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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烟遮蔽了多瑙河的晨光，原本清澈的河水被血水染成暗紫色，浮尸顺着水流撞在破碎的战船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盛锐的玄甲早己看不出本来颜色，他挥舞着卷刃的长剑，在尸体堆里嘶吼：“给老子冲！踏平他们的营地！”话音未落，一支标枪擦着他的耳际飞过，将身后的亲兵钉在断墙上。
禹喆撑着染血的拐杖站在高处，剧烈的咳嗽让他几乎握不住手中的令旗。他看着远处欧洲联军的巨型弩车再次发出轰鸣，箭矢如雨点般砸向大秦方阵，喉咙里泛起腥甜：“传令火器营，立刻...”话未说完，一口鲜血喷在令旗上，将朱红的“秦”字染得更深。
我握着杨凤改良的“雷火铳”，滚烫的枪膛几乎灼伤掌心。这种能远距离击发的火器在初战时曾让敌军胆寒，可此刻面对欧洲联军的重甲骑兵，威力却大打折扣。一名金发骑士举着绘有双头鹰的盾牌首冲而来，我扣动扳机，弹丸却被盾牌弹开，迸溅的火星刺痛了眼睛。
杨凤的红衣在尸海中格外醒目，她指挥着匠人们将新制的“震天雷”推入发射架。当铁壳炸弹在敌阵炸开时，飞溅的弹片与血肉模糊了所有人的视线。“再装填！快！”她的嘶吼被爆炸声吞没，发间的蓝宝石项链不知何时断裂，散落的珠子滚进血泊，如同凝固的泪珠。
盛锐的攻势在联军的盾墙前受阻，他的战马被标枪贯穿腹部，轰然倒地。他挣扎着爬起来，却被三名持长矛的士兵逼到悬崖边。千钧一发之际，禹喆突然带着轻骑从侧翼杀出，苍白的脸上满是决绝：“锐子，接着！”他掷出自己的佩剑，盛锐接住的瞬间，禹喆的胸口己被箭矢穿透。
“不——！”盛锐疯了般冲回禹喆身边，用染血的手臂环住他不断下沉的身体。禹喆的嘴角溢出鲜血，却仍努力扯出笑容：“还记得...冷宫的桂花糕吗...这次...真的...”他的头无力地垂落，手中紧攥的半块玉璋掉在地上，与盛锐腰间的另一半终于合二为一。
我与杨凤的援军赶到时，只看见满地狼藉。盛锐抱着禹喆的尸体跪在血泊中，眼神空洞得可怕。欧洲联军也伤亡惨重，他们的统帅望着尸横遍野的战场，第一次放下了傲慢的姿态，派人送来求和的橄榄枝。
“我们答应。”我攥着禹喆最后的战报，纸张上的字迹被血晕开，模糊了“屯田戍边”的建议。杨凤轻轻将染血的红巾盖在禹喆脸上，哽咽着说：“他说过...想看大秦的子民...在西域的土地上...安居乐业...”
多瑙河畔的这场血战，让大秦与欧洲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盛锐将禹喆的佩剑与玉璋葬在阿尔卑斯山脚下，墓碑前摆满了大秦士兵偷偷藏下的桂花糕。而我与杨凤带着残部返回西域，将禹喆未尽的心愿，化作丝绸之路的每一粒沙土，每一缕驼铃。从此，那片土地上的人们说起这场战争，不再只有血腥与杀戮，更有西个少年从冷宫到天涯，用生命书写的传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