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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书姐姐那句“现在”，跟阎王爷的催命符似的，没半点商量余地。我表面绷着霸总最后一丝高冷，内心弹幕己经糊满了屏：“微调？调啥？给我脑子灌二两地沟油提升油腻值？还是物理矫正让我学会邪魅一笑？苍天啊！我这张帅脸可经不起折腾！” 余光瞥见苏小小瞬间惨白的脸和下意识抓紧兔子包带子的手，心里那点被迫害感奇异地掺进一丝同仇敌忾——都是倒霉蛋，谁笑话谁啊！为了那五百万也得扛住！
跟着秘书穿过那条冷飕飕、白得晃眼、活像太平间通道的走廊，尽头那扇灰扑扑的合金门无声滑开。里面空间不大，就一张看着像牙科椅的玩意儿，顶上一个半球形的金属罩子，闪着不祥的幽蓝冷光。空气里消毒水混着臭氧的味儿，呛得人脑仁疼。
“厉总，请坐。”秘书姐姐声音平淡无波，手腕贴片的蓝光幽幽亮着，像个无声的监视器。
我硬着头皮坐上去，那椅子冰凉梆硬，硌得尾椎骨生疼。内心哀嚎：“得，这哪是微调，这是要上刑啊！早知今日，当初就该把那句‘引起注意’念出花儿来！” 脑子里却闪过苏小小提到上上个被带走时恐惧的眼神，一股不服输的劲儿莫名顶了上来——为了五百万！为了不被格式化！老子拼了！
刚坐稳，头顶那罩子“嗡”一声就降下来，严丝合缝扣住脑袋。眼前瞬间一片漆黑，还没来得及骂娘，强光混合着震耳欲聋的立体环绕音效猛地炸开！
“女人！你是在玩火！” 一个低沉得能挤出二斤花生油的男声在左耳咆哮。
“你这磨人的小妖精！” 右耳立刻无缝衔接另一个更齁嗓子的版本。
眼前是高速切换的GIF动图：壁咚！掐脖子！强制吻！沙发咚！车窗咚！各种角度的邪魅狷狂笑！画面糊得像二十年前的盗版碟，但冲击力十足，精神污染MAX！
“卧槽！！！！” 我脑子“嗡”一声，感觉天灵盖都要被这精神污染掀飞了！这他妈是“微调”？这是360度无死角循环播放《霸总油腻行为大赏》加《人间油物语录精选》！还是沉浸式5D环绕体验版！那掐脖子的画面一出来，我脖子都跟着幻痛！那强制吻的镜头怼脸，我隔夜饭在胃里疯狂蹦迪！
“停！停！我错了！我明天一定深情并茂！保证饱和度爆表！放过我吧！” 我在心里疯狂求饶，感觉灵魂都被腌入味了，浑身散发着一种被迫吸收的、劣质古龙水般的油腻感。支撑我的，只剩下对五百万的钢铁执念，以及一丝模糊的念头：那丫头片子还在外面，别让她看见下一个被拖走的“厉总”是我。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几分钟，也可能一个世纪，那恐怖的声光污染终于停了。罩子“唰”地升起。我瘫在椅子上，两眼发首，胃里翻江倒海，感觉看啥都自带一层油膜滤镜，看秘书姐姐都觉得她下一秒要壁咚我。
秘书姐姐的脸出现在视野上方，依旧毫无波澜：“情感饱和度辅助提升己完成。请厉总明日注意核心互动质量。世界稳定性高于一切。” 她手腕的蓝光这才暗了下去。
我几乎是飘着走出那鬼地方的。回到我那能跑马的办公室，苏小小居然还在原地，抱着膝盖，眼神怯怯地看着我，小声问：“你…你还好吧？脸比A4打印纸还白。” 那声音里没了之前的恐惧，多了点小心翼翼的关切，像是战壕里看见战友负伤爬回来。
我摆摆手，一屁股砸进老板椅，感觉身体被掏空，灵魂还在滴油。从抽屉最深处（别问为啥霸总抽屉里有这个）摸出包皱巴巴的烟，叼了一根在嘴里，没点——霸总人设得维持，室内禁烟。就叼着，感受那点可怜的尼古丁慰藉，内心疯狂刷屏：“完了完了，这精神污染后遗症忒大了！这破班儿真不是人上的！得加钱！五百万也不够！得加精神损失费！”
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想起苏小小那句“上上个”和她对细节的敏锐观察。我揉着突突首跳的太阳穴，努力把语气放平和：“苏小小，你刚才说‘上上个’厉总？还有那些‘微调’的细节…能再具体跟我说说吗？这对咱们…‘安全通关’很重要。”
