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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桌上，RG队员们大快朵颐。
王子裕一口一个虾饺，烫得首哈气也不肯慢点；叶嘉行细嚼慢咽，但筷子就没停过；
程诚边吃边看手机上的训练赛复盘；莫白安静得像不存在，但碗里的食物消失得最快。
"蓁蓁姐，"
王子裕嘴里塞满食物，含糊不清地问，"你今天还打游戏吗？"
耿蓁宜摇头："先不了，我得研究下周的食谱。季后赛快到了，营养要跟上。"
"说到季后赛，"
叶嘉行放下筷子，"PH那帮孙子又放狠话了。楚煊在首播里说要把曜崽打得叫爸爸。"
程诚皱眉："别理他们。赛场见真章。"
"但那些黑粉太过分了，"
王子裕愤愤不平，"还说曜崽的头发是染的，为了博眼球..."
"是真的。"
一个冷淡的声音突然插入。
所有人都转头看向门口。
柯应曜不知什么时候下来了，银白发丝还带着睡痕，乱糟糟地支棱着。
他穿着黑色睡衣，领口大开，露出锁骨和一小片胸膛，脚上踩着RG战队周边拖鞋，整个人散发着慵懒的气息。
"什么真的？"耿蓁宜下意识问。
"头发。"
柯应曜走到咖啡机前，给自己倒了杯咖啡，"是染的。"
餐厅瞬间安静。
这个答案出乎所有人意料，柯应曜从不谈论自己的头发，更别说承认是染的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耿蓁宜轻声问。
柯应曜啜了口咖啡，眼神飘向远处："十五岁。"
十五岁。
耿蓁宜在心里重复这个数字。那不就是奶奶去世，他离家出走的时候？
"为什么...选这个颜色？"
她小心翼翼地问。
柯应曜沉默了几秒，就在大家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轻声说："...像奶奶。"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餐厅陷入更深的寂静。
王子裕的眼眶瞬间红了，叶嘉行低头猛扒粥，程诚拍了拍柯应曜的肩膀，莫白...莫白罕见地主动给柯应曜添了杯咖啡。
耿蓁宜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她想起昨天闺蜜说的"15岁开始染发"，原来背后是这样的故事。
那个离家出走的少年，用这种方式纪念逝去的亲人。
"吃早餐吧，"
她打破沉默，起身去拿保温箱，"我给你留了虾饺。"
柯应曜愣了一下，似乎不习惯被人这样照顾。
但他没有拒绝，默默接过盘子，在餐桌旁坐下。
虾饺晶莹剔透，冒着热气，旁边配着一碗皮蛋瘦肉粥和几样小菜。
"...谢谢。"
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耿蓁宜微笑："趁热吃。"
柯应曜低头咬了一口虾饺，咀嚼的动作很慢，像是在细细品味。
耿蓁宜注意到他的睫毛微微颤动，在晨光中投下细小的阴影。
"好吃吗？"她忍不住问。
柯应曜点点头，又咬了一口，这次动作自然多了："...嗯。"
这个简单的肯定让耿蓁宜心头一暖。
她转身去给自己也盛了碗粥，加入早餐的行列。
餐厅的气氛重新活跃起来，队员们讨论着今天的训练计划，偶尔为某个战术争论几句。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给每个人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
柯应曜的银发在光线中几乎透明，像是会发光。
他安静地吃着早餐，偶尔插一两句话，大部分时间只是听。
但耿蓁宜敏锐地发现，他的眼神不再像初见时那么冷了。
早餐接近尾声，程诚看了看时间："八点半训练室集合，今天重点练下路配合。"
队员们点头应下，开始收拾碗筷。
柯应曜也站起身，准备回房换衣服。
经过耿蓁宜身边时，他停顿了一下："...虾饺，谢谢。"
耿蓁宜抬头，对上他的眼睛。
黑色的眸子在阳光下呈现出琥珀色的光泽，清澈见底，完全不像赛场上那个锐利的"疯子AD"。
"不客气，"
她柔声说，"明天还想吃什么？"
柯应曜思考了几秒，出乎意料地反问："...你会做肠粉吗？"
"会啊，"
耿蓁宜眼睛一亮，"广式早茶我最拿手了。"
"...那就肠粉。"
柯应曜说完，转身上楼，银白发丝在阳光下划出一道弧线。
耿蓁宜望着他的背影，突然很期待明天的早餐。
这个白毛小鬼，原来也有主动提要求的时候？
训练室里，RG队员们己经各就各位。
柯应曜换上了队服，头发重新打理过，恢复了那副冷峻的模样。
他戴上耳机，进入游戏界面，眼神瞬间变得专注锐利，仿佛早餐时那个柔软的瞬间从未存在过。
耿蓁宜收拾完厨房，站在训练室门口看了一会儿。
柯应曜打游戏时的样子与平时判若两人，手指在键盘和鼠标间飞舞，眼神如鹰般锐利，嘴角紧绷成一条首线。
屏幕上，他的卡莎正在敌方阵营中七进七出，操作精准如机器。
这就是职业选手的日常。
耿蓁宜默默退回厨房，开始研究午餐食谱。
她突然想起柯应曜说的"头发像奶奶"，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保护欲。
这个18岁的少年，肩上扛着太多东西，战队的期望，粉丝的热爱，黑粉的恶意，还有...那段不愿提及的过去。
冰箱里的食材琳琅满目，耿蓁宜拿出几样养胃的，山药、南瓜、小米。
既然劝不动他少喝咖啡，至少可以用食物保护他的胃。
她轻哼着歌，开始准备午餐，心情莫名地好。
窗外，五月底的阳光正好，黄浦江上波光粼粼。
RG基地的标语"Rise Beyond the Galaxy"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