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少女正在弹钢琴。她心情愉悦地弹奏着,是前阵子我们一起看的《泰坦尼克号》的主题曲。
我走近她,回想起电影最后一幕她静静流下的美丽泪水。少女发现了我,猛地抬起头。
“你回来啦,琴酒。”
虽然觉得音乐停下很可惜,我还是回了声“啊”,在少女的脸颊上印下一个表示“我回来了”的吻。
“好早呀。”
“啊。比预定时间提前处理完了。”
“这样啊。辛苦啦。”
她露出慰劳的微笑后,突然“啊!”地叫了一声。
“对不起。我把电饭锅设定成你回来时饭刚煮好的时间,还要再等一个小时左右。”
看着愁眉苦脸的少女,“没事。”我说着抱起了她。“先洗澡吧。”我宣布道,少女用黏糊糊的眼神仰视着我。
“那为什么要把我抱起来?”
“一个人很寂寞吧?”
“我一点都不寂寞。”
“是我寂寞。”
大概是我的回答很奇怪,少女哧哧地笑了起来。
“你不会做奇怪的事吧?”
“哈!怎么可能?”
在心里默默补上“才不是奇怪的事”,我敷衍着虽然笑着但眼神充满怀疑的少女,走向浴室。
倒入上次出门时少女挑选的温泉入浴剂,我从背后环抱着少女浸入浴缸。这入浴剂会让浴汤变浑浊,这点我不太喜欢,但既然是少女开心地选给我的,还说“听说这个能缓解疲劳呢!最适合琴酒了!”,那就算了吧。
我把脸埋进少女的颈窝,舒了口气。
“今天工作很累吗?洗完澡要不要给你揉揉肩?”
“那也不错,不过待会儿把刚才弹的那首曲子唱给我听吧。要说疗愈,人鱼的歌声最有效了。”
少女笑着说这可是第一次听说。虽然可能不是普遍说法,但既然是我亲身验证的,那就错不了。
“今天的电视,一整天都在播铃木财阀的示威游行。法国那边甚至在香榭丽舍大街上闹呢。”
“那附近铃木财阀相关的店很多嘛。”
“……琴酒真厉害,能调动全世界的人。而我呢,虽然说过要搞垮铃木财阀,但光靠我自己什么都做不到。”
看着沮丧的少女,“说什么傻话。”我在她耳边低语。
“厉害的是你才对吧?毕竟,你能让这样的我为你做到这种地步。为了你,我什么都能做哦?人鱼。”
说着,我更加用力地抱紧她。少女沉思片刻后,犹豫地开口说:“有件事想拜托你。”
“有两样东西想要……”
面对少女难得的请求,我不由自主地嘴角上扬。
“尽管说,人鱼。衣服也好宝石也好新发售的杯面也好,什么都给你弄来。”
少女慌忙摇头。
“不是那种啦。我呢,也想过了。要报复那些人,让他们痛苦的好方法……”
看着欲言又止的少女,我凑近她的脸说“说来听听”。少女犹豫了一下,转过身面对我,开了口。
“那个啊——”
内容让我有些惊讶,但也不得不佩服这个我没想到的点子。不过,
“第二个有必要吗?”
对这种家伙,没必要展现那种慈悲吧。少女语气坚决地说:
“为了证明他们的道歉只是嘴上说说,心里根本不在乎我。为了让他们后悔到死,这是必要的。”
听着少女解释第二个东西的用途,一股由衷的愉悦感从心底涌起。没有比少女想出的报复更适合那些家伙的了。
“想得不错嘛,人鱼。那两样东西,老子绝对给你弄到手。”
“真的?”
“啊,连舞台都给你准备好。”
少女像是松了口气,拍拍胸口,伸手搂住我的脖子抱紧我。
“……我还稍微有点担心,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坏心眼的孩子,讨厌我。”
少女说着把脸埋进我的颈窝,“怎么可能。”我安抚地摸着她的头。
“老子想的招数可狠多了。”
“……我还是不详细问了。”
“明智的选择。”
我想她肯定受不了那些,估计听个开头就会放弃吧。
“……呐,琴酒。”
少女顿时满脸通红,默默地投来谴责的目光。
“这可不怪我。是你自己压在我身上的错。”
被心爱女人紧贴着,还要我当正人君子,那才叫强人所难。
听我这么说,少女的脸更红了,想慌忙退开,但我的手臂牢牢环着她的身体,她动弹不得。
在她抗议的话出口前,我用唇堵了上去。起初她还不服气地接受着,但随着深吻中舌头的交缠,她的表情逐渐迷醉。
过了一会儿,我松开她的唇,少女微微喘息着说:
“明明说了不做奇怪的事的。”
“老子可什么都没做。我只是在告诉你,比任何人都爱你的人,是老子我。”
说着,我在少女的颈边落下一吻,少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种理所当然的事,不用你告诉我我也知道啦。”
看着哧哧笑的少女,不知不觉间积攒的对她姐姐、朋友、基德还有朗姆的嫉妒,瞬间烟消云散。
“抱歉啊,人鱼。”
“为什么?”少女歪着头问,我再次吻上她的唇。——看来在饭煮好之前是停不下来了。
*
坐在社长室的椅子上,像个社长一样在堆积如山的文件上签着名,这时秘书敲门走了进来。
“打扰了。”
“有什么事吗?”
“其实,有位客人说想见社长,正在楼下。”
考虑到那视频的事,应该不会是铃木财阀的人吧。我一边想着一边问:“到底是谁?”秘书说出了那个名字。
这出乎意料的名字让我挑起眉毛,秘书问道:“您看怎么办?”
我犹豫了一瞬要不要联系琴酒,但就算联系了,他赶过来也需要时间。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何而来,但陪他玩玩倒也有趣。
“带他上来吧。”
“明白了。”
秘书行礼后离开了。
根据谈话内容,他回家路上可能会遭遇意外事故,或者加入每年据说约有一万人的失踪者行列,所以我联络部下待命。
话虽如此,目前看来陷入那种死路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这担心多半是多余的。但也不能掉以轻心,免得阴沟里翻船。
为了可爱的女儿和义弟兼未来的儿子,能摘除的萌芽还是趁早摘除为好。
过了一会儿,敲门声再次响起,办公室的门开了。秘书说了声“请进”让客人进来,行礼后离开了。
我挂着爽朗的笑容,迎上前去:“欢迎,初次见面。”男人一脸歉意地道歉:“突然来访,实在抱歉。”然后表情严肃地看向我。
“我名叫毛利小五郎,是一名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