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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月考成绩单贴出来的那一刻，付雪晴的指尖几乎要把公告栏的玻璃戳裂。
"沈！江！屿！"她咬牙切齿地指着排名表上那个熟悉的名字，"你绝对作弊了！"
周围同学齐刷刷回头，只见年级大榜最顶端，沈江屿三个字以一分之差，稳稳压在她的名字上方。更可气的是，他的数学卷面赫然写着150，而她的最后一道大题被扣了两分。
沈江屿慢悠悠地从人群中踱步过来，白衬衫袖口随意卷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他单手插兜扫了一眼榜单，嘴角勾起一个几不可见的弧度："愿赌服输。"
"这不算！"付雪晴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就往教室拖，指尖传来的温度烫得惊人，"你数学最后那道大题用了拉格朗日中值定理！这明明是大学内容！"
沈江屿任由她拽着走，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赌约里可没限制解题方法。"
付雪晴气得差点跳脚。两周前他们在图书馆复习时打赌，这次月考谁排名高，输的人要无条件答应赢家一个要求。她本来胜券在握——上次期末考她只差三分，这次特意熬夜复习了一周——没想到......
"你故意的！"她猛地转身，鼻尖差点撞上他的胸膛，"那道题你明明会做，还非要假装问我思路！"
沈江屿单手撑在她耳边的墙上，低头时发梢扫过她额头："你有三种解法。"
"......啊？"
"第一种求导计算量太大，第二种辅助线容易漏情况。"他的呼吸带着淡淡的薄荷糖香气，"我是在教你最优解。"
付雪晴突然想起上周自习课，他确实用铅笔在她草稿纸上写过拉格朗日的公式轮廓，当时她还以为他在炫耀自己的知识储备......
"那、那也不能......"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沈江屿的脸突然凑得更近了，近到她能看清他瞳孔里自己慌乱的倒影。
"现在，"他的声音低哑得像是大提琴的尾音，"该兑现赌注了。"
2
午休时分的空教室安静得能听见窗外梧桐叶的沙沙声。付雪晴坐在课桌上，小腿不安地晃动着，帆布鞋尖时不时蹭到沈江屿的裤腿。
"所以......"她咽了咽口水，"到底要做什么？"
沈江屿反锁教室门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他走回来时，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是给他镀了一层金边。
一本厚重的《高等数学》被啪地放在她面前。
"从今天开始，"他修长的手指翻开泛黄的书页，"每天午休教你一个高等公式。"
付雪晴瞪圆了眼睛："就这？"
"不然呢？"沈江屿挑眉，突然俯身撑在她两侧的桌面上，"你在期待什么？"
他的衬衫领口随着动作微微敞开，露出一截精致的锁骨。付雪晴的脸"轰"地烧了起来，慌乱中抓起书本就要拍他："谁、谁欺待了！"
沈江屿轻松截住她的手腕，指尖在她脉搏处轻轻一按："第一个公式。"
微凉的触感像电流般窜上脊背，他带着她的手指在纸上写下：
f(b)-f(a)=f'(ξ)(b-a)
"拉格朗日中值定理。"他的呼吸扫过她耳尖，"意思是，在某个瞬间，我们的变化率会相同。"
付雪晴突然觉得这个干巴巴的数学公式变得无比暧昧。阳光照在两人交叠的手上，墨迹渐渐晕染开来，就像她此刻乱七八糟的心跳。
3
第二天午休，付雪晴早早等在空教室，面前摊着两份便当。当沈江屿推门进来时，她啪地拍出一张满分数学卷子。
"周测成绩！"她晃着试卷，马尾辫在阳光下划出欢快的弧度，"我用你教的公式解了压轴题！"
沈江屿接过试卷，目光在鲜红的150上停留片刻。阳光从他身后照进来，给睫毛投下一片细碎的阴影。他突然笑了："不错。"
"只是不错？"她不满地嘟囔，"老张都说这解法精妙！"
"奖励。"沈江屿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薄荷糖，透明的糖纸在光下闪闪发亮。
付雪晴乖乖张开嘴，却见他剥开糖纸自己含住了，然后俯身——
薄荷的清凉在唇齿间炸开，沈江屿的舌尖将糖果推入她口中，又坏心眼地勾了一下她的上颚。付雪晴腿一软，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被他一把捞住腰。
"这、这是作弊......"她气喘吁吁地抗议，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他的衬衫前襟。
沈江屿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这叫知识付费。"
窗外的知了突然开始聒噪，像是为这个秘密的午后伴奏。
4
周五放学铃响过十分钟后，付雪晴终于把沈江屿堵在了无人的楼梯间。
"这次周考我数学比你高两分！"她踮着脚把试卷拍在他胸前，纸张发出清脆的响声，"按照约定，该我提要求了！"
沈江屿背靠着墙，懒洋洋地看她："说。"
"叫我......"她眼珠转了转，突然想起昨天在图书馆看到的艰深内容，"泰勒展开式！"
"就这？"
"要在天台上教！"她得寸进尺地补充，"而且要一边看星星一边教！带零食！还有......"
沈江屿突然首起身，阴影完全笼罩住她。他低头在她耳边说了句话，付雪晴瞬间从脸红到脖子根。
"八点。"他拎起书包往外走，声音里带着笑意，"带件外套。"
5
夜幕降临的天台微风徐徐，远处城市的灯火像散落的星子。付雪晴裹着沈江屿的校服外套，鼻尖全是他的气息。
"看好了。"沈江屿用粉笔在地上写下一连串复杂的公式，白色痕迹在月光下格外清晰，"这个符号代表无穷大......"
"就像什么？"她故意问。
沈江屿突然放下粉笔，将她拉进怀里："就像......"他的唇擦过她耳垂，"我喜欢你的程度。"
付雪晴的心跳快得要蹦出胸膛。星光落在他睫毛上，像是撒了一把碎钻。她鼓起勇气凑近他耳边："那我要学更难的公式。"
"比如？"
"比如......"她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接吻时的最优角度计算公式......"
沈江屿的眸色瞬间变深。他扣住她的后脑勺，在满天星光下完成了这个"教学任务"。夜风拂过两人交缠的发丝，地上的粉笔公式被蹭得模糊不清，但己经没人关心了。
6
周一早晨，李晓彤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听说没？沈江屿上周五在天台给校花补课！"
付雪晴一口水喷了出来。
"有人看见他们靠得特别近......"李晓彤突然瞪大眼睛，"等等，你脖子上......"
付雪晴慌忙捂住领口，却见沈江屿不知何时站在了她们身后，手里拿着两盒草莓牛奶。
"造谣要负法律责任。"他把牛奶放在付雪晴桌上，声音不大却足够全班听见，"周五晚上我一首和付雪晴在一起。"
教室里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付雪晴把脸埋进臂弯，耳尖红得能滴血。沈江屿若无其事地坐下，在桌下悄悄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掌心有一道粉笔灰的痕迹，正是那天晚上她情急之下抓着他衬衫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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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