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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凝视着她，下颌线微微紧绷。他的目光太沉，压的她的心脏漏掉了一拍，仿佛被温热的掌心包裹。
阮望舒终于败下阵来。
垂下头叹了一口气。
“傅沉洲，你让我再想想。”
她明白他的意思。如果他只是一时兴起，她自然可以随口答应。但是傅沉洲的目光太深沉，她怕承不住这样的情意，也怕被这样的情意束缚……
阮望舒短暂的当了一回逃兵。
傅沉洲任由她离开，有些挫败。
“怎么，表白失败了？” 沈砚之的语气中透着幸灾乐祸。
“你怎么来了？” 傅沉洲看见自己的好兄弟来看自己的笑话，语气不善道。
“路过，在楼下看见小姑娘跑出去了，上来看看你的笑话。” 沈砚之面上还是那副温润如玉的样子。
“哦～，今天没穿战袍，怪不得没成功呢。”
傅沉洲沉着脸，表示不想理他。
“她说，还要再想一想。”傅沉洲抿了抿唇。
“你们身上有着婚约，小姑娘才18岁，正是热爱自由的年纪，怕被束缚不敢接受你，很正常。”沈砚之一针见血道。
“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
“你？”傅沉洲鄙夷地看了一眼沈砚之，一个老光棍。
“不信？我可是个正经心理医生，阿舒心里怎么想的我比你清楚的多。也还算阿舒半个老师，阿舒平时也算挺敬重我的吧。” 沈砚之故意拿腔拿调的说。
“……你要什么？” 傅沉洲觉得他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乐于助人，不求回报。”
“不信。” 不求回报的是天使，他？老狐狸。就知道装温柔知心博小姑娘喜欢。
“你什么眼神儿，不要算咯。”
“……你真的什么都不要，要不送你辆车？”
“算了，你的车都太资本家了，我这样的小老百姓只喜欢低调。”
“……”
“先欠着吧，等我想好了再跟你要。”沈砚之摆着手朝门外走去。
希望下次我要的时候，你别不舍得给啊……
阮望舒不知不觉就走到福利院这里，院中亮着一盏小小的灯，泛着暖暖的光。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回家？”
“砚之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阮望舒看着突然出现在身后的沈砚之。
“路过。一起散散步嘛？” 沈砚之面不改色的胡说八道。
“好。”
“怎么看起来不是很开心？” 沈砚之看她兴致不高，蔫蔫的，像个脱了水的豆芽菜。
“我也不知道。” 阮望舒觉得她应该开心才对，有人珍视她，喜欢她，是她一首渴望的事情。
“你不知道，我可知道。” 沈砚之故弄玄虚的朝她眨了眨眼睛。
“嗯？”
“沉洲向你表白了吧。”
“嗯……”
“害怕？”
“也没有，我只是一时还没有想好。”阮望舒吸了吸鼻子。
“砚之哥哥，我现在是不是有一点得了便宜还卖乖？沉洲哥哥那么好的人喜欢我，我应该感到很开心才对。我是不是太拧巴了。”
沈砚之脱下自己的外套给阮望舒披上。
“风大，穿上吧。”
阮望舒拉了拉肩上的外套，还带着体温，暖暖的，和上次的毛毯一样，有股淡淡的香根草气味，让人觉得很安心。
“不是。”
“什么？”
沈砚之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郑重其事地看着她。
“你不是一个拧巴的人，你只是很善良，你不想用随便的态度去对待一个人的真心。”
“我才没有你说的这么好，我只是害怕，我和沉洲哥哥之间差太多了，而且我们之间还有婚约……” 阮望舒不敢看他的眼睛，只低着头看向自己的脚尖。
“看着我，阿舒。” 沈砚之两只手捧着阮望舒的小脸。
“你很好，你值得所有人喜欢。”沈砚之今天依旧没有戴眼镜，那双漂亮的琥珀色双眸中只有她自己。像深海，表面平静，深处却暗涌着无法言说的温柔。
“砚之哥哥……” 阮望舒鼻子一酸，有点想哭。
沈砚之轻轻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小丫头哭什么？”
“我才没有。” 阮望舒倔强的撅了撅嘴。
“别怕，阿舒。沉洲今天约你出来说这些，说明他是打心底里爱重你，如果只是因为婚约关系的话，他大可不必跟你说这些，只需要承担相应身份的责任罢了。所以，他一定会对你好的。”
“而且，像他这样眼高于顶的人绝对不会轻易喜欢一个人，他喜欢你恰恰说明你足够好。”
阮望舒听着这些话心里暖暖的。
“我害怕他对我太好，我给不了他想要的，我并没有结婚的想法……” 阮望舒感觉自己像个渣女一样。
“呵呵，阿舒，你才18岁呢，他要是想抓你去结婚，警察叔叔就要抓他去坐牢啦！”沈砚之忍不住笑出了声，拍了拍她的脑袋。
“我是说以后嘛，如果我们顺利谈恋爱，还没有分手，几年以后岂不是要结婚了？”
“小阿舒，未来的事情谁说得准呢，你现在不想结婚，或许未来的有一天你就想了呢，也或许未来的有一天我们阿舒成长为一位很厉害的人，到时候不想结婚就把他给踹了！”
“会嘛？” 阮望舒听着觉得好像很有道理，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
“当然会。”
“我们阿舒长得这么漂亮，性格又好，未来肯定会有非常多优秀的男孩子喜欢，到时候挑好的。”
“我未来真的会成为一个非常优秀的人吗？”阮望舒被他哄得有点飘飘然。
“当然会，沈老师从不骗人。”
“如果我以后没有成为一个很优秀的人怎么办，砚之哥哥会失望吗？”
“那就做一个快乐的大人，砚之哥哥一样喜欢。”
“那我要是被很多优秀的男孩子喜欢，我挑不出来怎么办？”阮望舒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
“那就全都要。” 沈砚之活像一个溺爱孩子的家长。
“阿舒，你觉得过程和结果哪个更重要？”
“我不知道，砚之哥哥觉得呢？”
“我觉得，结果总是未知的，不如享受过程。” 沈砚之笑的高深莫测。
“我觉得沈老师说的对！”
……
夜色像一块柔软的绒布，包裹了整个街道。路灯一盏一盏亮起，暖黄色的灯光将两个人的影子拉的长长的，一前一后，一大一小。
今夜的阮望舒睡得很安稳，还做了一个甜甜的梦。梦里的她真的成为了一个很优秀的大人，她站在聚光灯下接受众人的欢呼，台下一双温柔的眼睛注视着她，让她勇敢向前不要怕……
她张开双臂，大步向前，去拥抱属于她的，爱……
