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天,苏府
苏晚以“落水后心神不宁,想去大昭寺上香祈福”为由,艰难地说服了继母王氏。坐在摇晃的马车里,她看似闭目养神,精神力却高度集中,感应着外界的方位。
当马车行驶到距离将军府后巷还有一条街时,苏晚“恰好”掀开车帘透气,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那个约定的垃圾堆角落。阳光下,一点银光闪烁!
“停车!”苏晚惊呼,“嬷嬷快看!那是不是一包银子?”
同车的婆子眼睛瞬间亮了,忙不迭地下车,果然捡回一个沉甸甸的粗布小包,里面足有十几两碎银!
“哎呀!真是老天爷开眼!小姐真是福星!”婆子喜笑颜开。
苏晚也露出“惊喜”的笑容:“许是哪位贵人掉的?嬷嬷,我们在这附近等等看?万一失主回来寻呢?这银子看着不少。” 她成功地将马车“合理”地停在了将军府后巷附近,并且有了逗留的借口。
趁着婆子紧攥着银子东张西望“等失主”的功夫,苏晚看似随意地走动了几步,目光“好奇”地打量着将军府那高大森严的围墙。她的精神力,却如同无形的触手,悄然蔓延开来,努力感知着围墙内十丈(三十米)左右范围内的建筑布局和生命气息,与谢珩给的地图相互印证。她重点“记住”了暗道出口所在的方位和感觉。
第二天深夜,子时末,镇国将军府书房暗室
暗室狭小,只点着一盏如豆的油灯。谢珩一身利落的黑衣,亲自等在这里。谢七如同雕塑般守在暗门后,警惕着任何一丝声响。
墙壁上传来极其轻微的、有节奏的刮擦声——这是约定的暗号!
谢七无声地打开暗门。一个同样穿着黑色夜行衣、身形纤细的身影灵巧地钻了进来,正是苏晚。她脸上蒙着布巾,只露出一双亮得惊人的眼睛。
“将军。”她低声唤道。
谢珩点点头,没有废话,首接指向暗室角落一个半人高的紫檀木匣和一个稍小的描金首饰盒:
“这是父亲书房密室里最重要的东西,一些机密信函、兵部部分舆图的副本、还有……那封伪造密信原本藏匿的匣子。旁边是母亲最珍视的几样陪嫁首饰和父亲当年送她的定情玉佩。”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
苏晚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目光锁定目标。心念一动!
刷!
在谢七骤然收缩的瞳孔注视下,那两个沉重的箱子,瞬间原地消失!
“成了!”苏晚眼中闪过一丝喜色,精神力消耗让她额头微微见汗,但还能支撑。“下一处!”
谢珩眼中精光一闪,果断道:“跟我来!去母亲院落的私库!谢七,警戒!”
三人如同暗夜的幽灵,由谢珩亲自带领,利用他对府邸的绝对熟悉和事先清理好的路线,悄无声息地潜行到谢老夫人的院落。
老夫人的私库就在她卧房隔壁的耳房内,谢珩用特制的钥匙无声打开门锁。
库房内珠光宝气,绫罗绸缎,但更多的是摆放整齐的书籍、画卷和一些古朴贵重的摆设。苏晚目标明确,在谢珩的指点下,精神力扫过,全部收进空间。
连续收取,苏晚感觉精神力消耗加剧,脸色微微发白。谢珩立刻察觉:“还能坚持吗?”
“能!”苏晚咬牙,“去……去大库房外围的珍品阁!那里东西相对集中!”
“走!”谢珩毫不犹豫,继续带路。
在谢珩精准的指引和苏晚强大空间能力的配合下,库房深处的珍品阁、谢珩兄嫂院落的私库、甚至谢珩自己院子,无数价值连城的财物、承载着家族记忆的信物、对未来至关重要的文件资料,如同人间蒸发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原地,转移到了苏晚那神奇的空间之中。
首到东方天际泛起一丝鱼肚白,三人才疲惫却带着巨大收获的亢奋,悄然退回暗室。
“明晚,搬空大库房!”谢珩看着苏晚苍白的脸,递过一个装了参片的锦囊,“休息。一切有我。”
苏晚重重点头,消失在暗道入口。
第三天深夜,子时末,将军府大库房外墙阴影处
有了前一晚的经验,行动更加默契高效。谢珩利用职权和心腹,几乎完全控制了大库房区域的守卫。巨大的库门被悄悄打开一道缝隙。
当苏晚的精神力覆盖住那堆积如山的金银锭、成箱的珠宝玉器、码放整齐的锦缎皮货时,饶是她早有心理准备,也被这泼天的富贵震得心神摇曳。但此刻,这些都是谢家未来的救命钱!
“收!”她心中默念,精神力如同潮水般汹涌而出!
刷!刷!刷!
如同巨鲸吸水,库房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得空旷!只留下一些笨重的、价值相对较低的家具、陈年的普通米粮和一些空置的货架。
谢珩和守在门口的谢七,看着库房内这堪称神迹的一幕,饶是心志坚定,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成了!真的搬空了!
就在他们准备前往最后一个目标——存放军械和部分精铁的偏库时,异变陡生!
“什么人?!”一声刻意拔高的厉喝,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从库房另一侧的巷道传来!一个身影提着灯笼,带着几个护卫模样的人,正朝这边快速奔来!是王相安插在府内的眼线头子,管事赵贵!他显然发现了异常!
谢珩眼神瞬间冰寒!谢七的手己经按在了刀柄上!
“将军!东西!”苏晚急道,偏库就在眼前!
“继续!这里交给我!”谢珩低喝一声,身形如同猎豹般蹿出,主动迎向赵贵等人!他必须为苏晚争取最后的时间!
苏晚心脏狂跳,但动作丝毫不敢停,精神力疯狂涌出,笼罩住里面堆积的崭新刀枪、盔甲部件和几十块上好的精铁锭!
“收!!!”
就在那些沉重的军械和铁锭消失的瞬间,赵贵尖利的声音己经近在咫尺:“有贼人!快!围住他们!谢将军?您怎么在……”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看清了库房内的景象——空!荡!荡!
赵贵和他带来的护卫,如同被施了定身法,目瞪口呆地看着那本该堆满金山银海、此刻却空旷得能跑马的大库房,以及旁边同样空空如也的偏库门口,如同见了鬼一般!而谢珩,正持剑而立,冷冷地挡在他们面前,嘴角似乎勾起一抹冰冷的、嘲讽的弧度。
“赵管事,深夜带人擅闯库房重地,”谢珩的声音在死寂的夜里格外清晰,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压迫,“意欲何为?难道……是在找什么‘不存在’的东西吗?”
搬空计划,在最后关头遭遇惊险,却也迎来了最震撼的“成果展示”!抄家的倒计时,只剩最后几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