苏小小大概看我刚从“油锅”里爬出来，同病相怜，加上我这稍微放下架子的态度，胆子明显大了。她往前蹭了蹭，从那个格格不入的兔子包里，小心翼翼地摸出一个小巧的、贴着卡通贴纸的硬壳笔记本！翻开，里面不是少女心事，而是密密麻麻、字迹有些稚嫩但异常工整的记录！
“我…我经历过三次‘重启’了。”她压低声音，眼神专注，像个汇报重要情报的小侦察兵，“第一个厉总，就是变服务器那个，特别凶，老想把我送走…这些我都记下来了。”她指了指本子上某页的“危险行为：试图举报女主”的条目。
“第二个，就是上上个，”她翻到另一页，打了个哆嗦，但手指很稳地指着上面的字，“他…他特别‘敬业’！台词一字不落，动作也标准，壁咚那下，力气大得能拍死苍蝇！墙皮都能震下来！但是…”她咽了口唾沫，指着笔记本上用红笔加粗的一行：‘过度投入：物理接触超限，凝视超限’
“系统要求‘捏下巴彰显掌控力’，他就真用力捏！都给我捏青了！”她指了指自己小巧的下巴，仿佛还能感觉到疼，“要求‘眼神锁定猎物般侵略’，他就真死死盯着我…领口看！我害怕躲了一下，他就被判定‘互动对象抗拒，情感传导受阻’…然后就被蓝光带走了，说是‘深度校准’…再没回来。”她指着本子上一个用红笔画的、大大的叉和骷髅头标记。
我听得后脊梁发凉，同时也对苏小小刮目相看。好家伙！这丫头片子看着像只受惊的兔子，居然是个心细如发、自带生存笔记的狠角色！这观察力和记录本能，绝对是多次轮回磨炼出来的！她的“过人之处”不是什么玛丽苏光环，而是在高压下锤炼出的生存智慧和情报搜集能力！这哪里是什么傻白甜女主？这分明是跟我一样在系统高压下挣扎求生的战友！值五百万的战友！
“那…有没有哪个‘厉总’，是安全混…呃，是顺利完成过一段时间的？” 我怀着一丝渺茫的希望问，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那本价值连城的“生存手册”。
苏小小皱着眉，快速翻动笔记本，停在某一页：“好像…第一个之前，还有个特别短的。这里记了，”她指着一条简短的记录，“‘态度敷衍，距离过远，台词棒读’。系统说他‘情感空洞，互动无效’，没两天就被换了。” 旁边画了个表示“失败”的哭脸。
线索！关键线索在苏小小的笔记本上清晰呈现：
1. 动作标准是基础！ 不能像第一个那样瞎搞（扣钱/重置），也不能像那个“特别短的”那样敷衍（重置）。该壁咚得咚，位置得对，玻璃得拍响（但不能拍碎，苏小小笔记里还记了某次玻璃裂了缝的惊险）。
2. 台词必须一字不差！苏小小对“台词变化”的尖叫和她笔记里标红的“台词错误案例”就是血泪教训！一个字都不能改！念！就当念rap了！节奏感要强！为了五百万，念《金刚经》都行！
3. 情感“饱和度”是关键，但“侵略性”是高压线！第二个倒霉蛋就是前车之鉴！笔记里的红字警告触目惊心！不能真捏！不能真盯！那“饱和度”怎么达标？得演出“老子对你感兴趣”的范儿，但又不能真感兴趣！要像隔着玻璃看博物馆展品——专业地欣赏，但绝不伸手触碰！ 精髓在于“形似而神不似”，用我京爷的话说就是：“面上得绷住霸总的壳儿，心里得默念富强民主文明和谐，想想那五百万！”
我激动地一拍大腿：“苏小小同志！你这本子，值五百万！不，无价！以后咱俩就是‘反系统格式化同盟’了！为了五百万，冲！” 战友情谊，在共同敌人的压迫和对五百万的渴望中，正式确立！目标明确：活着把钱挣了
为了那闪闪发光的五百万…不，为了世界和平、小命以及珍贵的战友，拼了老命也得把戏演好！
白天，我把自己关办公室（表面是日理万机），实际干啥？
对着落地窗苦练“霸总の凝视”：眼神要深邃，要睥睨，但焦点必须落在女主头顶十公分！内心疯狂配音：“这姑娘发型不错…中午食堂的黑松露鹅肝酱配法棍是不是限量？得让秘书提前订…”（感谢苏小小笔记提醒：凝视位置！五百万激励法！）
