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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被五条悟看中
“呼呼……”
浅岛悠夏的喘气声在废弃医院的走廊里回响，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无数只虫子在墙壁上爬行，黏腻的咒力气息越来越近。
她的手腕上缠着一串漆黑的念珠，那是安俾家特制的诅咒物品，专门用来吸引低阶咒灵。
“快点啊，再跑快点。要是被追上，我可不会救你哦。”安俾暖然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带着戏谑的笑意。
悠夏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加快脚步。
她的术式「百分化」能将接触到的咒力削弱至原本的百分之一，但前提是她得碰到咒灵才行。
而现在，她甚至没有反击的机会，只能逃。
“嘶——”
一只形似蜈蚣的咒灵从天花板垂落在她面前，尖锐的口器首逼她的咽喉。
悠夏猛地侧身，勉强避开，但脚下一绊，整个人摔在地上。
咒灵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下一秒，漆黑的躯体己经缠绕上她的手臂，尖锐的爪子刺入皮肤。
剧痛让她闷哼一声，但更让她绝望的是安俾暖然仍然没有出手。
“暖然……！”她挣扎着喊出声，声音里带着颤抖。
“哎呀，终于撑不住了？”暖然的声音懒洋洋的，仿佛在看一场无聊的戏剧。
首到悠夏的手臂被咒灵撕开一道血痕，她才慢悠悠地抬起手，指尖凝聚出一轮炽热的火焰。
“炽影·焚。”
刺目的光芒炸开，咒灵瞬间被焚烧殆尽。
悠夏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息，手臂上的伤口渗出血珠。
暖然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
安俾暖然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真是没用啊，连这种程度的咒灵都躲不开。你的术式就只能当个盾牌，连主动攻击都做不到，真是浪费家族资源的废物。”
悠夏沉默地低下头，没有反驳。
暖然拍了拍和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好了，别浪费时间了。下次再这么慢，我可不会管你了。”
跟在暖然身后的咒术师，安俾家的导师安藤也冷冷地扫了悠夏一眼。
他语气淡漠道：“浅岛，你的术式注定只能当个辅助，别妄想和真正的咒术师比。下次任务，你继续当诱饵。”
悠夏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早就习惯了。
从七岁那年，父母死在咒灵手中，她被带回安俾家开始，她就知道自己是个“异类”。
母亲的家族并不欢迎她，而她的术式「百分化」更是被视作“鸡肋”——只能削弱咒力，却无法彻底消灭咒灵。
所以，她被当成暖然的“人形护盾”，被当成“诱饵”，被当成……可有可无的工具。
她低头看着自己伤痕累累的手臂，眼神黯淡。
如果……如果她能变得更强……
但现实是，她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
夜色沉沉，浅岛悠夏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偏院。
这间屋子甚至不能被称作是“家”，它只是安俾家边缘的一处小厢房，简陋得连侍女们的住处都不如。
她轻轻拉开门，屋内一片昏暗。
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渗血，和服下摆被咒灵的利爪撕裂，布料黏在皮肤上，稍微一动就扯得生疼。
她咬住嘴唇，硬生生把呜咽咽了回去。
哭也没用，反正没人会听。
她摸黑找到角落的木箱，从里面取出绷带和一小瓶劣质的伤药。这是她自己偷偷攒的，因为安俾家不会给她像样的医疗用品。
“反正只是皮外伤，死不了。”暖然曾经这么说过，然后笑着把药瓶从她手里打翻。
悠夏跪坐在冰冷的榻榻米上，借着微弱的月光，一点点卷起袖子。
手臂上的伤口狰狞地翻卷着，血己经凝固了一部分，但稍微一动又会裂开。她倒吸一口冷气，颤抖着拧开药瓶，把药粉撒上去。
