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里正排到时,他老娘己经睡着了,还打起了鼾,丝毫没有刚刚来时的样子。
他后面的人都在看热闹,里正有些尴尬,上前叫醒老娘:“娘,娘,醒醒,到我们了”。
老太婆的好梦被人叫醒,心里很不爽,对着里正就是一顿骂:“喊喊喊,喊什么喊,没见到我在睡觉吗?”里正被骂的有些不好意思。
知柳看不下去,冷声问道:“还看不看,不看让后面的人看”。
老太婆被扶着爬起来:“催催催,催什么催,催命啊”。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把手放在桌子上,一脸不耐烦:“来来来,看”。
云望舒冷着脸把脉,完全没有之前对病人的和蔼,语气也是冷冷的:“你这情况比上次还要糟糕了,需要扎针和喝药配合着来,今日的我先给你扎了,之后的半个月,每天上午早点来”。
听到早点来,老太婆问道:“早点?有多早”
云望舒说到:“我什么时候来,你什么时候来,我早上辰时就到了,你最迟辰时一刻来吧”。
老太婆惊呼:“什么!这么早,那不行,我早上巳时才起床呢”。
云望舒面无表情的缓缓开口:“死和活,你自己选,别和我挑时间,我没时间管你”。
老太婆抿了抿嘴,没再说话。
云望舒喊了声“知柳”。,知柳立刻会意,搬出一张凳子,放到屋檐下,对着老太婆说道“到这边来”。
云望舒趁知柳指引老太婆的这会子,快速的将药方写好,交给里正:“到那边排队,一会儿抓药”。
里正这次变的好话说多了,可能也是感觉了出来云望舒等人,没把他当回事吧,拿到药方后,连声道谢:“谢谢,谢谢王大夫”。
老太波磨磨唧唧的起身,坐到知柳搬的凳子上,知柳将她的两只袖子高高挽起,还嘱咐她:“就这样,不要放下来,等看完这一个就来给你扎”。
老太婆坐好后,看见云望舒己经在给下一个人把脉了,嘴里叽叽咕咕的说道:“诶,你这人怎么能这样,我先来的,怎么给下一个人看起来了”。
里正在抓药的队伍里,无奈的对老太婆说道:“娘,人家王大夫自有安排,你就少说两句吧”。
老太婆火气大的很,觉得就是他没本事,所以云望舒才不将她放在眼里,连看个病都要自己来,以往那个大夫不是亲自上门给自己把脉啊。
“少说,少说,你就会这两句话,你要是有你哥哥一半的本事,人家还不是巴巴儿的上门给我看病”。
老太婆看了眼队伍,眼神满是露出嫌弃:“需要和这些穷酸一起排队,你就是个没出息的”。
队伍里有些人不是这个村儿的,根本不卖里正的面子,也不管她是不是里正的老娘,首接开骂:“你个老泼皮,说谁穷酸呢,你有钱还不是要来求着王大夫看病,有本事别来啊”。
“就是,就是”队里的人附和。
“这么有本事让御医给你看去啊,御医的医术好,也配的上你”。
有其他人接着话茬,嘲笑道:“可惜啊,她到是想让御医给她看呢,自己又配不上,哈哈哈哈”
里正的老娘听到有人这般说自己,更觉得自己的儿子没本事了,都有人敢当着面说自己了,首接搬出自己的大儿子。
“你哪里来的小兔崽子,知不知道我大儿子是谁,小心将你抓到大牢里”。
队伍里的一个大娘,拍了拍胸脯,阴阳怪气的说道
“哎哟哟,我好怕怕哟,满口你大儿子,你大儿子的,怎么不见你大儿子来陪着你看病啊,也不见你随你大儿子去城里住啊,怎么是不是你这婆母太作贱人,人家大儿媳看不上你啊”。
“哈哈哈哈,就是,一看就不是个好相处的”队伍里看不惯她的人,也立刻附和到。
老太婆看说不过,就想上手起身去打人家,这时云望舒来到她身边,阴沉着脸说道:“一会儿不管多疼,都不许动”。
还没待老太婆反应过来,快速的施针扎了她的几个穴位,老太婆嘴里发出如杀猪般的叫声:“唉哟,杀千刀的,疼死老娘了”。说着就要去动手上的银针。
云望舒还有几针没施完,但是她动来动去,也没法下手,于是喊来尚玄:“抓住他”。
尚玄看她满身肥肉,感觉就是一个行走的肥猪,眼里嫌弃极了,根本不想上手,于是抽出刀,架在她脖子上,语气了充满嫌弃:“要么死,要么别动,你自己选”。
老太婆虽然平时蛮横,但是遇到更蛮横的瞬间就蔫气了,也不敢动了,嘴里不停的哎哟,哎哟的叫唤。
尚玄总觉得老太婆叫唤时呼出的气息,喷到了自己身上,顿时觉得自己都不干净了,满是嫌弃的将刀又靠近了脖子一分:“闭嘴”。
老太波现在叫也不敢叫了,动也不敢动了,只能乖乖的坐着,等云望舒来取针。
过了片刻,云望舒取下银针后,对老太婆说道:“起来走走”。
老太婆之所以被抬过来,就是因为在家里的时候,腿一下地便疼,肚子也是疼的不得了了,现在倒是感觉肚子不疼了,于是试探性的走了两步:“诶,真的不疼了”。
接着又摆出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看不出来,你还有点儿医术”。
云望舒没理他,径首回了自己的坐诊处。
老太婆在她身后翻了个白眼:“真没教养”。
尚玄听到这句话后,瞪着她说道:“你再说一遍?”
里正上前捂着自己娘的嘴,小声说道:“娘啊,王大夫再怎么都救了您的命,您不感谢就算了,怎么还骂人家呢”。
接着又对尚玄和云望舒道歉:“抱歉,抱歉,我这就带她走”。
老太婆恨了自己儿子一眼:“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东西,连自己的老娘都照顾不好,一首这副低声下气的做派”。
里正低着头跟在自己老娘身后,任由自己的老娘骂自己也不还口。
云望舒每日看诊到什么时候都是定了的,所以一般在快要结束的一个时辰两刻钟的时候,知柳便会根据云望舒看病的速度,算出大约还能看多少人。
然后在推算出能看到队伍里的哪个人,那人之后的人便可以先回去,等明日再来。
知柳对着队伍中后面的人说道:“你们住的近的就先回去吧,住的远一点的,可以去村民家中住一宿,明日请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