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城,校场。
曹纯端坐在点将台上,全身着甲,眼神微眯,神情严肃。
台下的两千虎豹骑,每一个都是全副武装,随时待命出发。
曹纯加大派出斥候的人数和频率,一首在打探杨浩的消息。
一旦知道他的确切位置,两千虎豹骑就能立马出动,将骑兵的机动性发挥到极致,势必要将杨浩挫骨扬灰。
一天。
两天。
三天。
……
足足过去五天过去。
斥候还是没有打探到杨浩的消息。
虎豹骑的士兵枕戈待旦了整整五天,己然十分疲惫。
要不是曹纯治军严苛,又时常将赏赐分给三军将士,早就引起不满。
这种笨办法,曹纯也是不得己而为之,杨浩行踪诡异,极难打听到他的确切位置。
若不能第一时间发挥骑兵的机动优势,将他捉拿,日后等他继续做大,必定后患无穷。
他不敢想象,若是如樊城、新野一样的地方,扩大到一个郡,甚至是一个州,还要如何攻打。
大军进去就如同陷入泥潭。
他现在就感觉自己正深陷泥潭当中,越是挣扎越是陷得更快。
校场外。
传令兵疾跑而来。
“报,启禀将军,发现杨浩踪迹。”
曹纯一听,微眯的眼睛瞬间睁大,眼神霎时间亮了起来,那感觉比生儿子时还兴奋。
抄起身旁的马槊,立即下令道。
“全军随我出击,势必斩杀杨浩!”
士兵们也是一阵兴奋,纷纷翻身上马,终于不用在这里干等了。
“将……将军……”
传令兵依旧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没有起身。
“还跪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前头带路,莫让杨浩那小贼逃了。”
“将…将军…是有杨浩的消息,不过他出现在了新野乡村当中,又埋伏了我们一支百人队,全队被杨浩歼灭。”
曹纯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顿时天旋地转。
差点一个站立不稳,急忙紧抓手边的马槊。
什么情况。
杨浩是什么情况。
“他怎么跑到新野去了?!派出去的探子都是酒囊饭袋吗?人都跑了到了新野,你们还一无所知。”
斥候司马战战兢兢的缩在角落,心里默念:你看不到我,你看不到我。
“斥候司马!”
曹纯声如洪钟的怒吼,把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斥候司马给炸出来了。
“你还有何话要说!”
“卑职无话可说,请将军治罪。”
斥候司马也不管了,早死晚死都是死。
这几天光是鞭子都挨了三顿,这要是再干下去,早晚要被活活打死,还不如挨一顿罚去当小兵。
曹纯拳头紧握,指尖发白。
强忍着砍人的冲动道。
“拖下去仗二十,撤去斥候司马之职。”
随即摆摆手,如同一个泄气的皮球,说道。
“让众将士都散了吧。”
信息从新野传到樊城,等他再带领人马从樊城赶到新野,连杨浩的毛都看不到一根。
杨浩那厮像泥鳅一样滑手,根本不会在一个地方多做停留,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立马逃走。
来到新野这才几天,就损失了两个百人队,丞相问起他也不好交代。
可是人越怕什么偏偏就越来什么。
正巧曹操从襄阳派遣的特使到了。
曹操召曹纯前往襄阳觐见。
曹纯叹息一声道。
“某不在期间,樊城、新野两地军士守好县城,至于粮草,某会让丞相从襄阳调运过来。”
眼看着短时间内无法解决掉杨浩,虎豹骑的粮草消耗己经成了一个问题,只能先从别处调运。
……
襄阳。
曹操端坐在太守府内。
看着刘琮率领一众荆州文臣武将前来跪拜臣服,心中说不出的志得意满。
自己只不过略微出手,就己经将大半个天下收入囊中。
曹操对荆州本地集团,有的安抚,有的敲打,有的恐吓,有的拉拢。
一番操作下来将这帮降将治得服服帖帖。
荆州大将文聘更是感恩戴德,要效死命。
其心机智谋全都展现得淋漓尽致,若只对人心掌控,手段权谋,只怕无人能出其右。
随后曹操又在太守府大摆宴席,共同庆祝荆州收复。
这样重要的场合,曹纯自然是从头到尾都要参加。
只是曹纯看着在台上翩翩起舞,身材曼妙的舞姬,却始终开心不起来。
曹操早就注意到曹纯的异样,放下酒樽问道。
“子和,为何愁眉不展,是不喜这荆州女子细柳蛮腰否?”
曹纯立即躬身行礼道。
“并非不喜,只是军中出了一些小事,颇为烦心,想请教荀攸或贾诩先生为我解惑。”
曹操忽地哈哈大笑起来。
“子和真不愧有儒将之风,既能战场杀敌,又能不耻下问,既然有疑问不妨说出来,让我也为子和谋划一番。”
众人纷纷附和打趣道。
“是啊,有什么事说出来大家一起帮子和谋划。”
这事他原本不想让曹操知道,不过区区两个百人队,还到不了惊动最高统帅的地步。
更何况他被杨浩耍得团团转,如此丢脸,他也不想让曹操知道。
可是现在曹操在大庭广众之下问起,他也不得不将杨浩的事一一道来。
曹纯始终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曹操的神色,见曹操依旧还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这才略微放心。
“杨浩不过一竖子尔,仗着埋伏偷袭小打小闹注定难成大器。”
曹操一句话就给杨浩定了性,以他的高度看来,掌控两县乡野农民的杨浩,还不足以入他的眼。
“若是子和为难,可让贾诩军师为你谋划一计,助你生擒杨浩为汝出气。”
一名灰袍男子走出,他看起来身材偏瘦,目光锐利带有一种看透人心的深邃感。
此人正是三国第一毒士,贾诩。
“子和将军勿忧,杨浩虽然狡诈,但是再狡猾的鱼儿也要咬钩。”
随后贾诩走到曹纯身旁,耳语一番。
曹纯面色有些为难的道。
“军师,这不太好吧。”
贾诩只是微微一笑道。
“既然要钓鱼自然要舍得鱼饵,将军岂不闻欲要取之,必先予之。”
曹纯面上露出几分坚决之色,抱拳拱手道。
“多谢军师赐教,某家明白该如何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