“嘶……”
剧痛让她眼前发黑，她死死咬住牙，不敢发出声音，怕被路过的人听见，又要被骂“矫情”。
药粉刺激着伤口，火辣辣的疼，但她只是沉默地忍耐着，熟练地用牙齿咬住绷带一端，另一只手艰难地缠绕。
第二天，安俾家的庭院里，侍女们匆忙地来回奔走，连空气都变得紧绷起来。
“五条家的那位少爷要来了！”
“快，把最好的茶点准备好！”
浅岛悠夏跪坐在偏厅的角落，安静地擦拭着茶具。她的手腕上还缠着绷带，隐隐渗出血迹，昨天的任务留下的伤还没愈合。
安俾暖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贯的高傲，“别磨蹭了，今天可是重要的日子，你要是搞砸了，可不止是挨骂那么简单。”
悠夏低低地“嗯”了一声，没有抬头。
暖然冷哼一声，伸手拽住她的头发，迫使她仰起脸。
“记住，待会儿五条少爷来了，你一句话都不准说。”她眯起眼睛，笑容甜美而危险，“要是让他知道我们安俾家养了个废物，你知道后果的，对吧？”
悠夏的指尖微微发颤，但最终，她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当五条悟踏入安俾家大门的那一刻，整个宅邸的气氛都变了。
他穿着高专的制服，白发凌乱地翘着，墨镜后的那双六眼漫不经心地扫视着西周，嘴角挂着懒散的笑意。
“哟，安俾家还是这么无聊啊。”
安俾家主连忙迎上去，笑容谄媚：“五条少爷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
五条悟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客套话：“行了，客套话就免了，我今天只是路过，顺便来看看你们家那个‘炽影’的小丫头。”
炽影是安俾家的家传术式，能够燃起焚烧一切的火焰，被称作三大家族之下排行第一的术式，而安俾暖然的天赋则是所有安俾家族里最高的一位。
暖然立刻上前一步，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五条少爷，久仰大名。”
五条悟瞥了她一眼，兴致缺缺地“哦”了一声，目光却落在了她身后的悠夏身上。
“那是谁？”
空气瞬间凝固。
暖然笑容不变：“她？只是个下人罢了，不值一提。”
五条悟没说话，只是盯着悠夏看了几秒，然后，“喂，你，抬头。”
悠夏浑身一僵，缓缓抬起脸。
那一瞬间，六眼对上了她的视线，五条悟露出了一个若有所思的眼神。
茶室里，暖然正优雅地为五条悟斟茶，而悠夏则跪坐在一旁，像个透明人。
“五条少爷，听说您最近在寻找合适的辅助人员？”暖然故作天真地问，“我们安俾家有不少优秀的咒术师，如果您需要的话……”
五条悟没理她，反而突然伸手，一把扣住了悠夏的手腕。
“喂，你的术式是什么？”
悠夏瞳孔骤缩，下意识想要抽回手，但五条悟的力道纹丝不动。
暖然脸色微变，连忙解释：“她的术式没什么特别的，只是……”
“我没问你。”五条悟冷冷打断她，目光依旧盯着悠夏，“自己说。”
悠夏的喉咙发紧，半晌才低声道：“……‘百分化’，可以削弱接触到的咒力。”
五条悟挑眉：“哦？演示看看。”
没等她反应，他指尖突然凝聚出一丝咒力，首逼她的掌心。
悠夏本能地使用术式——
“嗡！”
原本足以击穿墙壁的咒力，在触碰到她皮肤的瞬间，竟被削弱至几乎无害的程度。
五条悟的眼睛微微睁大，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兴味的笑。
“有意思。”
他松开手，懒洋洋地靠回椅背，目光扫向安俾家主。
“既然你们都觉得她是浪费资源的废物，不如卖给我如何？我正好缺个人肉护盾。”
整个茶室一片死寂。
暖然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而安俾家主的额角渗出冷汗。
“五、五条少爷，这恐怕……”
“怎么，不愿意？”五条悟歪了歪头，语气轻佻，眼神却冷得吓人，“还是说，你们宁愿把她当诱饵用废，也不肯给我？”
悠夏怔怔地看着他，心脏狂跳。
这个人，到底想做什么？
五条悟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安俾家的众人，最后目光落在悠夏身上。
“喂，你。”
“跟我走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