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陈默把最后一盒过期便当扔进垃圾桶时，便利店的电子钟正好跳到凌晨两点十七分。空调外机的嗡鸣混着暴雨拍打玻璃的声响，他扯了扯磨得发白的工装衣领，后颈还残留着白天送外卖时被摩托车排气管烫伤的灼痛。手机在裤兜里震动，房东发来的催租短信像根钢针：“明天再不交租，就把你东西扔出去。”
玻璃门突然被撞开，冷风卷着雨水灌进来。来人穿着不合身的黑色西装，雨水顺着发梢滴落在褪色的领带，皮鞋踩在瓷砖上发出“噗嗤”的声响。他怀里紧紧抱着个黑色皮箱，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西装袖口滑落的瞬间，陈默瞥见半截金色纹身——那是条盘绕着铜钱的龙，鳞片在冷光下泛着诡异的幽蓝。
“小伙子......能借个电话吗？”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生锈的铁门。陈默递过座机时，注意到对方虎口处有道新鲜的刀伤，暗红的血正顺着电话线往下淌。男人拨号码的手突然剧烈颤抖，喉间发出破碎的呜咽，鲜血喷溅在按键上，在“9”字键晕开狰狞的图案。
陈默本能地后退半步，后腰撞上货架。男人踉跄着抓住他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收好......密码......”皮箱重重砸在他脚边，箱角磕出的凹痕像道伤口。他怀中滚落一枚青铜令牌，“神豪”二字在应急灯下忽明忽暗，边缘刻着的饕餮纹仿佛在蠕动。下一秒，男人首挺挺倒在关东煮的雾气里，血水漫过他的运动鞋，在瓷砖缝隙蜿蜒成诡异的图腾。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陈默仍保持着僵硬的姿势。皮箱的密码锁泛着冷光，他鬼使神差地按下“0000”。箱盖弹开的瞬间，刺目的金光让他闭上眼——十根金条整齐排列，最上方躺着枚镶嵌着血红色宝石的戒指，内侧刻着极小的篆字：“认主即可激活系统”。
“这是......道具？”陈默的声音在颤抖。当戒指套上无名指的刹那，无数信息如滚烫的岩浆涌入脑海：
【神豪觉醒系统激活】
【宿主：陈默】
【初始任务：24小时内消费100万元，奖励：顶级商业嗅觉】
【惩罚：任务失败，抹杀】
便利店的冷柜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陈默掐了把大腿，痛感真实得令人作呕。他盯着手机里母亲发来的化疗费用催款信息，又看了看掌心的金条，指甲深深掐进肉里。暴雨拍打着玻璃，他突然笑出声，笑声在空旷的便利店回荡，惊飞了趴在自动门感应器上的飞蛾。
凌晨西点，陈默拦了辆出租车。司机盯着他怀里的皮箱，喉结动了动：“兄弟，这是......”“去市中心。”他扯下沾满血污的工牌，扔出窗外。雨滴砸在车窗上，将霓虹切割成无数碎片，映在他眼底，像极了那些被生活碾碎的夜晚。
当他穿着沾满油渍的工装走进爱马仕专卖店时，水晶吊灯的光芒刺得他眯起眼。导购员李娜扫了眼他起球的袖口，笑容瞬间降温：“基础款在这边，价格......”“把店里最贵的表，每种来三块。限量款皮带，全打包。”陈默将金条拍在大理石柜台，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店铺里炸响。李娜的假睫毛剧烈颤动，目光不自觉落在他紧绷的手臂肌肉上——那是送外卖练出的精瘦线条，此刻在灯光下泛着蜜色光泽。
刷卡时，陈默看着余额从100万锐减到73万，胸腔里涌起陌生的快意。他拎着十几个印着烫金LOGO的纸袋走出商场，暴雨突然转急，打湿了他微卷的刘海。三个穿着清凉的年轻女孩盯着他窃窃私语，其中穿吊带裙的女孩咬着嘴唇，目光在他棱角分明的下颌和隆起的手臂肌肉间游移。
“今天的营业额，我包了。”陈默推开网红火锅店的门，鎏金匾额下，经理点头哈腰地迎上来。他扫过满堂空座：“所有食材，按最高标准上。在场每位顾客的单，我全免。再开十桌，送给门口的外卖小哥和环卫工。”当第一锅沸腾的红油端上桌时，系统提示音在脑海炸响：【检测到善意消费倾向，特别奖励：消费额度可预支】。
靠窗卡座上，一位穿着白色真丝睡裙的女子正用湿巾擦拭溅到裙摆的汤汁。她的长发随意挽起，露出天鹅颈和蝴蝶骨，低胸领口下若隐若现的乳沟随着动作轻轻起伏。察觉到陈默的目光，她抬眼轻笑，眼尾的亮片在烛光里闪烁：“这位先生，介意拼桌吗？”
陈默喉结滚动，系统突然疯狂提示：【检测到特殊人物！与她完成互动可解锁“魅力加成”技能】。女子涂着酒红甲油的手指划过他手背，“我叫苏晚，很高兴认识......”她故意拉长尾音，香水味混着火锅的热气将陈默包裹——那是种带着侵略性的雪松香，像毒蛇吐着信子缠绕上来。
暮色降临时，陈默站在珠宝店橱窗前。蓝钻项链躺在丝绒衬垫上，像块凝结的夜空，标价200万。戒指突然发烫，青铜令牌在包里震动，“神豪”二字渗出猩红的光。而他的手机适时收到苏晚发来的短信：“半岛酒店总统套房，等你~”配图是她半褪的真丝睡裙，露出的腰窝处还沾着火锅汤汁，暧昧至极。
深夜十一点五十九分，陈默躺在总统套房的旋转浴缸里。水面漂浮着玫瑰花瓣，手机显示消费进度100.01%。系统提示音带着电流声响起：【任务完成！奖励己发放。新任务：72小时内收购一家濒临破产的企业，奖励：......】而浴室门外，苏晚裹着浴袍倚在门框，水珠顺着她胸前的沟壑滑落，眼神勾人：“不请我一起洗？”
指尖划过戒指上的血红色宝石，陈默沉入水底。气泡从唇边溢出，在水面炸开细小的涟漪。这场始于暴雨夜的荒诞游戏，正在将他拖进更深的欲望漩涡——而他，终于有了撕碎命运剧本的锋利刀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