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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暴雨夜的订单
手机在防水袋里震动时，陈默正蹲在便利店屋檐下躲雨。凌晨两点的电子屏泛着冷光，把"今日己完成47单"的提示照得刺眼。他扯下湿透的外卖服帽子，水珠顺着发梢砸在手机屏幕上——新订单提示音接二连三炸响。
"您有新的饿了么订单，请在23:59前确认..."
地址显示是城西老城区福寿巷17号，备注栏用加粗红字写着："病人急需，务必送到三楼左手第一间，敲门三声后等回应。"陈默皱眉看了眼导航路线，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扇形轨迹，后视镜里霓虹灯牌在雨幕中晕染成模糊的光团。
电动车碾过积水坑时，他听见身后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回头望去，巷口垃圾桶旁蜷缩着个灰扑扑的身影，雨水正顺着那人褴褛的衣角往下淌。陈默犹豫两秒，还是调转车头折返。
"大爷？要帮忙吗？"他蹲下来时闻到浓重的中药味。老人枯枝般的手指死死攥着个蓝布包，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来："小哥...能帮我送样东西吗？就在前面那栋楼..."他颤抖着指向福寿巷方向，喉结上下滚动："有个穿唐装的老先生在等我，他说...他说要是天亮前收不到药..."
陈默后颈泛起寒意。订单地址和老人说的分毫不差，但系统显示这个点该区域根本没有新订单。更奇怪的是，当他提出帮忙送药时，老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漏出的血丝在雨水中绽开暗红的花。
"算了，你赶紧走！"老人猛地推开他，蓝布包"啪嗒"掉在地上。陈默捡起来时触到块硬物——透过粗布纹理，隐约能摸到刻着古怪纹路的金属棱角。
第二章：三楼左手的秘密
福寿巷17号的铁门吱呀作响，霉味混着草药香扑面而来。楼梯间的声控灯忽明忽暗，陈默数着台阶往上走，手机电筒照亮墙面上斑驳的"妙手回春"标语，红漆剥落处露出底下的青砖。
三楼左手第一间房门虚掩着。敲门三声后，里面传来拖沓的脚步声。门开条缝，穿藏青色唐装的男人探出头来，镜片后的眼睛像两粒冰冷的玻璃珠："药呢？"
"您是王医生？"陈默举起蓝布包，"这位大爷说..."
话音戛然而止。男人突然伸手扣住他手腕，力道大得惊人。陈默瞥见对方虎口处有道蜈蚣状的疤痕，此刻正随着肌肉收缩诡异地蠕动。屋内光线昏暗，但那双眼睛在阴影里亮得吓人——像是淬了毒的琥珀。
"不是这个。"男人松开手，鼻翼翕动，"你身上有别人的味道。"他突然转身走向屋内，陈默注意到他走路时右腿有些跛，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诊室中央摆着张红木药柜，上百个小抽屉整齐排列。男人拉开最底层的抽屉，取出个鎏金铜钵，钵底沉着几片暗红色的药材："把蓝布包里的东西拿出来。"
当陈默掀开布料时，金属冷光晃得他眯起眼。那是个巴掌大的青铜匣子，表面盘绕着栩栩如生的螭龙纹，匣盖缝隙渗出缕缕青烟，在空气中凝成淡蓝色的雾霭。
"二十年了..."男人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终于找到了。"他戴上白手套打开匣子，里面躺着颗鸽卵大小的黑色药丸，表面布满蜂窝状孔洞，凑近能听见细微的"滋滋"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挣扎。
窗外惊雷炸响，惨白电光照亮男人骤然扭曲的脸。他猛地将药丸塞进嘴里，喉结疯狂滚动。陈默冲过去想拦，却被一股巨力掀翻在地。男人抽搐着倒在地上，瞳孔开始扩散，嘴角溢出黑色的泡沫。
"救...救我..."他伸出的手指突然僵首，指甲缝里渗出银白色的液体，在地板上蚀出点点焦痕。
第三章：药方上的血渍
警笛声划破雨夜时，陈默正盯着地上那滩逐渐凝固的黑色液体。刑警队长周明戴着手套掰开死者下巴，喉管里卡着半颗融化的药丸，断面呈诡异的珊瑚状分支。
"死者王守仁，62岁，退休中医。"周明翻着证件，"三年前因非法行医被吊销执照，社区都说他改邪归正了..."他突然顿住，从死者枕头下抽出一张泛黄的纸。
药方上的字迹力透纸背，最后一行却被人用红笔狠狠划掉，边缘洇开暗褐色的血渍。陈默凑近时闻到熟悉的中药味，与暴雨夜老人身上的气息一模一样。
"这味药..."周明指着方子上某个字迹，"'血灵芝'不是常见药材吧？"他掏出手机快速搜索，"最近三个月全市药店都没进货记录。"
陈默的手机突然震动。订单APP弹出新消息，那个凌晨的异常订单详情页里，收货人姓名赫然显示着"林夏"——正是他高中暗恋的同桌，三个月前在城中村出租屋自杀的女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