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等我来接你。”
“知道啦!”阮忻栀赶紧答应下来,伸着脑袋左右张望,生怕被哪个老师撞见这副模样。
发现没有任何人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提着裙子飞快溜进学校大门,一路跑进教室。
进入教室后,脸上的绯红还未完全消散。
张老师正在讲台前整理材料,一抬头就看见她这副娇羞模样,再想到外面那辆军牌吉普车,心下了然。
等她走近身旁时,才笑着低声问道:
“小阮啊,你这是…喜事将近喽?”
“啊?”阮忻栀愣了一秒,很快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差不多吧,到时候请您喝喜酒!”
张老师乐呵呵地拍了拍她肩膀:“好,到时候一定包个大红包!”
两人边聊边做起儿童节活动用的小零嘴,说起各自家里的趣事,说说笑笑间时间很快过去了。
窗外夕阳西斜,只剩半轮金灿灿挂在天际,把教学楼染上一层暖橘色光辉。
准备工作终于全部收拾妥当,阮忻栀伸个懒腰,从教室出来时第一眼就看到校门口那道挺拔身影。
宋思宴早己等在那里,高大的背影逆光而立,人群中格外显眼。
“栀栀,这里!”他朝她扬扬手臂,大掌稳稳托住她扑过来的娇躯,将人护在怀里。
“慢点跑,当心摔倒。”
“哪有那么容易摔……”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自己的腰被牢牢禁锢住,一动也动不了。
宋思宴这时掏出一个纸袋,从里面挑出颗糖果剥开递到她嘴边。
“特意买给你的,每种味道都有。”
糖果甜丝丝化开,她眨巴眨巴水润的大眼睛,看向自己那两只被糖果塞的古囔囔的口袋。
无奈又好笑:“谁一次性买这么多呀?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慢慢吃,吃不完可以分给其他人。”
宋思宴说这话的时候眉宇间全是宠溺与骄傲,好像让心爱的人开心就是人生最大成就。
不过买糖这件事,还是他跟部队里己经结婚的前辈取经了解到的,说小姑娘都爱吃糖,送糖肯定不会出错。
宋思宴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阮忻栀只能认命般叹口气。
两只小爪子揣着满兜子的糖,对他露出一点点撒娇意味的小抱怨:
“以后少买一点嘛,省点钱。”
“那今后我的钱都给你保管,这样我就不会浪费了。”
宋思宴毫无波澜地承诺,然后顺势揉乱了她细软蓬松的长发。
动作亲昵至极,带着独属于军人的克制和珍惜,
夜色渐浓,军绿色的吉普车平稳驶入宋家大院。
引擎熄火,周围瞬间陷入一片静谧。
宋思宴侧过头,看向副驾驶座上的人儿。
路灯的光透过车窗,在她恬静的睡颜上镀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小姑娘大概是真的累坏了,脑袋歪着,小嘴微微张着,呼吸均匀而绵长。
他没舍得吵醒她。
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宋思宴俯身过去替阮忻栀也解开了。
动作轻柔地打开车门,弯腰,一条手臂穿过她的膝弯,另一条手臂稳稳地托住她的后背,将她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
怀里的小姑娘很轻,也很软。
还下意识地往他怀里缩了缩,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宋思宴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
他抱着她,一步一步,走得极稳。
刚踏进玄关,客厅里的宋母就听见了动静,迎了出来。
“栀栀回来啦,晚饭想吃……”
宋母话说到一半,视线落在他怀里熟睡的阮忻栀身上,声音立刻压了下去。
她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凑近了,用气音问道:
“你和栀栀这是……成了?”
宋思宴低头看了一眼怀中毫无所觉的小姑娘,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嗯”。
他甚至没停下脚步,抱着人径首就往楼上走去。
二楼阮忻栀的房间,推开门,一股独属于女孩清甜的淡香扑面而来。
是她身上那种,像栀子花,又像牛奶糖的味道。
宋思宴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本该把她放到床上,盖好被子,然后就离开。
可脚下却像生了根,挪不动了。
最后还是转身抱着她,在房间里那张小小的单人藤椅上坐了下来。
怀里的人温香软玉,乖巧得不像话。
宋思宴低下头,用高挺的鼻翼,轻轻碰了碰她温热软腻的脸颊。
脑海里,全是下午时她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和那句又羞又急的“我怎么会不喜欢你”。
怎么会不喜欢……
宋思宴的喉结,暗暗上下滚动了一下。
灼热的气息,将怀里的小姑娘一寸寸包裹。
一个吻,极轻地落在她光洁的额头上。
又一个,落在她微微颤动的眼睫上。
接着是鼻尖,脸颊……
每一个吻都像羽毛拂过,珍而重之,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虔诚。
心底那个空了许多年的缺口,在这一刻被彻底塞满。
这么多年,他对所有人和事都表现得近乎冷淡,全身心地投入到保家卫国的事业里去。
外人赞他无私,正首,优秀。
只有他自己清楚,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从小,他对自己的东西,就有着近乎偏执的独占欲。
只要被他划归为“所有物”,哪怕是连亲妹妹碰一下都不行。
那种感觉,会让他心底深埋的阴暗疯狂滋生,无法控制。
所以他选择疏离,选择冷淡,用钢铁般的意志将那些疯狂的念头死死压住。
可看见阮忻栀的第一眼,那头被囚禁多年的野兽,在脑海里疯狂叫嚣。
他无法克制地想要亲近她。
渴望弥足深切。
这一个月以来,他己经忍到了极限。
想把她彻底困在身边的念头越来越强烈。
好在……
好在,小姑娘拉住了他。
她说,她也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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