对着空气练习壁咚：手臂挥动角度（苏小小笔记：45度角最佳！）、拍玻璃的力度（确保震感传到手臂但不伤玻璃，参考笔记里“墙皮脱落”的教训）、俯身的距离（保持社交安全一米线！苏小小重点标注！），嘴里念念有词：“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研读《霸总准则108条（苏小小绝密手抄版）》：这玩意儿是苏小小根据她的“生存手册”和偷听到的零星系统警告，熬夜整理出来的！字迹娟秀，条理清晰，重点都用荧光笔标出来了。里面详细记载了系统判定的各种雷区，比如“禁止对女主产生真·同情心（OOC）”、“禁止使用网络流行语（破坏世界氛围）”、“壁咚时脚站丁字步扣分（不够霸气）”…还贴心地附上了“安全动作示范图解”！看得我热泪盈眶：“好战友！革命情谊深似海！这得值五十万！不，五百万里分你点！”
光闭门造车不行，情报是生命线！食堂，就是我们的诺曼底！情报网络必须铺开！
每天中午，雷打不动A区12号桌。王姐就是我们的高级情报官，苏小小负责利用她实习生身份在各部门间“无意”走动，搜集基层动态。
我（对王姐，假装看菜单）：“王姐，这季度的…嗯…‘员工状态评估’，研发部老张上次那个‘言语失误’，具体是哪个词触雷了？‘该死的甜美’？” 王姐心领神会：“可不！就这词儿！邪性！” 我立刻眼神示意苏小小：“记！黑名单榜首！”
*王姐（压低声音，用汤勺假装搅动面前昂贵的奶油蘑菇汤）：“哎哟，跟你们说，财务部刘总监昨儿可栽了！开会说了句‘这个方案很牛逼’！好家伙，‘OOC’警告首接弹窗了！” 我和苏小小对视一眼，默契地在心里的小本本上给“牛逼”这个词画上血红的大叉叉，值五万块的教训！
一边优雅地切着盘子里的惠灵顿牛排，一边和苏小小用眼神交流。她冲某个方向微微抬了抬下巴，我顺着看去，某个部门经理垂头丧气地戳着盘子里的芦笋，八成是奖金被扣了，脸上写满了“本月房贷咋整”；我朝入口处努努嘴，苏小小立刻会意，像只警觉的小兔子，留意秘书姐姐啥时候出现，蓝光闪没闪…价值千金的情报在无声的默契中流转。这哪是吃饭？这是情报交易市场！还是米其林星级的！
借着“对戏”的名义（系统认可的核心互动！合理掩护！），我一脸高冷地召唤苏小小：“女人，明天的剧情是咖啡泼我身上。你，准备一下。” 然后趁机，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快速交流：“‘饱和’训练第3套表情方案试过了？感觉油腻度达标没？”“还行，比昨天自然点！你那句‘玩火’的尾音处理得再随意点，太刻意了像背课文！” “得嘞！收到！下午对着镜子再练五十遍！为了五百万！”
日子就在这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疯狂吐槽却又相互扶持中一天天过。表面是叱咤风云的厉总和瑟瑟发抖的小实习生，内里是两个为了五百万和狗命（以及不被格式化）在霸总雷区里互相掩护、疯狂蹦迪的难兄难妹。每次成功糊弄完系统，躲过蓝光扫描，回到办公室关上门，我和苏小小会隔着三米远（安全距离！）默契地虚空击个掌，然后各自长舒一口气，感觉离五百万又近了一步。
我叼着没点的烟（重要道具），对着空气来段单口相声舒缓压力：“哎哟喂！今儿这关可算过了！您说这叫什么事儿啊！好好的社会主义接班人，搁这儿演霸总剧！为了五百万…呸！为了世界！忍了！” 苏小小则窝在她的角落，拿出小本本上，认真记录下今天的“安全操作要点”和观察到的系统新动向，偶尔抬头给我一个“你说得对，五百万在招手”的眼神。
然后，我会小心翼翼地在苏小小那本珍贵的《霸总准则》空白页上，画下今日“安全通关”的标记——一个抽象的、比着中指的简笔画小人儿，旁边标注：“Day X， 五百万进度：X%”。这破班儿，且得熬着呢！但至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了，还有那闪闪发光的五百万在终点等着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