐。”
没过多久,陆陆续续有人从楼上下来,在藤木长桌周围的雕花软皮背椅上坐下。
安德鲁看人到齐,非常绅士地深鞠一躬:“各位贵人一定要合力找出真凶,还公爵清净,让逝者安息。”
“这是自然。”安吉莉卡挥了挥手吩咐道,“安德鲁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先下去吧,一切有我和小姐。”
管家走后,每个人都将自己搜到的东西放在桌子上。
“那我们还是按照座位顺序?”
在场的人都轻点了下脑袋,同意比其尔说的方式。
瑟拉菲娜坐在最右边第一位,而最左边没人,所以按道理应该由她先说。
她将自己在伊登房间搜到的东西拿在手里,那是一张长长的纸条。
瑟拉菲娜单手将纸条递到伊登面前,质问道:“骑士长说说吧,都干什么了,怎么会欠这么多钱啊?!”
瑟拉菲娜的高傲活泼的性子和温予棠本人的沉稳安静相差挺大,但是对角色的演绎又让人觉得毫无违和感。
“我母亲生病,急需用钱。”伊登平静回答。
瑟拉菲娜听后认可地点了点头,随后拿出另一张长方形纸张:“嗯,没说谎,你母亲身体确实出了问题。”
那张长方形的纸赫然是被用大字标红的病危通知书。
“那这个卖身契和安眠药又是怎么回事?”瑟拉菲娜将这两样东西推到他面前。
“卖身契是和公爵签订的,安眠药……”说到这里,伊登顿了一下,才继续道,“安眠药是我睡觉失眠买的。”
瑟拉菲娜盯着他看了几秒,有些好奇:“你觉醒的天赋异能是什么?”
这点伊登没有犹豫,脱口而出道:“力量。”
想想他骑士长的身份,天赋是「力量」合情合理。
将几张纸片整理好后,从木桌底下拿出一双鞋,似笑非笑道:“那你鞋后跟的血迹怎么解释?”
伊登一默,抬眸看了她一眼,很是惊讶。
然后又将目光落到安吉莉卡身上,眼神躲闪含糊道:“这个不方便说,不过我可以保证这件事和公爵的死没有任何关系。”
瑟拉菲娜嗤笑一声,身体微微后倾,纤薄的后背紧贴在椅子上,语气轻蔑:
“大家同为嫌疑人,你觉得你的保证能真几分?”
“真不能说…”伊登看向安吉莉卡母女两个的眼神愈发心虚。
两方僵持不下,最后还是比其尔出来打圆场:“他现在不说没关系,等我们找到更多的线索,不怕他不说。”
瑟拉菲娜用余光瞥了他一眼,将那双后鞋跟沾了血的黑色物品随手拿了下去:“行,那你说,我不说了。”
【温予棠(瑟拉菲娜版):谢邀,本小姐来就不想多说,现在正合我意:)】
【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小姐脾气上来了。】
【温姐一个眼神,感觉裴小狗能立马跪下的地步。】
【这才是好磕的点,互动太过自然了,还自带宠溺氛围[色]】
【怎么办,有点幻视随随念念的婚后生活了。这自然度,这家属感,你们是不是忘了,剧情里你们两个没有感情线的喂。】
【真的没有感情线么,隔壁都隐隐有暗搓搓的意思,真的不能梦一个“双鱼”再续前缘吗[可怜]】
……
比其尔无奈地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那我先说说我的发现。”
“我在克莱尔房间发现了半张没写完的琴谱。”他把谱子亮到大家面前,“和他先前说的基本吻合。”
克莱尔稍稍颔首,紧接着便听到对方猝不及防的转折:“但是,琴谱旁边的水渍是怎么回事?”
“以你的性格不会这么不拘小节,”在怀疑他的同时还不忘夸赞他,然后再笑吟吟地看着他,“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水痕是在你慌乱之下不小心洒到桌子上的。”
“所以,究竟什么事,让我们一向冷静理智的大钢琴家失了分寸。”
“没什么,只是接水的时候没注意溢出来了而己。”
他说的太过于云淡风轻,轻到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小事,让其他人没有办法辨别话的真假。
比其尔盯着他看了几秒,没发现异常,轻咳一声将话题跳过:“那你写在扉页上的字也是胡乱写的?”
他被他整的都不自信了,刚才问话的磅礴气势消失的荡然无存。
克莱尔眸色一深,否认了他的说法:“不是。”
比其尔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露出了疑惑的尾音:“嗯?”
他的眼睛看向某个位置,薄唇轻启:“是情之所至。”
“你?”比其尔听后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一脸不可思议,“情?”
【好了实锤了,他们两个绝对有问题,小动作太明显了[吃瓜]】
【裴昱铭你演我啊,当一个想写情歌却写不出来的首男突然说情,我的样子belike】
【我怎么突然觉得凶手真可能是初一了呢?!这状态这松弛感不是没有可能[sos][睁大眼]】
【要不是知道是剧情演绎,我都要怀疑初一这小子光明正大看美女了。众所周知,某人极度颜控。】
【你别说…你真别说,还好只是剧情,要不然该酸的就是羽毛了。】
【啊啊啊啊不同意,妈妈不同意哇,虽然十元大美女很美,但是我老公只能是我老公!!!!】
……
克莱尔收回目光,没回答他,而是轻掀眼皮,从容不迫地问:“还有吗?”
“……啊。”比其尔被问懵了,但是身体很诚实,反应也很迅速。
他立马掏出一枚小巧的银制戒指,动了动唇,试探着问道:“那这是定情信物?”
克莱尔将戒指拿过,在手心了一会,又双叒叕否决了他:“不是,是用来防身的。”
话音刚落众人便看到刚才还小巧可人的银圈,霎时间变成了一把不起眼却异常锋利的小刀。
刀脊反射出的光芒,让比其尔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往椅子背后靠了靠,飞快地说道:“我找到的就这些,下一位该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