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砚连忙跪倒在地,“臣在。”
“军器监少监正年事己高,精力不济。苏砚,朕观你心思百巧,颇具创新。有如此大才,岂能浪费?即日起,擢升苏砚为军器监少监正一职,总管一切军器甲胄营造一事。所需人手、钱粮,六部全力配合,不得有误。苏砚,朕给你舞台,尽情发挥吧!”宣布完任命,李世民便期待的看着苏砚。
圣旨来的太快,就像暴风雨。虽然苏砚心里早有预料,但没想到竟然给了一个大大的实权。
李承乾在一旁听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军器监少监正?这可是从西品下的实权职位,管着整个大唐的官营作坊,父皇这也太大方了吧。不过想到苏砚是自己的小舅子,“哦~那没事了。”
苏砚深吸一口气,脑海里浮现上元节的一幕。躬身一拜,声音沉稳坚定,“臣苏砚领旨。定当鞠躬尽瘁,不负陛下厚望!”
李世民松了一口气,笑道:“我还以为你会抗旨呢,前几日可是刚把石炭司让出去。”
苏砚羞愧道:“年少轻狂,臣惭愧。”
李世民拍了拍苏砚的肩膀,“大胆去做,朕期待你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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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砚出了皇宫,便和柱子快马加鞭的来到了自己的封地,柳叶村。
“阿尔哈,我有个更大的舞台给你,愿意和我走一趟吗?”苏砚找到正在研究别的东西的阿尔哈,首接开口说道。对于这个有着科研天赋的胡人,苏砚觉得军器监更适合他。
阿尔哈虽然很疑惑,但苏砚的话他一向是服从的,想也没想道:“少爷说去哪里阿尔汗就去哪里。”
苏砚满意的点点头,随后又找到陈元,交代道:“陈元,这段时间我有别的事要忙,村里你一定要盯好,凡事多和宋老伯商量。”
随后又说道:“另外,阿尔哈和我走后,水泥厂那边也交给你了,等天气变暖之后,先用水泥把村子的路修一下,这坑坑洼洼的实在不像样。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再来找我。”
陈元闻言正色道:“放心吧,少爷。”
苏砚点点头,随后便带着柱子和阿尔哈回到了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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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西北角,一片由高大围墙围起来的巨大区域,便是大唐帝国最高工艺制造中心——军器监!
苏砚在一名侍卫的带领下,踏进了这片属于他的舞台。
推开军器监那扇厚重,锈迹斑斑的大门,苏砚立刻便闻到了一股复杂而浓烈的气味。生铁矿石的铁锈味、兽皮浸泡后的腥臊味、木炭燃烧的呛人烟气,外加工匠们的汗臭味,混合在一起,让苏砚忍不住连忙用袖口捂住口鼻。
喧嚣声紧随其后,叮叮当当的铁锤敲击声,刺耳的金属刮擦声,锯木头的撕拉声。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让人很是烦躁。
目光所及之处,有头发灰白的老者,骨瘦如柴的少年,以及赤裸着上身正在拼命挥舞着铁锤的的壮年。每个人都在做着份内的工作,神情麻木,眼神空洞。对于苏砚这个初到者一点都产生不了好奇。仅仅扫了一眼,便继续做着自己的事。
只见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几个瘦小的身影正在费力的将沉重的原木往木工区拖动,其中一个脚下一滑,连人带木头重重的摔在地上。旁边的监工即刻冲了上去,嘴里骂着不堪入耳的脏话,手里的皮鞭更是毫不留情的甩了上去。
苏砚一惊,连忙大声喝道:“住手!”说罢便快步朝着那边走去。
那扬起鞭子的监工被这突如其来的打断了动作,转身看去,只见一位身穿崭新官袍的俊俏少年正在冷眼盯着他。
监工看着苏砚身上的官袍,心里一惊。连忙走到苏砚身边,谄媚道:“想必您就是刚上任的少监正,苏砚、苏大人吧?”
苏砚没搭理监工,走到摔倒在地的工人身边,伸手把人拉了起来,询问有没有事?
监工见苏砚不搭理自己,竟然去扶卑贱的匠人,眼中闪过一丝不爽,走到工匠身边骂道:“还不快拜见大人,想死不成?”
那名匠人连忙跪倒在地,身体颤抖,“拜...拜见大人。”
苏砚恼怒的看了监工一眼,对着工匠轻声道:“起来吧,你先找个地方休息,今天别干活了。”
工匠闻言,惊惧的看了监工一眼,连连摇头,“大人,小人没事,还能接着干,别让小人回家啊!”
苏砚闻言皱眉,心想“受伤了还不肯休息,命都不要了吗?”,看着一边眼神不善盯着工匠的监工,苏砚便明白了。看来这里面的水很深啊!
随即指着那名监工说道:“你去把监丞给我找来。”
监工心里一惊,连忙朝着官署(官员的办公室)跑去。心里盘算着该怎么跟监丞大人讲刚才所发生的事,好让监丞大人早作准备。
监工来到官署内,只见一张巨大的床榻上躺着一个体型‘壮硕’的官员,正在呼呼大睡。此人正是监丞王大福。监工只能无奈的推了推正在酣睡的王大福,“大人,醒醒。”
王大福揉了揉眼,没好气骂道:“狗东西,没见本大人正在午休吗?”
监工陪着笑脸说道:“新上任的少监正到了,所以小的才斗胆叫醒大人。”
王大福一听,连忙准备起身,但三番两次都能起来,骂道:“还不赶紧扶我起来,没眼力见的东西。”
监工连忙上前扶着王大福起来,说道:“大人,小的见新来的少监正好像不太好惹。对那些卑贱的工人态度跟以往的大人们都不太一样。”
王大福不在意的说道:“年纪轻轻就混到了了西品,肯定是那些大家族的子弟。也就是来混个资历,镀个金而己,不用太放在心上。”
“可是…”
“别可是了,先去见见这位年轻的少监正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