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淮动作一顿,英俊的眉头瞬间紧蹙。
不对劲!
这种感觉太陌生,也太汹涌!
平常那股可以被他轻易压制、甚至忽略不计的冲动,此刻像是被投入了烈性燃料,轰然炸开,疯狂地叫嚣着,几乎要冲破他的理智!
他猛地想起了舞会上,阮忻栀那一系列反常的举动。
那杯带着奇异甜香的红酒,还有她那双闪躲又带着心虚的眼睛……
顾清淮深吸一口气,他好像猜到了什么。
该死!
他转身,快步走进自己的房间,反手锁上了门。
下一秒,浴室里便传来了“哗啦啦”的巨大水声。
顾清淮打开了冷水花洒,冰冷的激流从头顶倾泻而下,瞬间浸湿了他的衬衫和黑发。
他闭上眼,任由刺骨的寒意包裹着自己滚烫的身体,试图用这种自虐般的方式,来阻止那股几乎要将他吞噬的疯狂变化。
阮忻栀躺在床上,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她听见顾清淮进了厨房,然后又匆匆进了他自己的房间。
许久都没有出来,她悄咪咪地从床上爬起来,光着脚丫做贼似的溜到顾清淮的房里。
一踏进去,就听见哗啦啦的水声还在持续。
这都快半个小时了!
淮哥哥不会是洗感冒了吧?还是……
阮忻栀心里有些打鼓,忍不住在脑海里小声问:“小、小飞猪啊……”
“你给我准备的那个药……它、它是不是太厉害了点啊?”
万一真把顾清淮给药出个好歹来,她可就罪过了!
【嘿嘿!栀栀,你这是在夸我吗?】
脑海里,小飞猪得意洋洋的声音响了起来,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那必须的!这可是本系统压箱底的宝贝,“情意绵绵散”!别说一口,就是沾上一点点,都能让人欲仙欲死,根本不可能靠自己解决!】小飞猪越说越兴奋。
阮忻栀:“!!!”
她的小脸“唰”地一下白了,什么叫“根本不可能靠自己解决”?!
阮忻栀一个激灵,猛地从床上跳了起来,连鞋都顾不上穿,“蹬蹬蹬”几步就冲到了顾清淮的房门口。
浴室的磨砂玻璃门紧闭着,里面依旧是震耳欲聋的水声。
阮忻栀心跳如鼓,手心都冒出了冷汗。
她咬了咬唇,颤抖着伸出手,搭上了冰凉的门把手。
轻轻一拉——“哗啦...”玻璃门应声而开。
浓重的水汽扑面而来,带着浴室特有的湿热。
还没等她看清里面的情景,一股巨大的力道猛地从门内伸出,攥住了她的手腕!
“啊!”阮忻栀短促地惊呼一声。
下一秒,她整个人就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拽了进去!
“砰!”浴室门被反手带上。
天旋地转间,阮忻栀只觉得后背贴上冰冷的瓷砖墙壁。
“嘶——”她倒抽一口凉气,冰冷的自来水兜头淋下,瞬间浸透了她的旗袍。
水珠顺着她的发梢滴落,滑过脸颊,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她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身体,冷得牙齿都在打颤。
可下一秒,一个滚烫的、坚实的胸膛就紧紧贴了上来!
“唔!”一冷一热的极致交替,让阮忻栀浑身一僵,难受得想推开。
她费力地抬起手,抵在那人火热的胸膛上,试图拉开一点距离。
“淮哥哥……你、你先冷静一下……”她试图跟他讲道理,声音都在发抖。
然而,当她抬起湿漉漉的眼睫,看清眼前的人时,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一双猩红带着浓烈欲色的眼眸,死死地盯着她。
那里面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疯狂与渴望,像是要将她吞噬殆尽。
眼前的顾清淮,哪里还有半分平日清冷禁欲的模样?
他的黑发湿透,凌乱地贴在额角和脸颊,水珠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不断滚落。
衬衫早己湿透,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他壁垒分明的肌肉线条。
他的呼吸急促而粗重,带着灼人的热气,喷洒在她的颈窝。
顾清淮死死地盯着她,眼神迷离,仿佛在确认眼前的人是谁。
当他看清是阮忻栀那张惊慌失措的小脸时,眼底的疯狂似乎有了一丝短暂的平息。
下一秒,他高大的身躯微微俯下,毛茸茸的脑袋就往她细嫩的脖颈处拱了拱。
那动作,像极了一只被人驯服的凶兽,在小心翼翼地朝着主人撒娇示好。
阮忻栀被他蹭得痒痒的,却一动也不敢动。
见她没有回应,顾清淮似乎有些不满,又有些委屈。
他沙哑得不成样子的嗓音,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栀栀……热……”
“……难受……”
那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和压抑的痛苦,像小猫的爪子一样,挠在阮忻栀的心尖上。
阮忻栀心头一软,也顾不上自己还被冷水浇着。
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淮哥哥,我们先出去好不好?这里太冷了。”
她拉着顾清淮的手臂,想要把他先带出这个水汽弥漫的浴室。
然后再问问小飞猪,到底有没有什么解药!
顾清淮此刻像个听话的大孩子,任由她拉着,踉踉跄跄地走出了浴室。
阮忻栀奋力将他高大的身躯扶到柔软的大床上。
“呼……”她刚松一口气,还没来得及起身。
腰间突然一紧!
顾清淮一个翻身,就将她牢牢地禁锢在了怀里,压在了身下!
他的手臂如同铁钳一般,让她动弹不得。
更让她心惊的是,他滚烫的大手,竟不受控制地在她旗袍侧边的拉链处游走,笨拙地试图拉开它。
“淮哥哥!”阮忻栀又羞又急。
她连忙在脑海里呼叫:【小飞猪!小飞猪你个猪头!快给我解药啊!】
【呜呜呜……栀栀……】小飞猪的声音带着哭腔,支支吾吾,【这、这个“情意绵绵散”……它、它没有解药】
【只能……只能顺应药性……自然纾解……】
阮忻栀:“……”
她想骂猪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头顶顾清淮压抑着痛苦的喘息声再次传来。
他手还停留在旗袍的拉链上,声音带着拼命压制的颤抖,还有一丝无措的委屈:
“栀栀……”
“解...解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